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我直接被打蒙圈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公公在旁边拍手叫好：“儿子打得好，女人就是不打不听话，死婆娘再朝咱爷俩叫嚣，就把她往死里揍！”
他身侧的陈姨呲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做女人的，爷们的话老实遵从就好了，你非要拧着来，纯属自讨苦吃！”
我眼神如刀刺向这一个个恶人。
可毕竟势单力薄，心下明白这会儿不宜跟他们硬碰硬。
我哆嗦着掏出手机想报警。
公公夺过我手机，大力摔到地上，屏显四分五裂，碎片溅了一地。
他居高临下俯视我，一脸狞笑：“怎么着，还学不乖，想搬救兵把事情闹大？眼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我的家务事，你做媳妇的就得守我家规矩，爷们让你干嘛就干嘛，拿你弟的彩礼钱怎么了？你现在是我老郑家的人，用你娘家钱贴补我们天经地义……”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踹飞。
有如一个翻了个的大蛤蟆仰倒在地。
我看傻了眼。
陈姨拉着她女儿退避三舍，深怕遭到波及。
倒是郑旭这个大孝子飞奔上前，急切查看他爸伤势，怒目瞪向来人。
来人正是我那一米八五，有着超级大长腿的帅气弟弟王凯。
他请我吃过晚饭后，原本驱车把我送到楼下就走的。
临时接了个电话，耽误了一段时间，准备走时就听到位于二楼的我家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他不放心我找了过来，我适才进屋没顾上关门，他恰好听到我被郑旭甩巴掌发出的哀嚎，立时破门而入，又撞见公公对我的羞辱。
要知道他向来维护我这个姐姐，看我受欺负比他自己挨巴掌还难受，顿时克制不住暴脾气，结结实实给公公来了个窝心脚。
他从小学跆拳道，练得都是脚上功夫，正经的黑带高手，仅这一脚的威力就把公公踹得定型，捂着胸口瘫在地上说不出话了。
郑旭指着他斥道：“王凯，你疯了！有什么冲我来，干嘛打我爸。”
我弟也不跟他废话，如他所愿，径直走到他跟前，揪着他的衣领，抡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招呼。
一时间郑旭的脸跟酱菜铺似的，赤橙青紫什么颜色都有，疼得他直哎哟叫唤，连连求饶。
我弟不为所动，边打边教训：“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姐，我爸妈都舍不得碰她一个指头，岂是容你糟践的！”
我听得热泪盈眶，却还得劝他停手，倒不是心疼郑旭，是不愿他惹祸上身。
谁知一时不查，那个陈姨带着她女儿趁乱跑出门，大声叫嚷着打人了，闹出人命了！
邻居们纷纷探头往我家张望，却没人敢来一探究竟。
不过还是有担心出事的邻居打了报警电话。
没多久警察过来，将我弟、郑旭父子带去了警局。
5
我一个劲解释是家庭矛盾，所以警察让我们先私下调解。
公公就是个泼皮老登，进了警局还不忘撒泼耍横。
嚷嚷着被我弟踹得五脏移位，造成严重内伤，叫警察给他做主，严惩我弟。
我跟郑旭商量，试图说服他签下和解书，不要追究我弟的责任。
可他受公公挑唆，成了钢板一块，死活不肯签字，说怎么打他都行，但是动他爸一下，他绝不原谅。
我暗恨自己瞎了眼，早知他这个愚孝德性，我当初绝壁不会嫁他！
眼看着僵持下去，对我弟很是不利。
我将郑旭拽到一边，使出杀手锏，威胁他不肯和解就离婚。
反正我也打定主意不跟他过了，真要分开他的损失更大。
现有房子属于我的婚前财产，我有住处收入比他高，孩子大概率判给我，他那点工资要出去自己租房，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这会儿先对他施压，让他放过我弟。
果然他态度松动犹豫起来，可公公哪肯消停，拽着他煽风点火。
