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琼听到房间里忽然响起的声音,看清楚进来的女人以及她身后带着的保镖后当即尖叫出声。
她想要寻求郑轩城的庇护,但他身上的男人还在她的身上乱拱。
直到保镖将两人分开,按住,进门来的钱红丹拿起桌子上的酒,泼在了两人的身上,郑轩城这才暂时的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女人的因为怒火而变得狰狞的脸,瘫倒在地上:“老,老婆。”
钱红丹上来就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我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说完,拽着被保镖按住的汪海琼,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老娘的男人你也敢伸手,骚里骚气的小贱人,这么喜欢男人,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去卖!”
汪海琼被拽着头发,头皮像是都要被扯掉,“放,放开我。”
钱红丹把她按在地上,魁梧的身材坐在她的身上打她的脸:“放开?你勾引我男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把你的骚味收一收?!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以前那些个敢动心思的小贱人都是什么下场!”
“我现在就是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我让你做小三!勾引有妇之夫!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每一声咒骂的同时,钱红丹就是一巴掌扇在汪海琼的脸上。
汪海琼完全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只能哭喊着护住自己的脸,同时大声的喊叫着郑轩城的名字。
但郑轩城现在就是自身难保的泥菩萨,被自己老婆捉奸之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又怎么敢出面保她。
等钱红丹出了这口恶气,松开王海琼站起身来后,让人直接把她给丢了出去:“我警告你,下一次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划花你的脸,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勾引人!”
汪海琼铺头散发,衣衫不整推出去的时候,脚上的高跟鞋还掉了一只,因为这边的动静闹得很大,在她被出来后,有四五个路过的人和酒店的工作人员围观。
汪海琼捂着脸,跑进了走廊一头的洗手间,半天不敢出来。
而此时的房间内,钱红丹坐在沙发上,地上跪着郑轩城再三的举手保证:“老婆,老婆,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是那个小贱人勾引我,是她勾引我,我才会中招。你还不知道吧,她是汪海琼,出了名的交际花,她手上拿下来的那些项目,几乎都是陪男人捞过来,我这次是上当了,我没有想要碰她。”
坐在钱家的上门女婿才拥有眼下这一切的郑轩城,马上就把事情推到了汪海琼的身上。
钱红丹靠在沙发上,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卫生间紧闭的房门上:“戏看完了,出来吧。”
温知夏眉心微动。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让人把你请出来!”钱红丹沉声喊道。
此时的郑轩城才猛然想起来,洗手间里还有一个人。
在温知夏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来后,他猛然从地上站起来,“是你!是你在捣鬼!”
温知夏唇角淡笑:“郑董事说笑了,我不过是看到汪总来了,两位情难自已,不方便出来。”
钱红丹在她出来后,看着她,始终没说话。
温知夏将沙发上的外套丢开,被人碰过了,她就不想要了,“钱女士,我想要跟郑董事单独聊聊,不知道可不可以?”
钱红丹看着她精致的面容,猛然抬起手,像是要跟刚才一样的扇下来。
“钱女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倘若第一次是女人勾引,后来的两次三次,你觉得问题出现在哪里?”温知夏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沉静的问道。
她握住钱红丹要扇下来的手,“我听闻,当年的钱女士也是曼妙佳人,为了备孕服用了不少激素导致体重飙升,你吃了那么多苦,何必还要继续委屈自己?”
温知夏对于钱红丹的婚姻和选择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干涉,但是她今天既然摆了这个局,就是要解决问题。
钱红丹:“你就是温知夏。”
不少疑问,像是在确定自己的猜测。
温知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一句,却还是点头;“我是。”
钱红丹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的古怪。
温知夏蹙眉,眼带询问。
钱红丹忽然就笑了下,莫名的说了一句“我的确是比不上你”之后,带着前来的保镖离开。
只不过在离开前,她恶狠狠的看了郑轩城一眼:“吃里扒外的东西!”
郑轩城在外面威风八面,但是在钱红丹面前却不敢吱一声,只是当着温知夏和保镖的面被一个女人像是训狗一样的训斥,可想而知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温知夏你好手段,你敢这么设计我!你信不信,明天开始你以前出去卖的事情会人尽皆知!”
温知夏轻笑,房间里有根棒球棒,她手指转动着,忽然抬头问了一句:“郑董事会打棒球吗?”
