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玄抬起头再一次仰望星空,眸色深沉如夜。
“你问的问题我已经没有回答的意义。”
“谁说没有意义的,我就觉得小真姐姐可能还活着。”方姚凝犹豫后说道。
“如果她还活着她肯定会回来找我,所以你的猜测绝对是错的。”陆景玄笃定的口吻。
“也对!小真姐姐如果还活着没有理由不回来找你。”方姚凝认同的点头。
在这之前她还想着今天在航洋商场看到的背影很可能是她,但她跟景玄哥哥的感情那么深,在知道景玄哥哥变成“植物人”后没理由不回来看他,她断定自己一定是看走眼了。
方姚凝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之后,看到陆景玄已经走开,她连忙追了上去。
陆景玄轻轻的打开房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沙发上那张熟睡的面孔。
他走过她身旁的时候不由放慢步伐。蹲下身体将地上的毯子捡起随手放在沙发上,紧跟着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白若安的小手本能的拉了下被子,翻了个身埋头继续睡觉。柔软的真丝被子盖在身上的感觉真舒服!
不对!她平时盖的一直都是毯子,这真丝被子的触感像极了陆景玄的床上的被子。
她猛地坐起来,果然自己躺在了他的床上。她本能的低下头身上的衣衫整齐总算松了口气。
昨晚回来太累,洗澡后她就死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她这是梦游爬在了陆景玄床上?还是他抱她上床的?
白若安觉得更可能的前者,要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睡沙发或是书房的。陆景玄又怎么可能主动抱她上床。
她来老宅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发现陆景玄一周里面都会有几天一大早就出门。按理说他这个没有工作的“植物人”不应该这么忙碌。他每天出门到底去了哪里?她决定探个究竟。
第二天,她趁着陆景玄不注意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
陆景玄乘坐了私人小车离开了老宅,白若安也赶紧打了的士紧随其后。
让她意外的是他的车子竟然来到了邦远公司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白若安满脸吃惊,难道陆景玄跟孔逸也有合作?
正当她聚精会神的盯着陆景玄车子的时候,邦远公司的保安走了过来敲击着车窗。
“请问这位小姐,您来拜访谁?有预约吗?”
白若安尴尬的让的士师傅赶紧开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后置镜,奇怪的是陆景玄并没有下车,他的车子朝着她的方向开来。
在他们车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
“你是吃饱了没事做吗?”
陆景玄戴着口罩跟墨镜对着她说道。
白若安头埋得很低,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跟踪他。只是他既然知道她跟踪他,他还故意开车到邦远公司是什么意思?难道陆景玄已经知道了什么?她更加心虚了,连忙关上车窗让司机往安平别墅开去。
没想到的是陆景玄的车子已经提前来到别墅门口,看来他是打算跟她算账来了。
的士刚停下,白若安还没下车手机就响起,接到电话后她立刻赶往安乐墓园。
如果说杀人罪不可赦,那么挖人坟墓跟杀人一样让人无法原谅。
白若安刚才接到了守墓人的电话告诉她她母亲的坟墓被人掏空了。
眼前高敏思的坟墓已经被撬起,就连装着母亲骨灰的盒子都被人盗走。
白若安气得发颤,双眼赤红的盯着眼前的一脸狼藉忍不住怒吼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连一个去世的人都不放过?”
母亲去世的原因她一直在调查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她无法翻案,她一直深感内疚,可没想到现在她的骨灰都被人盗走。
她跪倒在被掀翻的墓碑前内心深深的自责,自责没有来得及给她送终,自责没有守好她的骨灰。
白若安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除了白若灵跟严鹏涛之外已经没有别人。
母亲生前白若灵跟她的母亲没有放过她,她死后她们都不能让她安息。
想到这白若安的眼睛里满是幽怨,长长的指甲扎在自己的手心上开出一朵朵血花。她一定要以同样的方式还击他们。
报警之后,白若安接到了白若灵的来电。
电话那头听到白若安哭腔的她笑了起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已经报警,甚至怀疑是我干的。”
听到白若灵的笑声,白若安咬着牙唇。
“白若灵我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可不会去做这么缺德的事,再说了你我毕竟是同父异母,也算有一半的血缘关系。”白若灵说道。
如果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她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白若安断定这件事跟她没有直接关系但绝对有间接关系,甚至她知道挖她母亲坟墓的人是谁。
“是不是你指使严鹏涛干的?”白若安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她对着手机咆哮。
“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去指使我的前任,不过你害得他家业破产,人家也只是挖了坟,这样并不算过分吧。”白若灵笑着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一切如同白若安猜测中一样就是严鹏涛干的,她只身一人跪在墓碑前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深夜,安乐墓园的夜风很凉,白若安已经哭得眼睛红肿,跪着的膝盖已经麻木但她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天空偏偏不作美,掀起了风顺带着毛毛细雨。今天正是寒露,天气开始转凉。身穿着一件单薄连衣裙的她身体早已经冰凉。
“人死不能复生,丢失的骨灰可以找回,最没用的就是守着一个空墓哭泣。”
话音刚落一件西装披在了白若安的后背!
她微微转过头来,红肿的眼睛快要睁不开,缝隙中可以看到那双深邃的眼。
“陆景玄帮帮我!”白若安跪着移动到陆景玄的跟前忍不住抱住他的双膝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