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科技镇家里的杜力,想起余快乐的话,就气的杜力双手在不停的抖,手机只好暂时放裤兜里,拉饭桌椅子坐下。
杜力的儿子小杜,浓密的眉毛,清秀的五官,消瘦高挑均匀的身躯,他坐在饭桌前吃泡面:和谁闹到这副尊容?告诉我,我去灭了ta。
杜力怒批小杜:你灭火器嘛,就知道灭,大活人你能灭了。
小杜手里的叉子搅动泡面成圈,捧泡面碗,喝汤。
杜力心烦:你不住你妈家?跑我这里住?
小杜:你们离婚了,我是父母双方的孩子,我想住谁家,我就住谁家,你们共同抚养我。既然我不能灭了ta,那我替你去教育ta。
杜力冷冷问:我要再婚了,你能灭了你后妈?是能教育你后妈?
小杜反感地问杜力:后妈?看她对我了,你娶个什么样的?我妈那样的?你的同龄人?
杜力试探问:小的呢?
小杜不信任杜力的神情问:小多少?你和我妈闹离婚,是不是在外面有手?
杜力坦白地伸出双手。
小杜看着杜力的双手:谁知你背后有没有第三只手?给我妈留一手,我妈就不想再婚。我要再婚,我就常住这儿搅合,给我妈报仇,丧偶式育儿,你要是不再婚,我住我妈那儿多一些,连饭都不做,速食主义,谁愿意和你过。
杜力躺在沙发上,喘粗气,不死心,眼珠转动,自己要是有儿子的花样年纪就好了,他坐起来拖出茶几下边的陈旧相册,翻开自己个人的相册,不知觉进入到他20多岁出头的样子照片上。
20多岁出头的杜力,青春阳光,积极向上,敢于拼搏和冒险是他的标签,他起大早要坐余快乐家客车,到了科技镇站点,连等几辆开往古莲市的客车,客车有米黄色的、橙色的、香槟色等,就不见余快乐家客车车身来到,一看手机时间,再不坐客车,上班时间晚了,上了刚来的客车问:余快乐家客车,今天不发班?
祝福开他的蓝色客车说:她家今天发末班。
祝福,粗胖的中等身材,戴着近视眼睛的中年男人,她老婆是客车上的售票员,留着烫大卷的长发,低扎在脑后,皮筋有黑色花朵装饰,微胖大肉脸。
杜力费解问:她家客车昨天是末班,今天还是末班?
祝福一脸认真纠正杜力:我们一个星期一轮换,你记错了吧。
杜力恍如发生在昨天,究竟过了几个星期,无法获悉。
杜力下班步行去古莲市客运站外的小广场,见余快乐在喊客,杜力自报奋勇:我到科技镇。
面无表情的余快乐:你道边等着,一会儿车就出来了。
杜力极力搭讪:我认识你。
余快乐淡然一笑。
心里暗喜的杜力:打听你个事啊,你有对象吗?
一本正经的余快乐:没有。
兴奋的杜力:我也没有,我喜欢你,我们做对方的对象?
杜力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得余快乐用心打量杜力一轮:你20多岁出头吧,我大你很多的。
略有慌张的余快乐走几步去喊客。
杜力伴余快乐左右:我看着你很年轻很成熟,我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人。
余快乐非常嫌弃杜力,耽误她工作,来个了断说:你太幼稚,你懂个什么?你不能结婚。
不看轻易放过余快乐的杜力继续很有兴致地说:遇到心动的人就尽快动心思,我们先谈恋爱,到了适婚年龄,我们也磨合好了,我就娶你回家,免得我爸爸妈妈催婚。
颇感意外的余快乐:你爸爸妈妈现在就催你婚?
杜力借坡下驴说:所以嘛,瞅着点,留个心眼,遇到合适的,先谈着,再过几年,就奔30岁了,早点成家立业,生个孩子,他们身体还好,能帮着照看。等我们老了,又得照顾两边老的,还得照顾小的,忙的过来?催人生黄昏了。
余快乐不耐烦的表情。
杜力看在眼里,他再一想,女人心似大海,不能只看表面,给余快乐想明白的时间。
然而余快乐坚挺自己的主见:我对你不心动,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站好,不要跟着我。
杜力立马站定,余快乐嘴角的一丝微笑鼓舞了杜力,杜力: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余快乐:我很忙的,你耽误我喊客了,去哪儿?科技镇?
背大行李的男人,杜力见他的衣服、裤子、鞋子都脏了,猜想他是农民工,脱口问:你是要去大连建筑工地打工?
背大行李的男人摇头不去:我去岛里。
反应灵敏的余快乐:坐我的客车,到了科技镇,往下一走就是。
背大行李的男人放下行李在路边,掀开自己的短袖上衣下半部分擦一圈脸上的汗,有点绅士风度的杜力掏出自己裤兜里的小包纸巾递上,男人推辞不要,徒手擦汗,表达对余快乐的不满情绪:你说到轻巧,多远,我要坐直达港里的客车。
到达科技镇,下了几公里的长坡是海港,每年都有不少游客来此观光旅游避暑,吃吃海鲜,坐坐客轮,如此秀美的一路风景,对于余快乐为代表的中型客车从业者来说是无暇顾及,他们只管顺利运送乘客。
对于这种死心眼的乘客,余快乐不再劝说了,她深入骨髓的知道,即使你对他说破大天,他也不会坐车。
杜力接着帮余快乐喊客,见路人就问:去科技镇吗?果实屯吗?温泉村?。。。。。。
从而引起余快乐的更多关注。
余快乐真的中招了,拉下脸的余快乐训杜力:你喊站的顺序不对,温泉村,果实屯,科技镇。
狡猾的杜力撇嘴说:我换个思路,你也换换脑子。
余快乐定了定头上的米白色夏凉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人。
杜力:恋爱脑子,结婚脑子,要抓紧喊。
余快乐倾斜身子,看杜力,这个人恋爱热?结婚热?两头热?
