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安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写下的。纸条上的最后一个字她甚至还没有写完!
她幻想着母亲这一刻她该有多无助跟绝望!
“黄玉莹,你真的好狠!”白若安面目狰狞的低吼。悲伤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怨恨!
“上面写了什么?”周浩辰在没有经过白若安的同意他不会看也不敢看,毕竟这是她母亲的遗书。
白若安将遗书递给了周浩辰,周浩辰看完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安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跟我说。”周浩辰忍住了那股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如今她已婚,而他想要长久的陪伴在她身边只能以朋友的身份。
病房里陆景玄已经醒来。他靠在病床的床头时不时看着门外似乎在等什么。
方姚凝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没有留意到他的细微细节,但苏讼早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陆景玄醒来竟然连自己的伤情都没有过问到先问起了白若安的有没有大碍,明眼人都知道他担心老婆胜过自己,不然白若安也不会毫发无伤。
“陆少,太太去了周医生办公室,相信很快就会回来。”苏讼忍不住多嘴说道。
“我说苏讼,你好端端的提起她做什么?嫌景玄哥哥不够烦吗?”方姚凝责怪道。
“去叫她回来我有事要问她。”陆景玄交代。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周医生对白若安的心思并没有那么单纯。
“好,我马上去!”苏讼站起身正要走出去,门口闪现了两道身影。
白若安跟周浩辰走了进来!
陆景玄察觉到白若安的神色不对,特别是她那红肿的双眼,难道她是因为担心自己?
“周医生,我的伤情如果没什么大碍我要求今天下午出院。”陆景玄开口说道。
“陆先生,你只是皮外伤,只不过最好在医院里治疗几天再出院。”周浩辰实事求是的回答。
陆景玄看了一眼白若安又看了一眼周浩辰,他又怎么可能给他接触他老婆的机会。
“我有私人医生,周医生放心。”陆景玄的目光看向了苏讼。
苏讼整了整衣衫,对着周医生微笑点头。
“周医生你好,我是苏讼陆少的私人医生,他这边的情况你可以跟我简单的说一下,回去我会注意。”
周浩辰也不好继续挽留,只好给他开了出院证明。
回老宅的路上,白若安一脸心事重重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若安回到家里之后一直把自己困在书房就连晚餐都没有出来吃。
母亲的这份遗书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母亲人生最后的字迹,泣不成声。
书房外传来了敲门声,白若安还没有回应门被推开了。
“这么晚了还在书房做什么?”陆景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白若安本能的扭过头,她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来得及擦掉!
“你怎么来了?”白若安像是被人发现盗窃的小偷,连忙擦干泪水。
“哭又没有错,想哭就哭出来!”陆景玄狭长的眸子微眯起,神色变得复杂。
他不确定白若安今天去周浩辰办公室后发生了什么,只见她带回了一个盒子,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也不便多问。
不过他已经大概猜测到什么,除了她的母亲恐怕没有谁能够让她如此悲伤。今天在医院有那么一瞬间他高估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我只是风吹进眼睛了。”白若安解释。
“这房间里哪来的风,你这样欺骗我有什么意思吗?”陆景玄眼神里透着一丝失落。
他身为她的老公,但在她遇到最难过的事情并不是找他倾诉而是医院里那个姓周的。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伤,我们回房吧!”白若安恢复了理智。她很清楚当下她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白若安说完马上走上前扶住了陆景玄的胳膊,这一次多亏有他不然受伤的人恐怕也有她。
陆景玄直接丢掉了拐杖,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的往自己的身旁靠拢。
白若安察觉到他的刻意但也不好说什么,他膝盖受伤弯曲不自如,丢了拐杖她只能做他的人肉拐杖了。
两人刚回到房间坐下,陈管家送饭进来。
白若安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还没吃饭吗?
“太太请用餐,饭菜都是热的,趁热吃!”陈管家说道。
“赶紧吃,吃好了给我换药。”陆景玄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这些菜竟然是为她做的,她有点意外,但还是拿起了碗筷吃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她必须打起精神来才能完成母亲的遗愿。
“陆景玄,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白若安一边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一边问。
“说!”陆景玄低头盯着她。
“你为什么一直都戴着面具?是因为长得丑吗?”白若安欲言又止。
如果他真的长得很丑的话,她怕伤到他的自尊,所以一直以来迟迟都没有亲口问过他这个问题。
陆景玄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咽着,她竟然以为他是丑男!
“是的!所以呢?”陆景玄干脆承认看看她的反应。
“其实丑点没事,这个时代有钱就足够了。只是能够丑到无时无刻的佩戴面具,甚至在手术的时候死也不给摘下口罩,这恐怕是毁容级别的丑吧。”白若安回答。
毁容级别的丑!这个形容词陆景玄有点接受不了!
“那你接受得了毁容级别的丑吗?”
陆景玄瞬间觉得白若安之所以什么事情都跟周浩辰说难道是长相的缘故。
“没什么接不接受了,反正我们都领证了。”白若安给膝盖上的伤换好药后站起身凑到他跟前。
她一边轻轻的吹着他脑门肿起来的包一边轻轻的涂抹着药水。
“如果有机会让你重新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