郑轩城以为她是害怕了,想要跟自己打球套近乎,冷冷道:“……现在后悔,晚了!你就算是陪我睡半个月,这件事情都不会善了。”
说到底,他还是惦记着温知夏。
温知夏未离职之前,便带过商务部,对于这类话里有话的言论,怎么会听不出来。
温知夏清清艳艳的勾起唇角,勾了勾手指。
在郑轩城走过来之时,忽然举起棒球棒对着他的身下打了下去。
郑轩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或者是敢有这样的举动,哀嚎一声,捂着裆部倒在地上:“温知夏,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郑董事像是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温知夏举着手机,将刚才他跟汪海琼偷情,以及后来钱红丹出现等等的画面快速的播放了一遍,“我倘若传出什么不好的丑闻,赔上的一定也是郑董事你的名声。你信口雌黄,我却有现成的证据,你觉得网友会对哪一件事情更感兴趣?”
郑轩城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我不会让你好过!”
温知夏站起身,“郑董事还是先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不要被钱女士从家里踢出去,做了小白脸吃软饭,你也该敬业一点。”
郑轩城手掌撑在地面上,想要起身,偏巧温知夏走过,高跟鞋碾在他的手指上。
正好是他一进门,在她身上乱摸的手指。
而与此同时,从酒店出来的钱红丹不无意外的来到了门口停靠着的一辆商务车前,敲击两下车窗。
车门打开。
“顾总这么好的雅兴,就不怕里面的那个女人吃亏?”钱红丹上车后,问道。
单手依靠在车座边缘把手上的男人,将手中的笔记本旋转里面赫然是此时酒店套房内的录像。
钱红丹先是一顿,继而笑出声,却不知道这笑容里是苦涩多上一些,还是可笑多上一点:“你一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同样都是男人,还真是天差地别。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既然一早就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她来?”
顾平生眸色寡淡:“与你无关,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能够……守口如瓶。”
在名曰金钱的这个圈子里,怎么会有十足十的傻子,傻子是受不住家产的,怎么被人套空的都不知道。
隐忍不发,要么是心中还还有些许的不舍,要么就是为了等待时机。
于钱红丹而言,为了孕育一个跟郑轩城的孩子,愿意毁掉自己的身材服用激素类的药物,说没有真心,那一定是假话。
可再多的真心,也会有消磨光的一天。
本来就是依仗着她们家才有了发迹的机会,现在转头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戴在钱红丹的头上,钱红丹的忍耐也是到头了。
出轨的铁证拿在手里,她要让郑轩城净身出户。
她今天来,温知夏给她打来捉奸的电话,不过就是一个引子,决定让她直接跟郑轩城撕破脸的,是跟顾平生之间的交易。
钱家这些年逐渐式微,顾夏集团的橄榄枝,势必要抓住。
温知夏拿着包从套房内离开。
“温知夏,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跟你脱不了关系!”
从洗手间出来,将头发和衣服收拾妥当的汪海琼像是又恢复了以往盛气凌人的模样,温知夏对于这个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刷新了认知。
“汪总果然是女中强人。”
抗压能力非一般人能匹敌。
汪海琼握紧了手掌,“是你通知钱红丹来的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报复我么?!”想要她难堪,想要毁掉她用心维护的事业。
“是我让你进来的?还是我让你跟郑轩城迫不及待的玩刺激?”温知夏淡声问道。
汪海琼像是在一瞬间内卡住脖子,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半晌后才说道:“你是故意设计我!”
“倘若你不咬住钩子,谁也奈何不了你,说到底,你这是玩火自焚。”温知夏扬起下颌,“你看着我进到房间,卡准了时机进来。知道我在洗手间,故意跟郑轩城ML,想要以此来展现你的优越感。既然这么做了,就该承担这件事情造成的结果。”
没有人逼她跟有妇之夫有牵扯,也没有人让她走进那间套房。
说到底,怪不得旁人。
汪海琼捏紧了手指,“不需要你教训我,我就看你能不能一直都这么目中无人!”
