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梅儿高兴地拍手。
“母妃说话算话!”陆连理伸出小手指,要跟她约定。
温玉娇轻轻勾了一下陆连理的小手:“赶紧回去睡午觉了!”
待方嬷嬷和绿珠把梅儿和陆连理推进马车,温玉娇望着马车无奈蹙眉:“韩佑,我让你去打听的事呢?”
旁边的侍卫统领赶紧迎上来,抱拳道:“回王妃,属下去打听过了,上京城中的确有官学,大户人家的少爷和小姐都能去读。”
“那你去安排一下,把梅儿和陆连理弄进去。”看着这两个小娃儿整日里东游西逛,温玉娇也觉得不是个事儿。
这回来上京走的仓促,那位姓冯的教书先生没有跟来,现在两个娃儿的功课没人管,成天只记得玩。
“回王妃,梅儿小姐还好说,”韩佑颇有些为难道,“但是小王爷是皇室血脉,官学里不敢收,不如……属下去请个教书先生到王府里来?”
“不成。”温玉娇摇头,“我就是想把他们送出去上学,也好见见世面。”
“那……还有个办法,”韩佑转了转眼珠子,“小王爷可以进皇宫里……跟着皇室子弟一起读书,不过此事需要王爷去上书房安排,说不定还要和圣上打声招呼。”
温玉娇走到马车旁边,准备上马车:“不行,王爷那里指不上,我也不打算惊动父皇。你先给陆连理造个假身份,和梅儿一起送进官学里。”
“假身份?!”韩佑惊得脑门直冒汗,“这……这若是王爷发现了,怕不好收场。”
温玉娇不以为然,“就说他是咱们王府的家生子,改个名不就行了?”
“改个名?”这事儿韩佑不是办不了,而是怕死,“王妃,小王爷的名可是王爷赐的,哪能说改就改?”
“你去不去?”温玉娇威胁地瞪了他一眼,“这点事都办不了,本宫要你何用?”
“去……属下下午就去想办法。”韩佑硬着头皮应了。
回到明玉轩,将两个小娃儿打发去睡午觉,温玉娇也趁着清静午睡了一会儿,谁知一觉就睡到了黄昏。
懒洋洋地起来梳洗完,她正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看闲书,就看见常忠就领着一名将领模样的人走到正殿门外,两人边走还在边说话。
“王妃,风牧尘来了。”常忠先进来通传。
温玉娇抬眼看向门帘外:“让他进来吧。”
她心知肚明,风牧尘一直在神策军中当值,如今他来明玉轩,十有八九是为了给陆晏传信。
一名身穿神策军军服的将领走进主殿,朝温玉娇大声行礼道:“属下拜见王妃。”
“免礼。”温玉娇淡淡道。
“王妃,王爷得知您来了上京城,特地派属下来接您回王府去。”风牧尘心里慌得不行,表面上却还装作喜气洋洋的样子。
他本以为自己代表王爷来传信,温玉娇应该也会高兴才对,却没想到她这么冷淡,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看来方才在门外常忠说的是真的,常忠说王妃已经恼了王爷,现在谁只要在王妃跟前提起王爷都要挨骂。
“风将军这些日子可还好?”温玉娇有些日子没见风牧尘,好奇地打量他。
“属下一切都好。”风牧尘受宠若惊。
当初他奉命去宛都接王妃回威州城,然后就回上京城复命了,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没几天,王妃竟然自己来了上京,她肯定是对自己和王爷有怨气呢。
“王爷这些日子可好?”温玉娇放下书册,抱起手炉暖了暖手,神色有些懒懒的。
风牧尘尴尬地说道:“王爷一切都好,只是这几日军务繁忙,王爷一直宿在郊外的大营中,早晨他收到信,得知王妃您来了上京,就赶紧派属下来请王妃和小王爷回王府了。事不宜迟,王妃您快随属下回王府吧!”
“咦?他不在王府中,”温玉娇故作惊奇,“我怎么听人说他和那个常大小姐形影不离的?”
“谣言,那肯定是谣言,”风牧尘脑门上已经开始滴汗,“属下可以作证,王爷他……很少回王府。”
“他自己不回来,让我回王府去?”温玉娇冷笑道。
陆晏恐怕是怕她回王府后遇见那位常大小姐,到时候两个女人闹起来,自己夹在中间难做人,所以他干脆就留在城外的大营中不回来,任她和那位常大小姐闹去。
温玉娇也不是傻子,她若是回了昭王府,日子肯定没有一天安生,还不如在明玉轩中过得舒坦。
“王妃,王爷他实在是走不开……”风牧尘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王爷是真的军务繁忙,他说……等军中事务告一段落,就会亲自回王府向王妃您解释。”
风牧尘支支吾吾,生怕王妃把气撒在自己身上,毕竟自己是无辜的!
本来跑腿传信这种事一向都是成书做的,可成书这回却是死也不肯来,抓了风牧尘出来顶包。
温玉娇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端起茶吹了吹茶雾:“现下天晚了,我就不回王府去了,过几日……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王妃,”见她不肯回去,风牧尘急急抱拳道,“您回上京城的消息现下已经在城中传开了,您若是一直不回王府,住在别院中,外边的人恐怕要说闲话的。”
温玉娇不悦地皱了皱眉,低头饮了一口茶,声音不高不低:“怕什么别人说闲话?反正外边的闲言闲语已经够多了,也不是我惹来的。”
风牧尘知道她已经恼了,再说下去只怕要挨骂,只好讪讪地说道:“是,那属下……就先回城外大营中向王爷复命。”
“去吧。”温玉娇点了头,风牧尘就一溜烟跑了。
“王妃,属下给您换一盏茶吧?”风牧尘走后,常忠在她身边站了许久。
“这些事有葫芦会做,常忠,你也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温玉娇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属下就站在门外,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常忠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心里一疼,差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想到两人身份之别,终于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