杜力掏出手机:我们留个电话?
传来火车的鸣笛声,余快乐急奔去火车站那边喊客了。
杜力看余快乐的走姿,这个人还挺谨慎,我要是通过你家客车发货,你会主动给我电话,方便联系。
杜力上了余快乐家客车,看一眼开车的肖珂,不听肖珂主动和自己搭话了,杜力问自己,肖珂不认识我了?我脱胎换骨的大变样吗?
肖珂开的客车出了古莲市医院公司站点,余快乐也没上车,再也忍不住的杜力问肖珂:卖票的人?
肖珂:我一个人包圆。
杜力:包的过来?
肖珂:就拉你一个猴人。
杜力想的是余快乐这是躲着自己?他有的是时间追余快乐。
胡思乱想之际,余快乐带一帮人上车了,肖珂精神大震,余快乐站车门口不遗余力地喊客:科技镇、清泉寺、温泉村、果实屯。
杜力在换位思考,假如是自己,嗓子能长时间喊?怜惜余快乐。
周末一大早到傍晚,备足食物和水的杜力就在古莲市客运站小广场,帮通往科技镇的客车喊客,帮乘客拿东西,送乘客上车。
余快乐看在眼里,走近杜力说:你干嘛要找对象?一个人多自由,两个人总会为点事情吵,生闷气。
杜力很激动,自己的付出余快乐看到了,他有深度点说:我要是个单儿,我那位不就单了吗?我得拼命找到她,不能让她单着。
余快乐正视杜力,杜力的话触动了她,她说:我害怕走进婚姻,我那位也是如此,所以你不是我的命中缘分。
步步为营的杜力:你为什么害怕走进婚姻?
余快乐摘了夏凉帽在扇风,思索了不短的时候,对杜力说:谈一个恋爱就成了吗?谈几个才能找到自己的那位,几次分手太痛苦,坐实女人太傻的定论,用情太真,谈个假恋爱的刷真票。
余快乐家客车来了,余快乐让杜力先上,自己在车下喊一遍客,上车了,有位老太太乘客给余快乐车票:给你票。
余快乐:你先拿着,我等会儿再收。
老太太执意要给车票说:我怕一会儿放在哪儿忘了。
杜力撬走老太太手里的车票在看,不介意的余快乐瞅着杜力,老太太问:你们都是车上的人?
杜力笑了。
余快乐悲观地说:结了一次婚不成,再结几次婚,才找到自己的那位,离婚离的魂都快没有了,痴情女人就差把自己痴掉了,所以我有权利不要进去。
杜力手里的车票还给余快乐:我们谈一次恋爱就成,结一次婚就白头偕老。
余快乐:你以为坐车?上了车就到达目的地。
杜力:我们就奔着白头偕老的目的地去。我想好了,周末休息就来帮大家喊客。
杜力的这句话吓到了余快乐,余快乐整理车座地下小塑料箱子里的遮阳伞,遮掩自己的内心不安情绪,对杜力说:我不想干这份工作了,我要去大连市内找份好工作,最好是像你这样的好工作,有周末休息时间。
杜力羡慕的目光说:你的工作多好啊,自由自在的。公务员的工作也不好干,上面有业绩考核,有领导管着。
余快乐:很自卑的工作,像流大街的大傻子,见人就套近乎地问,矮人一头地不停在说。
杜力:我也挺自卑的,找不到老婆,家里条件不行。
杜力连续几天坐余快乐家客车,不见余快乐,见余快乐父母喊客押车卖票。
肖珂对杜力说:下车吧你,余快乐去大连市内上班了。
杜力大吃一惊问:她干什么工作?
肖珂:你去找她,去问她,老板家的内部事情,我是开车的,不能问,不好问。
头大的杜力:大连市内,多少人口?
肖珂讥讽杜力:充分说明你不爱她。
无力反驳肖珂的杜力下余快乐家客车了,他怀疑肖珂的话是否真实,但他确信余快乐真在躲着自己,路边等车10分钟后,上了张创新的客车问:老余家的老头老太太跟车?他家闺女?
开银灰色客车的张创新:他家闺女去大连了,在大连找份工作干。
张创新,27岁,简单直接的性格,眼睛小不圆,和他的壮实身体不搭,他老婆叫高纯洁,人如其名,26岁。
冷静的杜力再问:她干什么工作?
张创新:这个不太清楚。
杜力怀疑张创新和余快乐家是一伙的,在骗自己,坐了会儿车,到了医药公司站点,他下车了。
张创新朝杜力喊:车马上走。你去哪儿?
杜力背对客车说:我去找余快乐。
张创新下车拦住杜力:你真够可以的啊,迷恋上人家。
杜力:你有同感吗?
杜力的眼圈有泪水,他要找到余快乐,他不能失去余快乐,余快乐是她的最爱。
张创新上自己的客车上问几名高矮胖瘦都有的乘客:你们有迷恋过谁?
大龄孩子们喝着饮料举手说是明星、偶像。
上了年纪的人说,哪有?这是没吃过大亏,太年轻,老了就知道了。
杜力竭尽全力找遍大连市内的四个区,甘井子区、中山区、西岗区、沙河口区。他感叹城市太大了,人口太密集。
余快乐在大连市内坐遍公交车,浏览被称为北方明珠的这座城市,虽乘客坐满占满公交车里,造成交通拥堵,但心情很豁达,一个人的生活美得不可言喻。
终于是外面再好,不如家里好,余快乐回家的情绪是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