“别听那死婆娘的，咱爷俩不能被她弟白打，就是你们离婚，也得你占大头，不能让她讨到一点便宜。”
“除了那三十万，还得给咱儿翻倍赔偿，不然就拒不和解，让她弟蹲大牢。”
我气得牙痒，正要跟他们理论，我弟拽住我，用眼神安抚我，把我推出调解室，表示这事他来解决。
过了不到一刻钟，他就拿到了他们签下的和解书，带我离开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允诺了他们什么苛刻的条件，否则他们不会这么痛快签字。
追问下我弟说他答应赔给他们六十万，相当于之前借的钱不用还又多得三十万，同时让他们免费在他市中心180平的大平层住一年。
这段时间我都不用担心他们再烦我了。
可我比吞了苍蝇还难受，凭什么任由这对伥鬼父子吸血？！
本来我弟是替我出气，却白白搭进去这么多钱。
他那市中心的大平层，光一年租金就二十多万了，里外里可谓损失惨重。
我弟见我快要哭出来，安慰道：“姐，你放宽心，这点损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既然他们敢太岁头上动土，我有的是后招收拾他们！”
想想我这个弟弟向来精明，绝不是吃闷亏的性格，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我还是把那对父子想简单了。
他们的无耻超出了我的想象。
6
郑旭一回来就对我兴师问罪上了。
“你爸妈也太偏心了，凭啥给你陪嫁一套90平的老破小，给你弟的是市中心180平米的大平层？”
“那是我弟卖了爸妈给他的房子，自己添钱换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嫌我没你弟有本事？”
“我瞧不起你，是因为你是个没原则的爸宝男，助长你爸肆意作妖，为免上行下效，带偏儿子，我决定跟你离婚！”
他蹙眉：“怎么又来这套，还没完没了了，我都让我爸同意和解了，少拿离婚威胁我！”
我一脸厉色：“不是威胁，是通知，我不想跟你过了。”
他见我来真的才有些慌了，放软态度道：“淼淼，别跟我闹了。”
“我妈刚没，我很怕爸受不了打击，他身边向来离不了人，娶了陈姨也能多个人照顾他，这不挺好的事嘛，你干嘛非要揪着这点事过不去呢？”
我真是怀疑他脑子有坑，“是我不让他梅开二度吗？是你们算盘珠子不该蹦到我家人头上，我就是受不了你这种拎不清的愚孝男。”
“我会尽快拟定好离婚协议，你这段时间就搬出去跟你爸和新妈相亲相爱去吧。”
他慌乱不已，试图拉我的手，被我避开，小心翼翼道：“真就没转圜余地了？”
“你弟又不差钱，我们没逼他，是他自愿赔偿的，我爸也确实需要这笔钱娶陈姨，你身为儿媳就不能体谅下我家人的难处吗？你就忍心看着咱儿子失去爸爸吗？”
这死男人自私的没救了。
我态度坚决：“什么狗屁夫家，你有孝心自己承担，我绝不奉陪！”
“你要死赖着不走，我不介意再让我弟上门揍服你，反正他不差钱，赔得起你医药费，儿子也不需要你这个孬种爸爸，我会负责教育好他，就不劳你操心了。”
郑旭脸色变了又变，出于对我弟的惧怕，到底是没敢硬留下来，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还好这段时间把儿子送去我爸妈那边了，没有让他小小年纪面对这些污糟事。
心情不好，不想跟郑旭共处一室，我出门在小区里散心。
路过小区凉亭时，撞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是在花前月下亲昵的公公和陈姨。
本不想搭理他们，却被他们的谈话勾住脚步。
居然被我窥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7
公公叹气道：“这些年你带着女儿委身于那个老瘪三受苦了。”
“没想到瞒了二十多年，还是被他发现苗苗不是他的种，害你们硬被他撵出来。”
“当时一听说你的事，我就心疼坏了，直接跟郑旭他妈摊牌，打算离婚娶你的，结果她没得刚刚好，一下就清除了阻碍，还好郑旭凡事都听我的，看来老天都在帮咱们一家团圆！”
陈姨依偎在公公怀里，笑着应声：“你这儿子虽说没啥本事，但确实孝顺。”
