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一脸无辜状,弱弱问道:“您没有私心吧?”
夜瑾默听到他这么问,瞪起了眼睛,扬手要打下去。“真是,说什么私心。”余飞无奈,默默走到华颜跟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允许你留下,但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所记录的在离开的时候,都要进行严肃检查。”听到他这么说,华颜早已兴奋不已。
“谢谢,但是”见她似乎还附加条件,余飞有些不满:“怎么了。”华颜想了一下,为难地说:“能不能把我平安的消息,告诉和我同行的人呢?”
“你决定吧!”如此生硬的话,使得华颜一时懵了,“啊?”“要么现在出去告诉同行的人,你还平安,但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要么快点看完,弄明白你想知道的,然后离开。”
余飞面无表情说完,将手里的草纸递还给她,重重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看着不远处,正在舞刀弄棍的士兵,华颜内心是满意的,至少现在终于有了一点希望。回眸,才发现夜瑾默正盯着她看,四目相对,他忙躲闪,迅速转身朝着营帐走去。
华颜不想浪费时间,远远地围着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飞快地在草纸上画着他们的动作以及挥剑时袖子的移动,步子间的转换。“休息!”余飞一声命令,士兵解散休息,三五个围在一起坐着闲聊。华颜走近他们,近距离的比照。看着草图感慨:“要是能亲自穿上动一动就好了。”
突然,挨着她的士兵朝她说道:“那你穿我的吧,把我的借给你。”说着,他就站起身,解铠甲。华颜将铠甲套在自己身上,拿着那士兵的刀,左右挥着,感受着一个士兵的感觉。这时,夜瑾默犹如闲逛一样朝她走来,眄视指使道:“应该人来挥刀,像你这样被刀挥来挥去,恐怕连稻草都割不下。”
说着,他握着她的手朝后移了移:“来,抓这里。”华颜紧握着刀柄,高举着刀。却听到他,不满的说道:“连刀都握不好,还想实战。”华颜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他忽视她的讶然,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剑,说:“试试吧。”
华颜这才意识到,他要教自己怎么用刀,才能感受到一个真正的士兵。她跟着做着同样的姿势,还不忘虚心求教:“这样吗?”夜瑾默投袂而起,每一个步子,每一次挥剑都会回她:“这样,这样。”
以时刻提醒她,好好看着。华颜跟着做,挥起来的动作却柔软无力,再次引来他的不满:“真的好笨啊!”说着,还不停的给她示范:“刀是切的,像你这样打的话,什么刀刃都让你弄坏了。”
华颜汲取经验,用尽全身的力气挥下军刀再挥起,不想刀鞘飞起,不偏不倚打到正在不远处站岗执勤的士兵头上,那士兵的头盔当场被打掉,人也倒了下去。旁边同样站岗的士兵,赶紧将他扶到一边坐着,不停地问:“喂,你还好吧?哎吆,没事吧?”
华颜一见闯了祸,担心的心悬了起来。夜瑾默看着,不免嘲笑道:“啧啧,真行啊!真不知这是刀还是长戟?但敌人是会死,不是因为刀刃而是被刀鞘打到。”
确定那士兵无碍,夜瑾默才又投袂而起,认真地教她。这一次,华颜开始慢慢进入状态,学起来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光练正面切割就练了一百多次,什么时候能练合啊?”华颜扛着军刀,急不可耐地问。
夜瑾默邪邪一笑:“这么快,就想练合了?”华颜一脸得意,俏皮地说道:“切割已经掌握了,赶一下进度不可以吗?”“可以,当然可以。”夜瑾默爽快答应,单手与她过招,却处处都是忍让,闪躲。刀剑纠缠,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地相视着。华颜盯着他的黑眸一时惊呆住,深深地眼神如幽潭一般想要人越发的进一步探寻。夜瑾默看着她痴呆的样子,不觉想笑。
一个推搡,华颜被推出老远,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俏脸不由地红了红。意识到他是故意戏耍,华颜笨拙地举着军刀冲向他。还不忘问着:“应该是眼睛更快还是手更快?”夜瑾默一个快速转身,华颜扑了个空。她仍不依不饶,又挥着刀攻击。
夜瑾默一剑抵过,顺便回她:“当然是眼睛和手都要快了。”华颜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就在她惊慌失措之际,腰身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拦住。等到意识过来,才发现他是拥着她的,两人距离这么近,彼此呼吸间有些让人脸红心跳。
华颜忙挣脱开,显得无比尴尬。一阵风来,吹起地上的灰尘,迷了她的眼睛,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胡乱地想要抓住救命草,睁开眼却抓住的是他的手。
华颜吓了一跳,忙道歉:“请恕罪!”夜瑾默眯着眼睛,冷冷道:“忘了拿做铠甲当借口,却一直乱摸。”华颜的脸色忽地变得难看起来。夜瑾默意识到自己说话过重,忙改了语气,讪笑:“不就是握了下手嘛。”
见她还生气,他转移话题:“明天有围场狩猎,若想看到真正的实战,你跟来也无妨。”华颜一听,笑逐颜开,急忙问:“真的吗?”
这次,改夜瑾默怄气,不再理她,直接走了。华颜看着他的背影,开心地笑了。夜瑾默抬了抬被她摸过的左手,感受着她留下的余温,会心一笑,捏了捏自己的左耳。
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站在不远处高台上的余飞看得一清二楚。夜瑾默没有食言,次日,果然是围场狩猎。大批士兵带着猎犬,敲着锣子,穿梭在密林从里。华颜也和夜瑾默一样,骑在马背上,远远地跟着观察士兵的每一步动作,走的、跑的、射箭的,跳跃的。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不知何时没有了夜瑾默的身影,只有余飞骑着马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士兵分散着追赶猎物,她的眼睛不停地在他们中找那个黑色的身影,却一无所获。而夜瑾默早在士兵追打猎物混乱之时,改走另一条路,快马加鞭找到父皇所说的溪边。
静静地小溪边果然有一老翁在垂钓,夜瑾默下马不声不响地靠近。
“应当掌权朝廷的高人,竟在此处过着如此困难的生活。”听到声音,老翁回头,抬了抬斗笠,愣了一下。马上起身,仔细瞧了一下,才不大敢确认地叫了一声:“太子殿下?”夜瑾默薄唇上扬,轻笑道:“还能认出我吗?”
老翁俯身行了一礼,撸着发白的胡须,笑说:“太子越发的英气逼人了,老夫怎么不认得。”
夜瑾默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还是你好眼力,观察入微,我穿着这身常衣服出来,没一个人能认出我的,也见识不少宫内难见的事情。”
老翁点点头:“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太子殿下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