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另一拨人出现了,他们个个拿着斧头,领头的嬉皮笑脸道:“现在该交给我们了,赵大人家的夫人都等急了。”
另一边,夜瑾默只身引开贼匪,却被他们随身携带的画像比对发现身份。就在他准备在手无缚鸡的情况下战斗时,突地不知从何处射来许多支羽箭。紧接着就听到马叫的声音以及刀剑相向的声音。
“保护陛下!”夜笙歌一声厉呵,那些贼匪一看人家人多势众,丢下兵器就跑。夜笙歌翻身下马,来到夜瑾默面前,担忧地问:“陛下,您还好吗?”夜瑾默一阵感动:“皇叔。”
“我不能私用兵力,所以用了我的手下。”夜笙歌说着,解了身上的衣裳,披在了夜瑾默身上。“快下山吧!肃王和文修正在搜索附近的山。”
“肃王和文修?呵,果然是他们。”夜瑾默一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不觉恨起来。“可能还会有士兵袭击,请快下山吧!”夜笙歌再一次催促道。夜瑾默突然想到什么,对夜笙歌说:“等一下,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等他们到了木屋,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就在夜瑾默失落之际,夜笙歌不觉好奇:“你在找谁?”夜瑾默咽了一口,紧锁眉头。“我的恩人,他救了我的性命。”
见他这般惋惜,夜笙歌安慰他。“以后我会再找的。即将开始的中元节仪式,陛下若不出现,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夜瑾默眉头锁得更深了,就这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那么,我们到底何时才能再相见呢?我也要走了,回去拯救这个满目苍夷的国家。
通政院。刘氏母女二人被抓回去,绑着手跪在院使夫人的面前,低头嘤嘤哭泣着。院使夫人看到她们一脸的嫌弃:“一次都不够,还要跑两次。不必废话,我会让你再也抬不起那张脸。来人!给我在那个女人脸上盖印章。”
“是。”家仆早已准备好了工具。刘氏哭着不停地求饶着,她乞求道:“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吧。”华颜跪着挪到院使夫人跟前,极力解释:“不,夫人,干娘什么罪也没有。是我,都是我劝唆我干娘逃跑的,让我来替她受罪吧。”
书房里的宁宝林听着院子里的哭喊声,早已没有心情看书了。“好吧,我先拿你开刀。”院使夫人慢慢蹲下来,正视着她,阴险地说道:“我先把你押进官衙的大牢。”
“来人!”她猛地站起身来,命令家仆。“先从她开始烫吧!”
“是,是。”华颜一听到烫字,整个人都傻住了。一旁的刘氏,被家仆挟制,哭着喊着:“不可以,不可以,求您放过我的女儿。如果让我一头撞死,我便立刻就会去撞。求您放过我的孩子。”
看着那烧红红的烙铁,华颜没有乞求没有哭喊,只是眼里噙满了委屈的泪水。她不做声,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烙铁。家仆亦是心惊胆战,不敢烙下去。毕竟这么美得一张脸蛋,毁了就太可惜了。
“做什么呢?还不赶紧在她脸上盖上印章。”院使夫人再一次催促。“是。”家仆虽嘴上应下,但还是犹豫着下不了手。“不可以,不可以。”刘氏挣脱着喊着。
“住手!”不知什么时候,宁宝林走了出来。所有人这才放了手,退到一边去。“大人,这是内院之事。”院使夫人一本正经道。宁宝林怒瞪着她:“所以,我才一直装作没看到,但是,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你怎能如此残忍。”其夫人更是不依不挠,吼着:“大人,您不能这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段时间,夫人你,被华厢官的财务蒙蔽双眼,你做了很多违背道义的事。”院使夫人自知理亏,心虚地垂下头,想解释什么,却被宁宝林打断:“不必再多说了。”接着,他看向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母女二人,转身就走。
“大人,大人,大人,您不可以这样。”院使夫人气急追赶而去,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家仆和抱头痛哭的刘氏母女。
中元节那天,万里碧空乌云,皇宫内外都是过节的气氛。群臣都是一身庄重的朝服分列两边,太后及后宫嫔妃分裂君王席位两侧。久久地都不见夜瑾默出现,大家等的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宁氏隔着南馨问皇后:“近日来,难道陛下龙体有恙吗?您有没有关注陛下的龙颜呢?”
“那个……在孙媳妇看来……。”不等赵伊岑说完,南馨面无表情抢过话,“怎么,您是希望有什么事吗?”
“你又开始了。”宁氏不悦地抱怨。“请您恕罪,大臣们都看着呢?”赵伊岑朝着二人劝道。宁氏朝下面看了一眼,才闭了嘴。挨着文修的朝官小声问:“太师,难道说陛下离宫的消息是真的了?”
“是啊,我也一直没见到陛下。我也在担心是否有什么不测呢?”文修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朝臣开始惊慌:“那是不是该马上准备下一个继承人。”
“这……”文修欲言又止,朝着高位上的太后看了一眼,踏出了一步。就在她准备开口奏请的时候,一声:陛下驾到!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踏着群臣的呼吁声,夜瑾默一身明黄锦缎,坚毅挺拔,朝着高殿走去。经过文修的时候,脚下停顿了一下。文修的头低了低,嘴里的万岁更大了。夜瑾默瞥了他一眼,踏着玉阶走上殿。
华颜和母亲被关在了柴房,看着周遭的一切,华颜顿时觉得委屈袭遍全身。突然她想到了他对她说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我要去的地方吗?但如果有一天,那时候还不晚,我应该去哪儿找你。你到宫中便可找到我。你卑贱的身份,也可凭借你的努力,享受荣华富贵和权势的地方便是皇宫。只要你把握机会,你便不再是卑贱的身份。
华颜咽了一口,噙满的眼泪尽可能倒回肚里,轻拍着躺着的刘氏。“干娘,干娘。”刘氏从梦里悠悠醒来,坐起身看着华颜。“无论做什么事,也请您理解我。”华颜郑重其事地对刘氏说道。
“颜儿…”刘氏听得真是一头雾水,无论什么事都理解她,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说这丫头手里还有底牌让我们脱离这困境不成?还是想鱼死网破了?
刘氏古怪的看了华颜一眼,说道:
“傻丫头,这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现在我们有大人照顾着,夫人是不敢再下死手的,你真不用想着鱼死网破的…”
华颜无奈的摇了摇头,干娘这是逆来顺受多了,已经习惯了这种卑贱的生活,可她不想,不想命运被别人摆布,这命运一定要掌握自己的手中才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