“多亏听你的话，才从他媳妇弟弟那里捞到六十万，就是他那房子只给咱免费住一年有些不合适。”
“我去打听过了，他市中心的房子，一年租金就不老少，里面东西一应俱全，也不用咱置办，有啥不合适的？”
陈姨用手指点了下公公的脑门，嗔怪道：“你呀，就是眼皮浅，只能住一年怎么行，到了日子还得搬出去，咱手里钱又不够买新房的，难道还要再回你儿子家，挨你儿媳白眼呀？”
公公耍横道：“她敢，有我在，我看谁敢给你们母女白眼。”
陈姨安抚他情绪，旋即说出自己的盘算：“其实啊，是咱苗苗看上了那个王凯。”
“那家伙长得不错，也挺有实力，你看赔偿的钱轻轻松松就拿出来了，给咱住的大平层也是他名下的，我打听过价值八位数。”
“若是让他娶了咱女儿，把这套房子送咱做彩礼，咱们日后不就有了保障，可以在那里一直住下去了。”
公公不无担心道：“那小子太猛，踹我那一脚，到现在我胸口还疼着呢，他条件是好，听郑旭说他自己开公司不少赚钱，可咱苗苗才技校毕业，能震住他吗？”
陈姨：“这不有咱们做助攻嘛，等搬过去以后，借着房子的由头，拉他上门，多给他们创造点机会，这事不就成了。”
公公笑着附和：“好，咱家还不都听你的。”
明明尚处于盛夏，我却听得一身寒意。
先是让我震惊的是他们早就有奸情，连私生女都制造出来了，其次则是这对私德败坏的烂人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弟头上。
看出我弟小有身家，就妄图傍上他，连他房子都图谋上了。
真把我弟当傻子了，我可不会让他吃这个大亏。
刚才他们的谈话我都用手机录下来了，接着我蹑手蹑脚的离开。
我迫不及待去找了我弟，当面给他看了那段录像，提醒他小心公公和他相好给他下套。
可我弟的行事却出乎我的意料。
8
我弟找来几个身高体壮的下属专门协助公公、陈姨母女搬家。
陈旭被我赶出来，也借住到公公新家，但是显然他这个碍眼灯泡不受公公和新妻的待见。
所以他起了讨好我的心思，想让我回心转意。
一到下班点就跑到我单位门口守着，主动接我下班。
这可是有娃后就再没享受过的待遇。
他频频向我献殷勤。
告诉我公公和陈姨母女在我弟的大房子里住得很安逸，就是觉得他爸组建新家后，眼里只有陈姨母女，亲爹都快变后爹了。
他与他们格格不入，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我和儿子。
我心里暗骂他活该，人家就是一家子，偏他这个傻缺受了愚弄，还一心维护他们。
接着他又说起公公和陈姨摒弃前嫌请我弟去家里吃饭，席间宾主尽欢，我弟得知陈姨女儿没工作，还把她安排进了自己公司上班。
说着，他握住我的手：“淼淼，你看我爸有了新家，跟你和你弟也解除矛盾了，你就别再跟我斗气了，让我回去照顾你和儿子好不好？”
我甩开他的手，大声回绝：“不好！”
从包里取出拟定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提出房子是我爸妈买给我的婚前财产理应归我，现有存款不足二十万，一人一半，我有固定住所，所以儿子抚养权归我。
他见我铁了心来真格的，也着实被打击到。
脾气上头，愤怒地撕碎协议，向我放话：“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随后愤然离去。
我无所谓，大不了起诉，反正这婚我是离定了。
当晚公公就打来电话叱骂我：“不消停的死婆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被我儿子睡了那么多次生过娃就不值钱了，离了我儿子，你就甭想再嫁人！”
“要离也可以，把房子和我大孙子抚养权让出来，否则门都没有……”
这老登还是惯常的无耻做派。
懒得听他乱叫，不等他骂完，我就挂断电话，把他手机号拉入了黑名单。
为了免受其扰，我带着儿子住到父母家，总算清静了一段时间。
三个月后，公公和他新妻子、女儿找上我爸妈家。
只是没想到他们不是为我和郑旭的事来访，竟是来上门逼婚的。
9
不过他们来时，我父母并不在家。
我弟前几日给他们订了一个国外的豪华游轮，二老带着我儿子出门游玩去了。
