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便有刺客潜入北宫煜的房里行刺。好在北宫煜是个练武之人,不至于睡的太死。那刺客被逮个正着,北宫煜用剑挟持,逼问:“谁派你来的,华世清吗?”
那人蒙着面,黑夜里只看得见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直言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收银子办事。”
“你只是收银子办事,那我给你五倍的银子,告诉我真相。”
那人犹豫了。
“我不会说第二遍。”
北宫煜沉着脸说着就要执剑捅过去,吓得那刺客马上说出是华樱。北宫煜听到那个名字,顿时怔住了,手里的剑紧了紧。还是不愿承认自己听到的,再次问出口:“谁?”
“华樱,皇后娘娘的哥哥。”那刺客已经汗如雨下,双眼紧盯着北宫煜手里的剑,生怕一不小心命丧黄泉。
“华樱。”
北宫煜一字一顿,脑子里想起白天在凤鸾殿,华颜的话: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日后可不要恨我。
“呵呵,华颜,你还真的让你哥哥派人来杀我了。”
北宫煜笑的凄凉,心却疼的几近窒息。手里的剑一使劲,没入了那刺客的胸口。
次日,华世清进宫,直接去了威严的皇后殿,他将一精致的小箱子递到华颜面前。
“你需要的东西,我给你准备了。”
华颜打开箱子,里面放着满满的金银首饰,笑容立刻浮了上来。
“谢谢您。叔父,没有财物要掌管内务府真是太难了,要拉拢为自己人,真是太需要钱了。”说着,她重又盖了箱子,推到一边,候着的苗依晴识趣地将箱子收了下去。
华世清眼瞅着苗依晴将箱子拿走,目光才回到华颜这里。
“当然是那样,皇后娘娘您现在可要做出决策啊!”
“决策?”
华颜疑惑了。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最难琢磨的就是人的心思。皇后娘娘,我现在就无法预测皇后娘娘的心思,所以很是伤心啊!”
“叔父您怎么可以伤心呢?您说吧,什么事。”
“皇后娘娘曾说过,你当上皇后就会让我成为国丈,以此安慰我死去的女儿你的堂姐宝镜的哀魂。如今,南德泓也被革职了,不知为何至今还不兑现诺言。”华世清说的严肃认真。
华颜突地掩嘴大笑。
“叔父,您就是我的养父,也相当于是熙儿的外租父,哪个风元人不知道这些啊?”
听她这么一说,华世清严肃的表情才稍稍地放松。
“据说因为这个,您的金库里的财宝也日益增多,您还需要什么头衔吗?”
华颜说的轻快,淡然。
“皇后娘娘,就因为那个头衔人们才会你争我夺的;为了那个头衔我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华世清的脸色变得狰狞恐怖。
“什么事?”
“为了皇后娘娘,我收买人害死了南德泓的糟糠之妻。而且,你可知道我还害了哪个人的命吗?一直阻碍你的太后,也是我让她提早离世的。”
华颜哆嗦着嘴唇,眼眸微湿,不敢相信地说:“叔父,怎么可以做出那么狠毒的事。”
“皇后娘娘,其实您是由我一步步助力而登上后位的。这些恶毒的事都是我一手做的,所以国丈的位置……”
华世清话到一半,殿外传来通禀:“陛下驾到!”
两人顿时怔住了,随着夜瑾默的进殿,他们才反应过来。华世清慌忙起身,退到一边。华颜也站起身,泪眼盈盈。
夜瑾默在进入殿的那一刻,嘴角是微笑的,但一抬眸看到华世清,瞬间脸色微沉,对着他们不悦道:“朕似乎打搅你们谈话了。”
“拜见陛下!”
华世清垂首行礼。
华颜拖着长长的的宫裙从主位上下来,近了夜瑾默跟前俯身一拜:“臣妾参见陛下!”
随即起身,笑容可掬。
“不是的,陛下。现在是忙政务的时间,怎么会来这里?”
夜瑾默看着她笑的灿烂,心中的不快,瞬间消散。
“正好路过这里,据说你的叔父也在这里。朕也有话要对他说,所以进来了。”
华颜眼眸微转,看向华世清的时候,他偷偷递来一个可怕的眼神,华颜忙又转向夜瑾默,抿唇浅笑。夜瑾默复杂的眼神在华颜和华世清来回移动,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只一会儿,他便负手出了凤鸾殿,紧跟着出来的是华世清。
御道上的夜瑾默英挺逼人,华世清揣着手,一副乖巧的样子跟着。
“朕这次想买些火铳和哨黄。”
华世清陪笑。
“陛下要从哪里买,您不会是叫小的从伊乌买吧?”
夜瑾默在他前面站定,转身看着他。
“当然是伊乌了。”
华世清贼眼乱转,想了想,有些为难。
“陛下,伊乌是我打造根基的地方,买来火铳会与伊乌发生不和;不管是身份还是生意,微臣会失去一切的。所以,除了这个,微臣什么都可以为您效劳。”
“你的意思是不能买咯?”夜瑾默勾唇,邪笑。
“很抱歉,陛下。这次实在无法为您效劳。若是用其他的办法,微臣会全力以赴。”华世清的态度依旧坚决。夜瑾默直接拒绝。“不,用别的办法,那就不用了。”说完,转身顺着御道而去。
华世清站在那里,看着一行人跟着帝王离去,不知这么做是好还是坏。
宫外城郊,月华庵。
南允姝自从来这里,一直过着深居简出,普通百姓的生活。这日,许久不见任何生人的月华庵来了两位客人,这两人便是赵靖源以及北宫煜了。
进了屋子,赵靖源打量了好一会儿房间,简陋粗糙的墙壁,简单的摆设,幸好屋子很干净。想想先前的皇后殿,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真是没法比较。
再看人,不施粉黛竟有些憔悴,突然有些可怜这个丫头,未出嫁时是府里的千金小姐,哪会住的这样的房子。如今,唉,真是天不怜落魄之人。
三人围着一张不大的圆木桌就坐,赵靖源向南允姝介绍:“这位是为我们右派提供财政的北宫大人。”
北宫煜似笑非笑,朝她点头。南允姝只淡淡地看他一眼,平静的脸上无一丝波澜。
“他说今后想帮助娘娘您复位。”
“为右派提供政治资金,倒是可以理解,但跟我未曾相识,为何要帮助我复位呢?”南允姝针锋相对,让北宫煜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之前,我给您的父亲提供了不少资金上的帮助,所以右派要以娘娘为首,重新掌权才行。我是这么想的,毕竟那么做也会对我的生计有利。”
“只有这一个原因吗?”南允姝多多少少对他是排斥,不信任的。
“虽然还有其他原因,但我不想在这里说。”北宫煜一副痞子样,像是在笑,又像是没笑。
“好啊,那您有没有想过防备之策?”南允姝忽略他的轻浮,严谨地问。
“您得掌握民心。”北宫煜终于说上重点。
“民心啊,怎么掌握?”这一次,换做南允姝迷惑了。
“您就等着瞧吧。”北宫煜诡笑。满脸的自信心,好似已经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