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贱婢穿的锦服脱下来。”一直站在后面的钟司制冷着脸抬步走上前。
“太后,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华颜欲哭无泪,拼命求饶。
南馨根本不理会,质问钟司制:“钟司制,你是如何管教宫婢的!”
“属下知错了,奴婢会惩罚她,请太后息怒!”
“惩罚?光惩罚她就能了事吗?”南馨咬牙切齿,居高临下地瞪着华颜。“这么一看,这个贱婢就是哀家一开始看不顺眼的人呀!”她说着,奸笑了起来。
“正好,都愣着干嘛,赶紧把她给我拉出去。”钟司制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后息怒!处罚宫婢的事就交给属下吧!”说着,吩咐道:“都愣着干嘛,赶紧拉出去。”看着华颜被架出去,跪着的池香满面得意。南馨对着一众宫人,感叹:“后宫的秩序为何如此混乱!”然后,看向南允姝,柔和说道:“南姑娘提早进宫,来整顿后宫的秩序吧?”南允姝抿唇微笑:“臣女深感隆恩!”司制房内,华颜身着宫女服跪在殿内,其他宫女耷拉着脑袋立在两旁。钟司制俯视着华颜,冷冷说着:“从这里马上出去吧!”
“大人,原谅奴婢一次吧,奴婢不是故意要穿的。”华颜抬眸,力争最后的解释。“不是故意穿的话,难道有人强迫你穿下吗?”“那是因为……”华颜欲言又止。
“以前也是,你冒犯了陛下,闯下大祸。现在竟敢穿上皇室的锦服,还想狡辩吗!”钟司制这次真的生气了。“奴婢知错了,贪图锦服的事,奴婢甘心认罪。千万不要赶走奴婢。”
“你走不走我都不在乎。只是无法忍受,像你这种宫婢给司制房抹黑。除了洗衣,你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能碰,更不能碰任何衣物。从今天开始,任何人也不能给华颜针线活。听明白了吗?”钟司制说着,巡视了伫立着的宫女一眼。
“是……”宫女们乖乖应下。“大人。”华颜还想说什么,钟司制已经走了。没有所谓的严刑逼供,只是几句严厉的训斥。华颜想不通,钟司制在想什么,她只是把自己赶去了浣衣局,这恐怕是最轻的处罚了吧?总之,没有赶出宫,算是谢天谢地了。托着沉重的心,华颜出了司制房,走到岳华门的时候,被南允姝拦下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华颜一阵呆愣,忙俯身朝她,行了礼:“是,请将。”在宫里,宫女的品级最低,而面前的南允姝是贵族之女,未来皇后。撇开别的不说,她们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见证,华颜理所应当要行礼。
“现在,我还没有成为这宫里的人,要干预这件事情,不知道别人会如何想我。不过,我想知道,是我看错了吗?”华颜一时迷茫了。“您指的是?”“我说的是景王,也就是现在的镇国侯,搞不好可能会惹祸。”
“不是那样的。之前我也说过,是侯爷的奶娘穿过我做的衣裳,所以结下了交情。”“那这么说,就当我多虑了。本来宫里就是人多嘴杂的地方,不小心就会卷入到皇室的斗争中,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发生第二个肃王的惨事。”她说完,微微冷笑,朝着华颜走近了一步。
“宫女,应该有作为宫女该走的路吧?不要越线,也不能高攀!”面对她的嚣张跋扈的挑衅,华颜的表情一如往常,淡然开口:“奴婢知道,您在顾虑什么事情。但,不会发生那种事情。”说完,朝她俯首告退。
“等一下!”她突然叫住,欲走的华颜。华颜转眸,看向她。南允姝面上似笑非笑。“我还想知道一件事,那件锦服。想知道穿了那件锦服之后,你的心情如何?”“没有任何感觉。”
“那真是万幸啊!我还以为宫女虚荣心强,穿了一次主子的服饰,就对那种感觉念念不忘呢?若真是那样,可能会自讨苦吃。”她的话犹如芒刺一般,冷嘲热讽。
然而,华颜只冷然忽略,淡然自若:“没必要对穿过的服饰依依不舍,像我这种司制房的宫女,要是有想穿的服饰,自己做着穿就可以了。不管是主子的服饰,还是别人的服饰。”说完,迎着风坦荡离开,留下南允姝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辗辗转转又回到了这里,华颜不觉苦笑,看来她是真的和浣衣局有缘分。刚去就被分到池边洗衣,面对一堆堆如小山的衣物,华颜无奈叹气,开始动手洗衣服了。
这边,走来两个手浣衣局的宫女,对着华颜歉意道:“本来我们要自己洗,但是司制房的人吩咐我们这么做,那我们先走了。”华颜刚想说什么,她们已经快步走了,紧接着就是夏婵和丁香她们趾高气昂地围了上来。丁香鄙夷地言语,直击华颜。
“我看你真是贼心不改,胆敢偷偷穿上未来皇后要穿的锦服。”华颜反驳道:“我没有偷偷地穿。”夏婵添油加醋,嘲笑:“要不是没有偷偷穿的话,难道是借着穿的吗?”华颜瞥了她们一眼,拧了衣物,起身离开。却被她们一把抓住手臂,拦下。
丁香恶毒地看着华颜说:“去哪儿啊?你在太后面前抹黑了司制房,得付出代价呀?”
“我上次受到的侮辱还不够吗?”华颜无奈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那是那时候的规矩,我们的规矩是不同的。”夏婵说着,一把夺过华颜手里洗净的衣服,扔到了水池里。看着被扔进水池的衣物,华颜狠狠地瞪了夏婵一眼,转身走近水池去捞。只听‘噗嗵’一声,华颜一头栽了进去。看着她在水里不停地打着水面想要起身,一旁站着的夏婵她们笑弯了腰。
“真痛快。”然后将全部衣物洗的未洗的都扔向了华颜。丁香一脸高傲地拍拍手,笑嘻嘻道:“这回应该能洗好了吧?”
“觉得上次水位不够。”夏婵顺势补上一句。“走吧,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华颜,她们得意地转身走了。坐在水池里的华颜,难过的直掉眼泪。水虽然不深,却足以覆盖半身。夜瑾默到长寿宫的时候,南允姝和南太后正在畅谈。听到殿外传来:“陛下驾到!”
南允姝才起身,行礼。“臣女南允姝拜见陛下。”夜瑾默瞥了她一眼,直接走近南馨,略微颔首。“母后。”“陛下请坐。”南馨热情地看着夜瑾默,眼神撇向满脸痛苦的南允姝,忙小声示意夜瑾默。“让南姑娘起身吧。”
夜瑾默面无表情地朝着南允姝,冷冷道:“南小姐,来这里坐。”南允姝站直了身子,微微走近,在夜瑾默挨着的软垫上屈膝而坐。偷偷地观察着夜瑾默的样子,冷峻的面庞总是让人怦然心动。南馨看了看夜瑾默,又看看南允姝,吃惊地说道:“天啊!这真是绝配啊!一表人才的男人和如花似玉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