所以家里只有我和我弟在。
他们得知我爸妈没在难掩失望，我可不耐烦招呼他们，催问他们来干什么？
陈姨四下探头张望，高声叫嚷：“王凯呢？喊你弟出来，他把我女儿肚子搞大了，我们今天专门来讨说法的！”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缓缓从书房走出的我弟。
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会看上染着一头红发，打扮得像个小太妹的陈苗苗。
要知道他以前交往过的女友都是校花级别，有才有貌水准颇高，与陈苗苗截然不同，什么时候他品味降得这么低了。
趁我反应不过来的空当，他们一行三人推开我长驱直入，摆足谈判架势坐到客厅沙发上。
我向我弟投去询问眼神，他倒是一派淡然自若，从陈姨手里接过陈苗苗妇产医院的诊断单。
我凑过去看，上面标注着孕期5周，不禁傻了眼，两人难不成是真在一起了，人命都造出来了。
可我之前多次问起，他都说是吊着她玩，不会跟她来真的。
我劝他不要玩火，他叫我只管放心，但他这次显然是擦枪走火，玩过头了。
陈姨冲我咄咄逼人道：“你是他姐，你说说看这事怎么办？”
公公这回倒是沉住气，没有一上来就骂骂咧咧，不过也可能是没见到我父母，又忌惮我弟的武力，不敢肆意妄为。
陈苗苗忸怩地低着头，不时偷瞄我弟。
我有些气虚，吱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弟朝他们正色道：“我的事向来我自己做主，不用劳烦我爸妈和我姐，我会对苗苗负责，这个月就举办订婚宴，趁她肚子显怀前把婚事办了。”
陈姨冷哼一声：“随随便便就想娶我女儿，白得一个胖小子，哪有这么便宜？”
我弟沉吟道：“礼金三百万，跟三金一起在订婚宴上给你们，您二老看这个诚意足吗？”
公公憋不住勾起嘴角，竭力克制喜色。
陈姨适时提出附加条件：“还得提供婚房，把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转到苗苗名下。”
我忍不住讥讽：“那房子价值上千万，你们还真敢狮子大开口，郑旭娶我的时候，公公可只给了两万礼金，其他什么都没有。”
公公老脸一窘，被我臊得有些下不来台。
干咳一声，强辩道：“老黄历有什么可翻的，今时不同往日，苗苗情况跟你不一样，她知书达礼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算命的都说她能旺夫，娶到她是你弟的福气，你跟这儿搅什么乱！”
哎呀，我都佩服这老登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了。
很想问他从哪儿看出陈苗苗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特质的？
陈姨放软姿态，对我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等你弟娶了我家苗苗，咱们就亲上加亲了，以后勤串门，两边孩子我都会照顾到的。”
不愧是两口子，同款的厚脸皮。
我都要跟郑旭离婚了，可不想再跟他们有半点关系。
套近乎对我不顶用，收买不了我，我正要怼她，替我弟拒绝。
可我弟没跟我一条心，居然同意了他们的无理要求，答应把房子过给陈苗苗，但是要订婚宴过后再去办手续。
我很是缭乱，觉得我弟被这一家人带疯了。
真想赶紧把爸妈叫回来，拉他回头，不要越陷越深，沾上这一家人，那一身腥可就洗不掉，这辈子都别想脱身了。
但我之后就没了插嘴的机会。
他们撇开我，兴奋地同我弟讨论起订婚宴的各项细节。
我完全插不进话，任由我弟定下自己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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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不让我把他订婚的事告诉我爸妈。