汪海琼赤脚踩在地上,在撞击了温知夏的肩膀后离开。
温知夏拧眉,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晚上,澜湖郡。
温知夏站在窗边,手中转动着红酒杯,面色愠红,带着几分的微醺,夏风浮动,头顶月光皎皎。
顾平生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夹杂着水汽,看着她饮酒的模样,从后面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握着她的手,将酒杯抵至她的唇边,看着她的唇,染上红酒的绛紫也染上水色。
薄唇覆盖而上,红酒的醇厚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
她手中的红酒倾倒,那么巧,不偏不倚的浸湿他健硕的胸膛,顺着麦色肌肤滑下。
冰凉的触感,让他本就深邃的眸光便的更加幽暗。
长臂一伸,将人抱到床上。
她手中的红酒杯掉落在软软的白色地毯上,滚落两圈,只在其间留下几滴绛紫的染色。
她说:“我今天看到了小孩子的衣服,很……唔。”
手臂伸在她身侧的顾平生,以吻封缄,不想要再因为这个话题,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午夜。
顾平生看着沉睡过去的温知夏,一个人走去了书房。
郑轩城跟她在套房内的话,顾平生听的一清二楚,那是一段他未曾知道的历史。
他自然是确定,温知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
但即使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温知夏对他只字不言,甚至,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
他让人去查,但不知道是时间久远,还是被人刻意的抹去,竟然,无半分痕迹。
九年前,是他们初初认识的时间点。
白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顾平生还是温知夏都认为事情已经解决。
郑轩城现在正面临钱红丹的怒火自顾不暇,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胡说八道。
但第二天傍晚,一段关于“揭秘某总裁夫人学生时期竟是外围女”的帖子某大V的发布,便开始在网络上疯传。
帖子中,竟然还附有当时的照片和视频。
虽然多年前的像素没有如今的高清,但因为距离较近,照片和视频中的人在跟如今照片对比的情况下,想要认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尤其,17岁的女孩子,基本的五官轮廓已经定性。
在事情发酵到一个节点之后,温知夏的父母竟然发起了直播。
直播中大肆将温知夏塑造成了一个,虽然从小长相清纯实际上却不正经的小太妹,甚至于为了拿到所谓的零花钱,经常出入一些特殊的场合换钱,在飞上枝头嫁给了有钱人之后,更是置自己年迈的父母于不顾,让两人几乎是流落街头。
不明真相的人,鲜少会怀疑他们的言论,因为这对面对自己的女儿尖酸刻薄的夫妻,对着镜头是那么的老实本分还带着几分的紧张。
痛苦流涕的诉说着女儿的不孝,甚至说温知夏有钱之后跟家里断绝关系,让人切断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手指,引起了不少人同情的眼泪和愤慨。
其间或许有人提出过疑问,但却很快就被类似“哪有父母会这样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之类的言论进行攻击。
总有些人,自己未曾见过黑暗,便说这个世界一片光明。
温知夏曾经在职期间有过一个社交账号,但是已经多时未用,此时也被扒出来,种种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温知夏收到微信中一人的好心提醒,在网上看到自己当年的视频和照片后,脑子“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教训想要拿这件事情威胁她的郑轩城,却不敢直面当年的这一段回忆。
这是完全笼罩在一片阴霾、黑暗、淫(秽)、痴态中的记忆,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货物,还有不断朝她伸过来的手,即使她被吓得尖叫,哭声喊着温母带她离开都无事无补。
她的尖叫和恐惧,引来的笑声更大,像是也更能刺激到这些人不正常的取向。
温知夏用手捂住头,想要把这段早已经该尘封的记忆从脑海中清除。
但她做不到。
这些画面像是被触发了开关,疯狂的侵袭着她的大脑,让她如坠冰窖。
彼时,成雅居。
音乐声遮盖住了手机震动的声音,反扣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夏夏”两个字在反复跳动,它的主人正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杯酒,看着眼前穿着性感舞服的女人,大跳艳舞。
曼妙的腰肢在昏黄的灯光下舞动,勾勒出来的媚眼撩人,靡靡的音乐像是钻进人心搔痒。
没有能够坐怀不乱的君子,单是看你的手段够不够。这是张姐教给她的第一课。
赵芙荷舞动着靠近,弓腰贴近,面颊贴在他的脖颈处,拿起他手中的酒杯,倒在自己的身上,沾湿了本就薄薄的一层纱。
“学长,我的衣服被你……手里的酒,弄湿了。”
顾平生扯起唇角,狭长的眸子似眯非眯,他靠在沙发上,赵芙荷便坐在他的腿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在她的眼角停下,那里用带有细闪的眼影细心的勾勒描画后,眼尾上翘,带着媚态。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缓缓的划过:“学长……”
“身体好些了?”他低沉的嗓音在这般的情境下,透着蛊惑的味道。
“只要学长爱护我,我的身体就可以不药而愈。”她媚眼如丝,半趴在他的身上,呵气如兰,“家里换了新床,我睡的一直不安稳,学长陪陪我熟悉熟悉好不好?”
顾平生削薄的唇角弯起,勾起她的下颌,“不是发烧了?”
“医生说,适当的运动,比吃药管用。”扬起头,献上红唇。
顾平生弯腰拿酒,烧喉的烈酒,后劲十足,他倒了大半杯,举到她的唇边,眸光幽深晦暗:“喝了它,去看看你新买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