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高声宣读着皇帝遗诏,群臣悲伤于心,低头恸哭不已。
“以上就是先皇的遗志,违背此者,既是对天下的不孝,也是对先皇的不尊。本太子将严惩!”夜瑾默看着下面的群臣,冷冷说道。南德泓冷着脸,看着夜瑾默,狡辩:“即使是先王的遗训,又怎能凭此让大臣们从政治第一线退出呢,这并不证明什么。”
“你是要我把证明找出来吗!”因为气愤,夜瑾默都把本太子说成了我。“你能做到吗?”南德泓面上狞笑,故意挑衅。夜瑾默已经没了耐心,一步一步踏着御阶走下去,一直走到南德泓面前。“之前,甄选太子妃时,隐瞒丞相夫人的死亡一事,让你的女儿参加甄选之罪。说你逆谋都不足为过,那就认为是丞相大人你和大多数左派人的失格吧!”
“失格?殿下,政权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我的身后有国子监和兵权,你知道这个吗?”南德泓猩红的眼睛,犹如暗夜里的豺狼虎豹一般。看着他如此狡猾,夜瑾默也是无奈,只能沉得下心跟他周旋到底。“柳枝虽细,却可以绑住其他木枝。本太子既然已经和左派的人联手,剩下的木枝也就只剩下一部分右派了。右派中能帮助本太子的兵部。”
他顿了一下,朝着殿外喊道:“丈人,请进!”‘呼啦啦’进来一群士兵,将整个大殿包围。最后进来的就是赵靖源,他走到夜瑾默面前俯身行了一礼。夜瑾默抿唇轻笑,一脸的狂傲看向南德泓。
“这下,你可以接受了吧。现在开始本太子要组建新的朝廷。让文太师的人、国子监的人都加入进来。”此时此刻,不仅文修对南德泓恨之入骨,就连赵靖源都临时兵变、顺势倒戈,对他之前做的事亦是怀恨在心。南德泓看着夜瑾默的眼神不仅仅是恨可以解决的,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一直在发抖。
幼雏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到羽翼丰满,便再也无法控制。昔日的皇子,今日的太子。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夜瑾默在心里发笑。这么多年来的无视和欺压,今日终于彻底的泄愤了。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夜瑾默一袭明黄龙袍牵着同样明黄凤袍的赵伊岑一步步由太和门朝着太和殿走来,头上的龙凤冠同时随着移动的脚步摇摆,任由垂下的珠玉流苏缠在一起。御道两旁整齐的站着除去南德泓,他的旧部和众朝臣,外围一列列排开的是身着戎装的禁卫军,个个犹如雕像般站立,气氛庄严肃穆。众人看着帝后相携一步步走进太和殿,走向那最高的位置,拜了后宫中最高的两位长辈,才转身对着太和殿的正殿门。
群臣亦有序地进入太和殿分开两侧,垂首而立。“新皇登基!”随着司礼一声唱和,群臣以及太和殿外的数万名禁卫军立刻跪倒,跪拜:“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波盖过一波,响彻整个皇宫。“众卿平身!”在雕龙宝座上坐下的夜瑾默缓缓抬手,凝重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谢陛下!”待群臣站定以后,颔首垂眉听着宣旨的小安,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皇登基,为昭武宗,改年号为奉元。尊母后为孝仁圣母皇太后,祖母为文懿太皇太妃。举国同庆三日,大赦天下。钦此!”一旨宣完,转而躬身朝着夜瑾默身侧的赵伊岑说道,“请皇后娘娘接旨!”赵伊岑迈着莲步,走到夜瑾默面前跪下。
小安接着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氏女伊岑,蕙质兰心,德良兼备,册封武德皇后,统领六宫,母仪天下!”赵伊岑落落大方,款款跪拜:“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紧接着下跪行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夜瑾默装模作样将她扶了起来,转身落座。看着下面的人,赵伊岑在心里暗暗欣喜。父亲,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想着转眸看着夜瑾默凝重的侧脸,满满的幸福。却不知,自她答应进入宫廷的时候,她就已经深陷泥潭。
朝臣中的赵靖源望着和帝王并肩而坐着的女儿,则是一脸的欣慰。没想到我赵靖源这一辈子被人压着,竟也有出头的一天。南德泓,丞相大人,呵呵大典结束后,夜瑾默在御书房审阅奏折的时候,太后南馨直接闯到了进去,责问夜瑾默:“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竟然把丞相赶走,他可是我们皇室的功臣。”
“拜见太后!”立在夜瑾默身边的小安忙上前行礼。南馨不悦地瞟了他一眼,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夜瑾默反而没有立刻起身,只一直坐着沉着脸看着她。对于一个母亲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儿子翻脸,他真的很痛心。
“母后。南德泓自始至终保护的不是我们皇室,而是右派一党。”不想,南馨仍执迷不悟地坚持己见。“哀家说的就是那个意思。南德泓保护的,你所谓的右派一党,里边也包括你母后。既然现在儿子成了母后的陛下,那南德泓保护的自然就是陛下和皇室。任凭哀家怎么想,也想不通你竟然会将文修召回宫来。”夜瑾默坐正,淡然开口:“把文修召回来,那是父皇的意思。”
“那就是说,父皇的旨意比母后的想法还重要吗!”南馨咬牙说道。“母后”夜瑾默无奈,瞧了南馨一眼,欲言又止。“真是太不像话了,身为皇室的长辈,不能做坚强的后盾也就算了,反而跑到陛下的御书房发牢骚。”太皇太妃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对南馨的话反感排斥。南馨看都不看她,阴着脸说:“您说的有些过分了。哀家这是为了皇室的安危着想。”宁氏走到她面前,直视她,厉声道:“还有何人比陛下更在意皇室的安危!”
“你!”一句话呛得南馨干着急,说不上合理的解释。“哼!”南馨挥袖,气愤的出了御书房。夜瑾默自知太皇太妃并非真的在为他着想,这后宫的女人明争暗斗、自是为了能在前朝找到依靠,不择手段而已。母后如此,她亦一样。看着宁氏,夜瑾默缓缓放下了紧绷的神经,起身离开书案。
“皇祖母。”他朝她俯身行了礼,似笑非笑。“哀家的孙子现在是陛下了,皇祖母相信你。只要是陛下的意思,皇祖母就坚定的支持。”她慈祥的仰视着夜瑾默,和蔼地说。“您放心吧。母后和皇室,还有风元的百姓,守护他们,乃是朕的责任和义务。请放心吧!”夜瑾默坚定郑重地看着面前的不太苍老的太皇太妃,下着决心。
“恩。”宁氏放心地点点头。肃王和文修在街上相遇了,两人一见如故。夜笙之客套:“刚进宫,就把恶老虎南德泓赶走,真不愧是文修文太师啊!”文修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儿子文冠有,见肃王如此抬高自己,不免有些侥幸:“这都是托肃王爷计谋的福啊!”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瞥见夜笙之身旁站着的人。
夜笙之忙介绍:“这位是为我们提供资金的”华世清抢先一步回答:“小人,华世清。”文修满意地点头。“你的功劳很大。”
瞬间就被无情打断:“上车吧,离成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肃王说的。完了,直接从他们俩中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