他给他们延长了行程，游轮玩完又报了其他的团，所以直到订婚宴那天也没出现。
最奇怪的是我弟没有把地点订在大酒店，而是选了一个农家乐，摆了二十桌席面，跟农村吃席差不多。
请的全是公公和陈姨那边的亲友，他这边除了我这个亲姐，概无他人。
其他人不来还好说，见我爸妈没来，公公和陈姨还是颇有微词。
我弟推说他们误了航班赶不回来，但是该有的“诚意”不会漏掉，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银行卡。
那两人顿时喜笑颜开，原本还嫌酒宴规格不上档次，听我弟说省下来的钱都贴补给他们后，再没疑义。
当天，郑旭也西装革履穿得很正式的出席，不停找机会往我身边凑，我都没搭理他。
期间有个小插曲，陈姨前夫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不请自来。
陈姨想让公公撵他走，但公公都不敢跟人打照面，喊郑旭过去轰人，却被我弟制止，以未婚妻养父身份将对方请到主桌。
他们再不情愿，眼看宴席开始，也不便再赶人，有陈姨那边的亲戚认出此人，难免私下议论。
搞得陈姨夹坐在前夫和现任公公之间，脸上的尬笑都快挂不住了。
我弟让人搬了一台100寸的宽屏电视放在主台上。
所有人都以为是用来播放我弟和未婚妻陈苗苗恋爱的甜蜜画面。
却不知我弟是另有安排。
公公和陈姨早就在众亲友面前吹嘘了半天我弟的身家，按捺不住提前告知他们。
我弟会在订婚宴上给出三百万的礼金，除了三金，还会外赠一套价值千万的婚房。
可把那些亲戚羡慕坏了，不停地恭维他们有福气，夸得二人飘飘然。
主持人说完祝词，把我弟叫上台讲话，所有人都凝神屏气等着他大发壕气。
我弟接过话筒，笑着道：“其实本来有媒人发言环节。”
“说起来我俩的媒人是我姐，但是她应该很不情愿做我媒人，因为当初是她公公要娶我未婚妻的母亲，让她老公找我爸妈借走了我的老婆本30万，当作她公公再婚的礼金。”
“她气不过跟他们大闹一场，我跑去护姐揍了她公公和老公，才跟他们不打不相识的，虽说损失了六十万的赔偿金，不过就权当给我老丈人、丈母娘随礼了。”
席间一片哗然，毕竟头一次听说儿媳给公公出礼金的，还让儿媳的弟弟搭上那么多赔偿款。
公公、陈姨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喊话：“小凯啊，这些就不用提了吧。”
我弟继续道：“那不行，我得让他们了解你们的为人，也就能理解我的做法了。”
“很抱歉许诺你们的那些条件我都没法做到了，我的择偶要求是女方必须身家清白。”
“你们的女儿很显然不符合这一条件，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是个私生女。”
“她的亲生父亲就是我姐姐的公公，虽说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但却无法改变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陈苗苗脸色煞白，公公和陈姨尚未反应过来，倒是郑旭咆哮怒吼：“不可能，我妈过世他们才再婚的，她怎么会是我爸的私生女？”
11
我弟直接点开电视里早就准备好的视频。
只见大屏幕一亮，出现的是公公和陈苗苗的亲子鉴定报告书，上面显示两人基因完全匹配，确认是父女关系。
看来是我弟私下从他们身上取样，拿去鉴定出来的。
郑旭不敢置信地大喊：“假的，一定是假的。”
接着屏幕上出现我此前在我家小区凉亭偷录下的那段公公和陈姨的谈话。
里面信息量巨大。
暴露出公公一早就知道陈苗苗是他和陈姨的女儿，给陈姨前夫戴了多年的绿帽，还庆幸自己老婆死得很是时候，正好给他和老相好再婚腾道。
紧接着后面又接了一段我弟那套大平层房子里的监控画面。
是陈姨母女俩在客厅吃瓜果闲聊的场景。
“妈，还是你聪明，被那傻爹发现我不是亲闺女，把我们撵出来后，就带我去找亲爹。”
“趁他不在家的时候上门逼宫，他家那老太婆真不顶用，只是报了我身份就被气死了，还意外沾到她儿子的光，从他媳妇那儿讨到这么大便宜。”
“所以你要把握机会，只要拴住那个王凯，以后就富贵不愁了。”
