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为二品昭媛的话语一出,朝堂之上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只有南德泓,执意回禀:“陛下,先皇定宗当年宠幸宫女,从未给过任何称号。因此先皇的这般圣德,到现在都为人们所称颂啊!”
“皇祖父曾经是那么做的吗?”夜瑾默故意装傻充愣,假装毫不知情。
“陛下圣明!”群臣异口同声。
“皇祖父应该不像朕喜欢歆贵嫔那样,喜欢那个宫女的吧?要不然就是还没到册封,她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他的话,再次让群臣反省。
“众爱卿也是男人,应该很了解吧?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怎会怕赴汤蹈火呢。不过,朕册封个后宫那也是朕的家务事,朕只是跟爱卿们说一声,并未让你们参与。”
“但是,陛下,册封一个未有龙种的宫女为从二品,是不是太不合常理。”
“请陛下明察!”又是一阵群臣反对。
夜瑾默啪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大臣们都闭了嘴。“岂有此理,看来你们是越来越放肆了!上次,你们万般阻挠朕的计划,这次你们又要干涉朕的后宫。况且,和雅居是朕的私人财产,造此宫殿的劳工也是朕另外付的工薪。还有,如果谁再阻挠的话,朕绝不会原谅。若没有要启奏的,就退朝吧!”
不等下面的大臣反应过来,夜瑾默已经从龙椅上,下去了。果然,紧跟着晋升华颜为从二品的圣旨就到了。宣旨太监手持明黄色圣旨,一本正经地宣道:“陛下有旨,华氏由三品贵嫔晋升二品昭媛,赐和雅居。”
简短的内容,却充溢着其中的内涵,才多长时间就从三品晋升二品,看来晋升妃位指日可待。
站在庭院内,远远地看着和雅居三个大字,华颜面上平静,内心早已澎湃。就连夜瑾默什么时候走近,都不曾发觉,直到他握住藏在衣袖下的手时,才猛地一惊,抬眸看着他:“陛下!”
“这是第一次进入我们的殿阁,岂能让你一人孤单地进去?”他的话,无疑是在冰冷的冬日里给她的心上加了一层暖阳。
“若像上次那样抱着你进去的话,又会招来闲言碎语,就只好拉手进去吧?”华颜笑靥如花,任由他牵着进入和雅居。
南允姝独自一人走近庭院,就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看到殿门关上的那一刻,委屈妒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去。
华颜晋升的消息,传回刘氏那里,她激动地不能自己。“你妹妹真的成了昭媛了吗?”她一遍遍地问道。
“娘,您又不是什么鹦鹉,这都问五百遍了快。是昭媛,从二品。”
“都怪你平时不正直,我的颜儿真的成为了昭媛了吗?”刘氏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华樱规劝:“娘!”
“做娘的未能为她做什么,她太了不起了。”刘氏喃喃自语,以干女儿引以为傲。
“如今是淑媛,以此为契机将来会一步一步成为正二品,正一品,嫔妃的,才一个昭媛就让您高兴成这样。话说回来,咱们的昭媛娘娘要早日重用我这哥哥才行啊!”
“启用你?”刘氏不解。
“要干大事的话,当然需要我这样的手足兄弟啊!”华樱一脸的虚荣,对着刘氏炫耀:“怎能让高贵的昭媛娘娘手中沾血,身上沾污呢?”
刘氏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似懂非懂。她作为一个女人,有些事亦是不能左右。
华颜去寿康宫拜见后宫中最为年长的太皇太妃,行大礼时,突然想起第一次进宫来,作为民女行大礼,还被这寿康宫的主人训斥。现在却是今非昔比,不仅恭敬而且是笑脸相迎,与先前大相径庭。
“昭媛华颜,现身于太皇太妃面前,这都是太妃您的大恩大德。”这话说到宁氏的心坎里了。
“何必如此答谢,哀家原本就是后宫的老太太。正因为你,哀家也开始有了野心;也正因此,才尝到了成就感。若还有其他期盼,那就是希望早日看到你怀上陛下的孩子。”
华颜紧抿着嘴唇,认真听着宁氏的教诲。
“颜儿啊,宫里的生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上次被南太后所欺负,哀家一直看在眼里。你若上次为了捡回一条命而喝下那无法怀孕的药,那你终身都无法怀孕,并且会被陛下抛弃。你现在被陛下所宠爱,但这并不能持久永恒。”
“可陛下会永远……”华颜仍坚信他的承诺,却被宁氏打断:“不,哀家可是经历了宪宗、定宗、文宗还有当今的陛下,此四代的皇帝啊!宫里的女人,无论是皇后还是后宫,总要做好准备面对失去陛下宠爱后的状况。”宁氏说着,声音压低了许多,倾身对着华颜说道:“但这一切,只要诞下龙子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是,太皇太妃。”华颜听的心惊肉跳,最后一刻镇定自若。
“你去吧。若要与太后那边的人作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是,太皇太妃。”
长寿宫,南馨因为得知夜瑾默再次晋升华颜的事而恼火,以此咒骂:“她这个将给朝廷带来腥风血雨的女人,这么早就将哀家和陛下的关系搞得如此恶劣。这个妖孽!”
这时,殿外宫人禀告:“太后,昭媛华氏来了。”
南馨本来就在气头上,一听到华氏,更加的愤怒:“昭媛,谁是昭媛,还不让她滚出去!”
“你也听到了,太后不想见你。”李嬷嬷鄙夷地说道。
华颜面不改色,仍是一副和气地说:“请你再次传话。”
“什么?再次传话?”李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探头疑问。
华颜冷眼相对,重复着:“再次传话。”
李嬷嬷无奈,只好再次通传:“太后,华氏求见!”
“哀家不见。”南馨咬牙狠狠地吼着。
李嬷嬷撇眼看向华颜,明显气势比先前的弱了几分。“太后不见你,奴婢也是没办法。”
华颜觉得没有必要再耗下去,不仅会让太后更加反感,也会将自己的颜面扫地。她转而去了凤鸾殿拜见了南允姝。两人看上去,如姐妹一般,说话温和有礼;实则互相排斥。华颜行了礼,就坐。南允姝和气问道:“你还未见到太后吗?”
“是啊,妾身无德未能见到。”
“时间会解决一切的。只要是真心,总会打动太后她老人家。”
“感谢皇后娘娘的体谅!”
“后宫的礼仪,你慢慢就会学会的,祝贺你成为昭媛,贺礼宴准备在明日举行。”
华颜眉眼含笑:“就算是陛下下令册封的,但如果皇后娘娘不承认,也会伤了陛下的体面。没想到皇后娘娘却设了贺礼宴,此恩真是深似海啊!”听着她的话,像是在夸赞。南允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更难过。李嬷嬷将皇后要给昭媛办贺礼宴的消息,告知了南馨。她正在床榻休息,听到此事,慌忙坐起身。“皇后怎么回事,那个妖女有什么好,还要给她设贺礼宴?”
“这是惯例啊!”李嬷嬷忙解释。
南馨气的闭了闭眼。“什么惯例,哀家无法再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