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是我该拿的零钱。”夜瑾默瞧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那是私铸铜钱。”北宫煜直接挑明。
“私铸铜钱?那不是违法铜钱吗?”夜瑾默假装一无所知。
掌柜的听着二人的谈话,早已羞的垂下头去,这是被抓了个现行吗?“我估计这个店铺在故意流通私铸铜钱。”
北宫煜眼神射向掌柜,那掌柜一下就慌了,急忙解释:“说,说什么呀,怎么会是私铸铜钱呢?”
“是真的吗!”夜瑾默沉声问。
那掌柜不理夜瑾默,指着北宫煜,吹胡子瞪眼睛。“你这人,想把别人的生意给搞砸吗!”
“谁在故意流通私铸铜钱,那衙门应该能管吧?”北宫煜说着,用自己的枚铜钱换走了夜瑾默手里的铜钱,举着说:“把这些拿到衙门去调查一下,就会知道结果。该说的到衙门去讲吧!”说完,瞥了夜瑾默一眼,转身出了店铺。
等夜瑾默回神,忙追了出去。“等一下!”夜瑾默追到巷口时,北宫煜已经站定。夜瑾默站在他的面前,眼睛却盯着他的手,说:“能给我说明一下,那个为何是私铸铜钱吗?”
北宫煜一下子,就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捏了一枚铜钱,爽朗说道:“要是仔细一看的话,模样有些不同,而且背面比较粗糙,铜钱的字码也是随意排列的,就只能那么想了。”
夜瑾默觉得他的解释,颇有道理,紧张的情绪,马上舒缓了许多。“这位仁兄,能跟我一起喝杯茶吗?”北宫煜毫不客气。“我不喝茶,要是酒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说着,就要走。
夜瑾默伸手拦下,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等一下,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说话未免有些太随意了吧。还有,为何要帮我。”
北宫煜冷言:“有朝一日,我也可能被人欺骗,要是放任私铸铜钱的流通,终究会使市场秩序崩溃。”
“市场秩序?”夜瑾默像发现了宝贝一样,瞬间改变了态度。北宫煜眉眼微挑,勾唇一笑。“因为今后我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说完,倨傲无礼,大步离开。
夜瑾默再次伸手将他拉住,“请留步!”
北宫煜站定,对视着他。
“要在这里创出一番大事业?虽然不知道是是什么样的事业,但让我也加入吧?”
夜瑾默言语轻浮,北宫煜一把拔出手里的剑,对着夜瑾默的咽喉处,厉声质问:“你是奸细吗?为何如此纠缠不休。”
夜瑾默微垂着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器,毫无畏惧,甚至还带着一丝玩味地看着北宫煜。
“把刀放下!要是不想以谋反罪被抓过去的话,就束手就擒。”
突然自己的脖颈处也多了一把剑,北宫煜纳闷了,喃喃自语:“谋反罪?”
“赶紧把剑放下来,这位是风元的皇帝陛下。”余飞再次警告。
北宫煜被惊得,半天才反应过来,缓缓地撤下剑。夜瑾默摸了一下完好无损的脖颈,邪笑道:“我本不想在大街上暴露身份,因为刀架在脖子上,所以不能不说出来。”
“陛下,赶紧回宫吧!”余飞担忧说道,手里的剑还架在北宫煜的脖子上,一刻不敢松懈。
夜瑾默稍稍点头,对着仍是一脸迷茫的北宫煜说:“今天你给我讲的事情,我非常感兴趣。要是有缘的话,应该能再次见到你吧?把剑收了。”说着,看了一眼余飞,才转身离去。
人已经走远,北宫煜还愣在原地。他就是风元的皇帝!回神,马上追去。巷口突地闪出一抹粉色,拦住他。
“让开!”
北宫煜急躁地要过去。雪香一脸的镇定,明净的眸子对上北宫煜愤怒的眼神,平静的问:“想追到什么地方啊?”
“跟你有何关系,给我让开。”
“就算去了,现在能做什么呀。就算追到皇宫的正门,打败正门的守卫后进去殴打内宫侍卫,再闯到皇宫的朝廷上,要不就是打到陛下的寝宫为止。”雪香一口气说完这些,北宫煜暴躁的心才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御膳房的小房内,一宫女正在搅着锅内冒着热气的米粒。许嬷嬷悄悄走进来,看了一会儿说:“陛下,那么喜欢吃这些吗?”
宫女笑着回她。“是的,歆妃娘娘一直从奴婢这里拿走这些。”
许嬷嬷又瞧了一会儿,准备离开时,督促那宫女道:“这是皇后娘娘特别下令的,所以发挥一下最好的手艺吧。”
“奴婢记下来。”许嬷嬷这才抬脚,出了御膳房。碰巧,迎面走来一个宫女,见是御膳房的服饰,她也没太在意。那宫女从另一个门进入御膳房,在搅拌米粒的宫女转身打水的时候,这个宫女从怀里取出一包粉末倒进了锅里,临走还不忘拌一下。待那宫女打水回来,这个宫女已经从另一个门离开。
如此奇怪之举,偏偏挑了御膳房没人的时候做,并非善举。
和雅居,宫女正在伺候华颜穿衣打扮,为了出宫而准备着。苗依晴突然慌张跑了进来。“歆妃娘娘,听说皇后娘娘给御膳房下令了。听到今天娘娘要出宫,好像是想对陛下图谋不轨吧。”
华颜从容笑道:“那就让她试一下看看吧?”
看着主子如此花枝招展的打扮,苗依晴忍不住好奇。“只是出宫探亲为何要如此用心打扮?比平时拜见陛下的时候还漂亮。”
经她这么一夸,华颜瞅了瞅铜镜里的自己,开玩笑说:“是吗?要不我还是别去了。”
得知女儿回家探亲,刘氏异常兴奋。眼见天色已晚,只得徘徊门外,却始终不见归来的轿子。
“为何这么晚,应该早就抵达了。”她担忧地说着。见到华樱出来,着急上前,说:“华樱呐,你出去接应你妹妹吧,不知道为何这么晚。”华樱似乎早知这其中的原因,便劝刘氏回去。“娘,您就回去吧。歆妃娘娘可能不会来了。”
刘氏对于儿子的话,半信半疑:“这是什么话,来消息说要回来的。”华樱无奈,又不能将真相告知她,只得敷衍说:“只是有一些原因,赶紧回去吧。”说着,推着刘氏进了屋。
深夜,一顶华丽却不失贵气的銮轿由东门抬出,却在正要经过最后一道门时,轿内的人掀开了帘子,对着跟轿的宫人说:“掉转轿头回宫。”
守在轿旁的正是和雅居的一等宫女苗依晴。“掉转轿头。”随着她的一声命令,轿子又转了回去。
大明殿,夜瑾默还在埋头看着奏章,殿里比平时暗了许多,窗外月色偷偷地渗进来,洒在室内的地面上。夜瑾默抬头看着夜色刚好,一时兴起,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大明殿外的御道上,南允姝正美滋滋地朝着这边而来,到了门口对着守殿的宫人道:“向陛下通报吧!”
“陛下方才出去散步了,马上就回寝殿,特命奴婢回禀娘娘。”
“是嘛?那本宫在里面稍微等一下吧。”
“这…您请!”那宫人有些犹豫,却还是将其请了进去。
殿门打开,南允姝正满心欢喜地进去,却刚走进步,就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忘了收回。
“你怎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