“可你非要弄个P图的B超单诓他我怀孕了。”
“那次是他带着所有员工去郊外度假村团建，我借着酒劲去他房间，我们又喝了不少酒，后面我醒来时他没在身边，就是身上光溜溜的，但我记不清我俩有没有滚过床单了，这样不会露馅吗？”
“没事，只要他同意娶你，答应下咱们的条件，办完婚礼后，制造个意外流产，就顺势推到他姐头上，他也不好跟你较真，反正你年轻底子好，大不了再生嘛。”
……
台下的叔伯长辈众亲友看得无比震惊。
公公最先反应过来，抢着要关掉电视，可惜遥控器被我弟抢先一步藏起来。
我弟持起话筒补充：“那天我看她喝多了，吐了一身，让一个女同事过去帮她脱掉衣服睡在我房间的，我出去另开了一间房，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她一下，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陈姨羞愤交加，指着他骂道：“王八蛋，你敢耍我们！”
我弟嗤笑：“怎么，只准你们算计我，不准我反击吗？真以为我是任你们拿捏的软骨头？”
陈姨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接着咣当一声巨响，一把椅子砸在公公身上，直接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砸他的人正是陈姨的前夫，眼里的火星子快要溅出来，手里动作不停，边砸边骂：“原来是你给老子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坑老子白养那女人和野种这么多年，今儿非打废你，出了这口恶气！”
公公哀嚎：“我错了，我给你赔钱补偿，饶过我吧。”
见对方不为所动，又看向郑旭哭求：“儿子，快来救我呀！”
郑旭站在几米开外，冷冷看着这一幕。
没再像以往一样奋勇护爸，转而一脸阴沉的走向陈姨和陈苗苗，吓得二人频频后退。
他猛地上前揪起陈姨衣领左右开弓，狂扇了几十下，只把她的脸打成猪头。
“老贱货害死我妈，诓得老头管我要彩礼娶你，把主意打到我媳妇家人身上，你们一家团聚搅散我的家庭，害得我媳妇非要跟我离婚，觉得这样愚弄我很有意思是吧？！”
待陈姨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后，他又去追陈苗苗，满场都能听到她杀猪般的嚎叫声。
那些受邀的村里人先是忙着吃席看热闹，后看他们打得厉害，怕受波及，四下散去。
唯有我和我弟留守现场，欣赏这出闹剧。
12
农家乐老板报了警，警察来将陈姨前夫、郑旭带走，公公、陈姨、陈苗苗都重伤在身被送往医院。
公公半身不遂，陈姨和陈苗苗则是破了相，脸都被打成面瘫歪掉了。
郑旭作为公公家人代他给陈姨前夫出具谅解协议，对方判刑一年缓刑二年，免除了牢狱之灾。
他自己则因犯下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两年刑期。
陈姨、陈苗苗母女蓄意谋害他人致死，分别被判了无期和十五年有期徒刑。
许是自知有愧，狱中郑旭主动找我，向我忏悔不该一味愚孝伤了我，但也明白裂痕无法修复，终是签下了离婚协议。
我算是跟他们一家彻底撇清了关系。
后来听说我弟之前赔的钱都被陈姨母女挥霍掉了，公公在医院续不上费用，灰溜溜回了农村老家。
可村里熟识他的人都参加了那场订婚宴，知道内情自是非议不断。
他一张老脸没处搁，又照顾不了自己，想不开跳了河。
他儿子尚在坐牢，其他亲戚都不愿出头，村里人一个破草席卷着他潦草掩埋，连个像样的坟都没立。
我自己带着儿子，父母偶尔打辅助。
我弟这个扶姐魔也明里暗里的经济帮扶，给足我安全感，我们一家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没多久，我弟就交上了才貌双全的新女友，郑重带回家给我们看，我这回是由衷替他高兴。
外面艳阳高照，以后每一天都是属于我和家人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