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天看看我,又看看脸色冰冷的小白,这货忽然仰天大笑三声。
我很凑趣的问了一句“丞相为何发笑”?
龙啸天捧着玫瑰花说道:“汉服小姐姐,你骗不了我的,你和他之间没有半点感情,只是临时……唉哟我去!”
没等龙啸天说完,小白凑到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下你满意了?”小白冷冷说道:“死心了就赶快滚蛋吧!”
龙啸天摇摇头说道:“小姐姐你骗不了我的,你故意亲他一下,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罢了。”
小白气得脑门上冒出一团浅白色的鬼火,在她头顶一米多高的空中晃来晃去。
我胆战心惊的看了看那团鬼火,再看看龙啸天。
好吧,这货完全没发现小白头上冒出了鬼火。
“你的意思是接吻是吧?”
小白冷笑着揪住我的头发,然后笨拙的啃了过来。
拙劣的一吻之后,白小七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巴,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亲,现在满意了?”
龙啸天将玫瑰花丢在地上,掩面痛哭而去。
小白指着我的鼻子说道:“这件事情,谁都不许说,否则我把你泡在冥河的淤泥里,三百年不放你出来!”
我脸色苍白,连连点头。
小白面无表情的回到办公桌前,开始继续追剧。
我坐在快递站门口,继续充当石狮子。
我原本以为龙啸天那家伙还会来搞事情,结果连续两天时间过去了,这家伙都没有出现。
可是我已经顾不上龙啸天那家伙的死活了。
因为从梅县回来之后,一连四天过去了,我消耗了一百多个小时宝贵的生命,却一件善事都没有做成。
我心里那个急啊,整天骑着电瓶车,在快递站附近的街头游荡,不管见着谁都目露慈祥和蔼的光芒,吓得居委会的老大妈给派出所打了好几次电话。
可是在茫茫都市中,想找一件真正的好事做,可真心不容易。
尤其是每当我盯着别人或者靠近别人的时候,总会引起其他人的高度警惕。
像这种情况,别说做好事了,不把人吓跑都是走运。
下班后,我骑着车准备回家,结果在路上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在天佑路的十字路上,小女警邹婷穿着荧光背心,手里拿着对讲机,一脸郁闷的在哪里指挥交通。
我在路边看了大概半分钟,觉得邹婷真不是做交通警察的料。
——通常汽车从邹婷附近驶过的时候,减速是很常出现的事情。
紧跟着会有人按喇叭,也会有司机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车头摇晃几下,这才掰正了方向。
最可耻的是,我看到有个司机开过十字路口之后,左拐弯又绕回来了。
另外两个执勤的交警估计也看出来了,这丫头继续站在路上,只会增加交通事故率,所以让邹婷到路边歇着了。
小女警嘟着嘴走到路边,忽然发现我笑呵呵的看着她,不禁又惊又喜:“李秀先,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住在这附近呢……”我笑着向邹婷问道:“话说你怎么跑来指挥交通了啊?”
邹婷郁闷的说道:“唉,别提了,前两天有个疯子,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在分局门口表白,我根本都不认识他,就把以袭警为理由把他揍了一顿,局里怕他起诉我,所以把我调到这里来多两个月再说。”
我很无语的看着邹婷说道:“呃,那家伙不会叫龙啸天吧?”
邹婷气鼓鼓的说道:“没错,就是那个混蛋!”
我强忍住情绪,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想不到啊想不到,龙啸天这家伙居然跑到分局门口去搔扰女警了。
看着我憋出内伤的样子,小女警没好气的说道:“想笑就笑吧,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我捧腹大笑:“话说这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我背后说道:“这家伙现在还坚强的活着……”
我慢慢回过头,只见眼前又是一大片玫瑰花的海洋。
龙啸天艰难的从花束里伸出头,瞪着我恶狠狠的说道:“怎么又是你?警花小姐姐不会也是你女朋友吧?”
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了。
果然,邹婷立刻挽着我的胳膊说道:“对呀对呀,他就是我男朋友!”
龙啸天悲愤的仰天长叹:“你,这个无耻的快递小哥,你这种渣男,是我龙啸天一生之敌!”
我很无辜的看着龙啸天,表示他真的误会了。
“你别想狡辩!”龙啸天将花束丢在地上怒吼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所以你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说着,龙啸天恶狠狠的走到路边,刷了一辆共享单车愤然离去。
我感觉龙啸天的仇恨全都集中在我身上了。
“看来这是招惹了什么大人物了,”我胆战心惊的向邹婷问道:“我能随时报警请求支援吗?”
邹婷很不够义气的耸耸肩笑道:“你这么厉害,哪需要报警呢?好好保重吧!”
……
第二天上午,我果然就遇到麻烦了。
这天上午,有人来快递站寄件。
说实话,咱们这个快递站几乎是无人问津的——应该说,几乎没有活人光顾。
因为没人会把物品交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快递公司。
甚至,这个公司你都别想在百度搜索、微信公众号找出来。
来寄件的是个妹子,长得不咋地,寄的东西嘛,是一袋土豆。
我看了看地址:“送到旧火车站附近的机务段?话说我们这是快递站,又不是代跑腿服务,你还是找别人送吧?”
妹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道:“我实在懒得跑了,快递小哥你帮帮忙,就当做好事吧。”
唉,做好事这句话,真是打中了我的软肋啊。
我拿起装在包裹里的土豆,骑着电瓶车朝旧火车站的机务段驶去。
广圳市南面是大海,另外三面分别有高铁直通的广圳北站、西站、东站,而我要去的,是广圳市已经半废弃的广圳旧站。
旧站五年前就已经不通班次了,主要任务是一些货物中转、机车维修,所以没有旅客,只有一些开着火车头的老司机,在落寞的车站内呜呜呜的驶过。
我来到地址上写的机务段“第四修理车间”,发现这里杂草丛生、荒弃已久。
而在我周围,五六个人慢吞吞把我包围起来,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