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我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里,还从来没经受过如此痛苦的打击。
真是太疼了。
可是这还不算完。
当我气急败坏指着水手服女孩要理论的时候,对方抓着我的手指头反胳膊一扭。
“嗑嚓”,我的指头像是脆萝卜一样断了。
我当场就懵了:现在的妹妹都这么生猛残暴了吗?
紧跟着,一副手铐咔嚓戴在我的手腕上。
漂亮的水手服少女得意洋洋的喊道:“你涉嫌从事不道德交易被捕了,跟我回去录口供啦!”
路边的一辆商务车开了,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叔叔笑呵呵跑了过来:“哟哟哟,邹婷你终于开张了?”
水手服少女啪一个立正:“报告胡警官,我已经顺利完成抓捕任务,请求归队!”
警官?
我蹲在地上痛的满头大汗:“你们这是钓鱼执法!我要投诉你们!”
估计这个邹婷在警局里很受宠,我这么一喊,几个警察叔叔立刻板着脸上来了,三下五除二把我拖到商务车里去了。
我的心态崩了,直勾勾盯着那个始作俑者:水手服少女邹婷。
只见女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用纸巾擦掉口红和眼影。
娃娃脸依然是那张娃娃脸,但是在我眼中看来,这是一张令人恼火的脸蛋。
警察叔叔们估计已经彻底把我当成了街头阳欢的渣男,对我完全没有好脸色。
到了警局,来了个医生帮我处理了一下指头,说是邹婷那死丫头下手有分寸,痛两天就好了,问题不大。
总之,所有警察包括法医,都已经把我当成人渣了。
我在VIP小铁房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邹婷这丫头才来审问我。
一晚上不见,小丫头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制服,再配上一张努力做出严肃表情的甜美娃娃脸,实在让我有点想笑。
但我知道这丫头有多凶残,所以我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笑。
审问开始,照例是姓名、性别、年龄、工作之类干巴巴没有营养的问题。
前面三个问题还好说,工作方面可就出状况了。
“明捷快递?”小女警皱着眉头在电脑上搜索:“好像没有这个快递公司啊!”
我耸耸肩说道:“我们是个小公司,专门针对自己的客户群体,并不对所有公众开放。”
说完,我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钓鱼执法,我可以向有关部门投诉你们的!”
邹婷一听当场就怒了,她重重一拍桌子:“态度端正点!你以为自己……那个还有理了?”
我呵呵一笑:“我有做什么吗?我给了你钱,我就走了啊。”
胡警官摆摆手,他让小女警安静下来,然后郑重向我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市里连续发生了两起女孩失踪的案件,嫌疑人作案手法非常高明,而失踪的两个女孩,都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女孩。”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其实昨晚是在引诱罪犯?”
胡警官点点头:“是的……今天早晨我们仔细查看了一下你的个人档案,发现你从未有过犯罪记录,并且在那两个女孩失踪的时候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这次对你主要以批评教育为主,另外你需要缴纳罚款叁仟元。”
我一听鼻子都气歪了:“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你们凭什么让我缴纳三千元罚款?”
邹婷冷笑:“你倒是想干点什么,只是你没希望成功罢了。”
胡警官晃了晃手中的一张纸,上面打印的是我给邹婷的转账记录:“如果你没有买舂的主观意愿,为什么要转两千块钱给一个陌生女孩?”
“我当然是希望她早点回家了!”我生气的说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大半夜在外面游荡,出了事怎么办?我给了她钱,她的心理得到了满足,自然就收工回家了。”
胡警官竟无言以怼。
胡警官瞪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才憋出一句:“你要么是个好人,要么是个傻瓜。”
说着,胡警官向邹婷说道:“解开他的手铐,把两千块钱退给他,放他走吧。”
邹婷一脸不服气。
不过胡警官下了命令,她还是按要求开始走释放程序。
可是他们愿意放人,我却不乐意走了。
我晃着包扎过的指头说道:“我指头断了,你们得给我道歉和赔偿吧?”
胡警官皱眉,他非常严肃的向我问道:“你是打算走法律途径处理,还是打算进行私下的和解与调停?”
我琢磨着事情其实也不算大,邹婷退了钱给我之后,其实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赔礼道歉罢了。
于是我果断说道:“还是私下和解吧……”
胡警官点点头:“既然同意和解,邹婷,这件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胡警官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邹婷:……
我:……?
看着邹婷张口结舌的样子,我表示自己和小姑娘都低估了官僚主义的太极拳造诣啊。
邹婷嘟着嘴、叉着腰,没有威严,反而显得很可爱:“钱已经退给你了,现在我正式向你道歉,如果后续有什么医疗费用,你可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可以走了吧?”
“当然不能走!”我一脸不爽的说道:“我指头断了知道吗?我是送快递的,指头断了不能开车,我这几天可就不能工作了。”
邹婷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撇你指头的时候有分寸的,你的指头没有骨折,休养两天等肿涨消除就好了!”
我还是不肯罢休:“你说没有骨折就没有骨折?你撇我手指的时候,知道我有多痛吗?”
邹婷难得脸红了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必须验伤!”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你陪我去医院验伤,如果医生说没事,那就没事。”
邹婷倒也干脆,她立刻和我一起动身前往医院。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警局,来到附近的第三医院。
邹婷帮我挂了个号,然后带着我朝骨科诊疗室走去。
这是一条短短的走廊,走廊上没有人,只有邹婷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咔咔作响。
忽然,走在我前面邹婷骤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