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泠涯声音惊得欧阳照歌手一抖险些将拎起来的药箱掉在地上。
欧阳照歌顺势将药箱背在身上,抬手抚了抚心口,“没想到涯子这厮还真来了。”
衙役站在泠涯的身后,见着泠涯的挺直的后背,浑身的肃然之气不可阻挡,衙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看向那个房门紧闭的房间,心中暗想道:欧阳先生啊欧阳先生,让你不听我的,这下可算是把泠捕头给惹生气了吧。
衙门里的人都知道,欧阳先生乐善好施,生性纨绔,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偏偏只有泠捕头能治得了他。
想来这应该就是老话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这边衙役刚念叨完,那边的欧阳照歌就打开了房门。
“喊什么喊,我这不是出来了。”欧阳照歌见着泠涯阴沉下来的脸,原本十分有气场的话硬生生地说成了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衙役见着欧阳照歌吃焉的样子,低下头忍住笑。
这跟之前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泠涯看了一眼欧阳照歌,见着他背着药箱这才脸色好点,“跟我来。”
说着,泠涯便带头朝着柴房走去。
欧阳照歌见着泠涯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欧阳先生,请吧。”
衙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脸上的笑意隐藏不住。
“笑什么笑!不是很急吗?赶紧走!”欧阳照歌作势抬手要打衙役。
衙役下意识地躲了躲,见着欧阳照歌根本就没有要打他的意思,咧嘴笑了笑。
柴房,周屠夫被用绳子捆绑在柱子上,嘴巴里面塞了布,还在拼命的挣扎着,身上都已经出了红色的勒痕,好像不知道痛一样,越来越用力地挣扎着。
泠涯见着,眉心皱了皱,“你夫人伤势严重,没能救治过来,去世了。”
周屠夫愣怔了一下,而后像个发疯的狮子越来越用力地挣扎着,面色瘆人恐怖,但是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泪。
泠涯见着那滴泪微微一怔,人人都说周屠夫生性残忍,对待家人也是极其的苛刻,可是谁又能想象得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算是中了蛊毒,生不由己的时候还会为至亲的人流泪,这不是情根深种又是什么。
泠涯突然明白了乡亲们口中说的,就算是周屠夫对他的夫人百般的苛待,可是他的夫人却从来没有离开他的想法。
彼此相爱,又彼此折磨。
泠涯目光微沉,转移了视线,转身走了出去。
“哎,涯子,你怎么又出来了?”
赶过来的欧阳照歌见着从柴房里走出来的泠涯,不解地问道。
“你进去看看。”泠涯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一个话题。
“哦,好。”欧阳照歌见着泠涯怪怪的,可是又不好多问什么,便走进柴房。
一进入柴房,欧阳照歌便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给吓了一跳。
只见着男人披头散发,满目猩红,关键是还有一身的戾气,这要是放在晚上,绝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瘆人的很。
“别挣扎了了,你都不知道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