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顾倾瑶身上的绳子解开,女人立刻挣扎了起来,奋力扬起手,一巴掌便狠狠落在了瘦小男人的脸上,刺耳的响亮。
怒意在双眸之中肆虐,瘦小男人欺身上前,一只手把持住女人的双手,高高举在头顶上,接着便开始恶劣撕扯身上的衣服。
“贱人!居然敢打我!”
外衣被扒掉,里面黑色的抹胸露了出来,还有大片白皙的皮肤,不过此时上面却满是青紫红肿伤痕。
惊恐布满心底,顾倾瑶不住地挣扎着,抬眸,便望见了不住裂开嘴狰狞笑着的瘦小男人,一口黄牙裸露出来,此时却不断朝着她靠近。
腹中一阵反胃。
眼看着瘦小男人便要亲上来,突然,背后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砰然声音,厚重的铁门撞在了水泥墙上。
下一瞬,望见眼前的场景,靳琛的眸中闪过汹涌的怒意和寒冷之色,那裸露的雪白肌肤十分刺目。
助理此时朝着身后一同来的魁梧保镖点头示意,数十个男人快速冲了进去,转瞬钳制住了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
而这时,许水清反应却十分快,快速地上前,拖着顾倾瑶站了起来,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锋利小刀,抵在了顾倾瑶的纤细脖子上。
瘦小男人也站在了她的一边。
“别过来!”
一时之间,保镖相互对视一眼,皆停了下来,望向站在中间的冷厉男人。
而被挟持的顾倾瑶也一样望着靳琛。
刚刚在遭受殴打和凌辱的时候都没有落下的眼泪这时却仿佛像开了闸的江水一般汹涌地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冲淡了些许脏污。
“靳琛……”嗓音沙哑,颤抖着。
心中一颤,被女人脸上簌簌而下的泪水所摄,靳琛眸中的冷意更加浓重,一片黑暗弥漫,却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放开她。”
话语冷然淡漠,却掷地有声,裹挟着巨大的力量。
许水清身躯一哆嗦,冷汗正在不住往外直冒,握着小刀的手更加凶狠地抵了上去,顷刻间,白皙的脖颈上便有了一道红色血痕。
“别逼我!这女人现在可在我手中!”
大声朝靳琛喊着,仿佛在虚张声势一般。
微微侧头,靳琛朝着身后助理瞥了一眼,助理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放了她。”
冷笑了两声,许水清突然癫狂,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划破天空,像是利刃出鞘。
让人十分不喜。
“放了她?我为什么要放了她?刚刚被吓到差点忘记自己的目的了,我这来一趟不就是为了弄死她吗?那我凭什么要放了她?”
许水清的脸上按满是狰狞的笑意,望着靳琛,嘴角的弧度都是恶劣又狠毒的。
这时,一直站在许水清斜前方的保镖已然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一点点移到了她的身边。
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狠狠地打落许水清手中的小刀,下一瞬,却被一旁的瘦小男人抱住了,两人便扭打了起来。
冷厉双眸微扬,靳琛大步上前,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快速地裹在了顾倾瑶的身上,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颤抖冰冷的身躯突然被温暖包围,顾倾瑶情不自禁地抓住身上的外套,像是抓住了黑暗里的光。
抱着女人的手又不自觉收紧了些,话语依旧淡漠,可还是溢出些许的轻柔之色,“没事了。”
很快,许水清和瘦小男人都被保镖擒住。
眸光冰寒,扫了那几人一眼,靳琛一把打横抱起顾倾瑶,菲薄的双唇轻启,吐出的话却仿若来自地狱。
“处理掉。”
有些人本不不该活在阳光里,他们只适合肮脏的黑暗。
“是。”
车子在公路上高速行驶,这时,副驾驶响起涩涩的声音,带着些许惊恐。
“我……不想去医院。”
那样的记忆她不想再回想起来。
忘了一眼女人身上的青紫伤痕,靳琛眸光暗沉,车内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我不想去医院!”
紧咬下唇,顾倾瑶固执地看向靳琛,那双往日如麋鹿般清澈见底的双眸此时弥漫上了一层水汽,有些朦胧,却也掩盖住下面的神情。
最终,靳琛还是没有带顾倾瑶去医院,而是径直回了别墅。
抱着顾倾瑶缓步上楼,女人柔软的双手此时正搭在脖颈之上,两人近若咫尺,呼吸相闻。
将顾倾瑶轻轻放在柔软床上,男人便转身离开。
室内瞬间恢复了宁静,即使开着灯,都让人觉得冰冷和孤独,刚刚的温热已然冷却,顾倾瑶不顾身上伤痕的疼痛,缩了起来,以一种婴儿的姿势。
他扔下了她。
水意在眸中蔓延,盛满眼眶,接着悄无声息地滑落。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拖鞋摩擦过木质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清晰,顾倾瑶猛地坐起身,抬眸望去。
颀长身影一步步走来,像是神祇一般,在顾倾瑶的眼中,仿佛浑身都带着微弱的光芒。
男人垂眸,将医药箱放在地上,修长手指伸出,脱下西装外套,接着就要解女人的抹胸。
双手连忙抱住前胸,顾倾瑶有些戒备地开口,“你干什么?”
“既然你不去医院,便只有我来给你涂药。”
即使他们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是要让她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之下裸着身子,她还是做不到。
咬了咬下唇,顾倾瑶脸上浮现一抹绯红之意,让本来便肿胀的脸颊显得更加红肿。
“还是让家里阿姨来吧。”
头顶上传来一声嗤笑,冷厉的话语从菲薄的唇间溢出,狠狠打在顾倾瑶柔软耳膜之上。
“顾倾瑶,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会有丝毫兴趣吗?”
话语刻薄,毫不留情。
浑身僵住,顾倾瑶抬起手,无意识摸了摸红肿不堪的脸颊,立时接触的地方传来丝丝疼痛。
接着,顾倾瑶没有再拒绝。
凉意侵袭上全身,顾倾瑶紧闭着双眼,而睫羽却颤颤巍巍。
“好了。”
轻轻盖上被子,顾倾瑶眸光依旧垂着,无措而彷徨,嗓音讷讷,“谢谢。”
脚步声响起,男人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这一夜,仿佛梦一般。
次日醒来的时候,顾倾瑶的脸上还有些红肿,但是却没有那么疼了,吃饭的时候倒是还将保姆吓一跳,只得解释了几句。
却没想到,刚口干舌燥地解释完,手机便“叮铃铃”地响了起来,疑惑望了过去,是江楚临。
“倾瑶,听说你去医院找过我?”
眸光微敛,顾倾瑶无意识地搅拌着面前的小米粥,只觉嗓子哑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