“属下明白。”房贯应着,满头的冷汗。
昌尤走了出去,很快便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房贯跪在地上,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房间里都充斥着他的心跳声,房贯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身旁便就是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房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却又无比紧张地悬着心,这件事情终究要有一个决断。
……
羽令躲在树上,视线正好可以看清楚房贯杂货铺以及后院的情况。
这老小子肯定是那个银面人,这么晚才回来,与那个银面人逃跑的时间正好吻合。
羽令目光死死地盯着院子,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老小子,我一定要揪出你,给冷前辈一个交代!”
“你还是想想怎么给你自己一个交代吧。”
树底下传来男人幽幽的声音,羽令一惊,低头瞬间就被什么东西打中,然后就没了知觉从树上掉了下来。
房贯望着掉下来的羽令,嘴角微扯,月光下,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十分的瘆人。
……
顾风言晚上倒是没有睡好,天刚亮便就爬了起来,找到了那副画像,打开,挂在墙上,然后站在画像面前静静地看着。
这幅画像是他为楚离歌所画,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的话,画好的第二天她就应该成为自己的新娘,成为顾家的顾少夫人,这幅画也应该会成为新婚礼物送到她的手上,可惜、
顾风言伸手摸着画像上人物的脸,动作温柔,神色却异常讽刺,“娉娉啊,娉娉,你虽然身为相府的嫡女,可是为什么你的娘亲不得宠又早死,落下你一个人,就算你是嫡女又如何,过得还不如相府里的一个丫鬟。你说我怎么能娶你,就算我再喜欢你又能怎么样?我是顾家唯一的儿子,我有责任和义务将顾家发扬光大,重振往日的荣耀,人人都道是忠孝不能全,所以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偏偏是那个不得宠的,偏偏是那个早死了娘的,娶了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你不能怪我,子昌哥哥是喜欢你的,是爱你的。”
顾风言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轻轻地拍了拍,“你放心,这里,始终都会有你的位置。”
顾风言扬了扬嘴角,淡淡地笑着,望着画像上人物干净的眉间时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在长安时看到的那个人,那个人虽然有着和楚离歌一模一样的面容,不过眉宇间却有着一颗朱砂痣,看起来倒是添了几分的风情。
“娉妹妹,你说那个人会是你吗?”顾风言自言自语地问着,“是与不是我们一起去瞧瞧。”
顾风言笑容越发的深,目光阴沉了下来。
若不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只怕是他永无安宁之日。
“公子。”
房门被敲响,传来侍从的声音。
“什么事。”顾风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紧不慢地取下画像,慢慢地卷起来。
“夫人来了。”
顾风言手一抖,手上的画卷掉在了地上。
“顾风言,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