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生气了,我也是为你的名誉着想呀,好歹咱们阮家又不是什么小家族,当初你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万一你的名誉又扫地了,以后你的终身大事该怎么办呀。”
“好啦,好歹你也是我表哥,怎么这么榆木脑袋呀。你干脆就给老夫人说,这是你的朋友,晚上你俩喝醉酒了,你好心把朋友接到自己家来睡,这不就得了。”
阮青田说出来这话的时候,真是恨铁不成钢。这阮立德的脑袋,怎么转不过来弯儿呀?
“啥?你说让他跟我一块睡?去球吧,我打死也不要跟这个货一块睡,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他那脸,我跟乞丐睡也比跟他睡要好。”
“说的跟谁想跟他睡一样,我害怕把他扔到府里面,其他人身上会染上跳蚤呢。这个货真是不讲卫生呀。”
阮青田也气得直跺脚,说话间,小齐他们几个人已经强忍着呼吸,把袁慕抬到了马车上,现在天色这么晚了,能接到马车也不容易,如今他们三个可能要坐同一辆马车走了。
“田姐,这个人就是上次在咱们楼里面闹事的那个吧,他师傅是不是丐帮帮主呀?竟然教出来这样一个徒弟,身上真是臭的可以。”
几个厨子把原木抬到车上之后,峰峰扶着树开始干呕起来,他们这些人在厨厨房里面做菜做久了,香味闻惯了,猛然一接触这种臭味,一个个真的是没有任何免疫,有的人直接把今天晚上吃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我敢肯定,这位客人肯定有一个月没有洗澡了。”
“我也敢肯定,他肯定上厕所从来没有擦过屁股。”
“你们帮我看看,我刚才身上是不是沾上了什么跳蚤,肯定是从他身上下来的。”
……
几个厨子一个个干呕过后就开启了吐槽模式,阮青田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些碎银,往他们几个人身上塞。
“好了,劳烦几位师傅相助帮忙了,这位客人虽说仪表是不太好,可是人还是很好的,还请几位师傅不要见怪。”
阮青田的这一席话,让小齐他们几个人纷纷闭了嘴。
阮立德先一步上了车,把车里面的窗户都打开。还好,如今大冬天,味道也没传的那么快,马车师傅闻不见车子里面的味,否则吧肯肯定会把他们全部拖下来再也不接客了。
阮青田虽说也是上了车,可是还是忍不住从兜里面拿出了手帕,紧紧捂着鼻子,这味道呀,真是太难闻了,买几十斤臭豆腐也比不上这种味儿闻着酸爽。
“看这情形,估计今天晚上他住哪儿怕是不好定喽。”
“你别想跑哈,咱府里面就你这么一个男壮丁,他不住你那儿还能住哪儿,总不能让他跟我爹睡一块儿吧。”
“我的小姑奶奶呀,你饶了我吧。我屋里的这群小家伙,我都已经应接不暇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大坨,你这不是成心无意拿你表哥吗。”
阮立德做出了一脸苦瓜相,可怜兮兮的把怀里的小猫露了出来,这三只欢实的小家伙全部都没怎么注意主人的事儿,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如兰……如兰……你别抛弃我呀,等等我……”
正说着话,躺在马车上的这大老爷们儿竟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口口声声还是在念叨着李如兰的名字。
就这么点出息吗?第一次见面就想成这样。
这还不算,又一个大大的响嗝打了出来,全部都是又酸又腥的酒气,并且还连带着吐了一大堆。这老天爷不得了了,那刺激的味儿全部混合在了一起,就是闻着要多酸爽就有多酸爽。
“呕……太恶心了,我也想吐了……”
“你以为我不想呀,早知道最后我就不喝那么多的粥了,别去看那些脏东西。”
“我不看我也想吐出来,我天这味儿,闻着比茅房还要酸爽。”
“闭上你的嘴,拿衣服,赶紧捂着你的脸。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阮青田和阮立德死死的挤在一坨,全部躲在马车的角落里面,能离袁慕多远是多远。
刚刚吐的那一下好像引起了连锁反应,过了没几分钟,袁慕又打了一个响嗝,继续又吐了一大堆。也难怪,今天晚上他吃了那么多的东西,又喝了那么多的酒,说不会吐那都是假的,而且现在马车颠簸的这么厉害,肯定会全吐出来。
“完了完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呀。再这么下去,我们不憋死,也要被熏死。”
阮立德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对着阮青田说话,他们两个的脸现在已经都憋紫了。万一现在让车夫给停车,他看见自己的马车成这样,肯定会把他们一个个都收拾一顿,并且扔在半路不再管了,那么扶着这一个醉汉,那就更没法走路了。
所以打车前,一定要找一个面善的车夫。当然,这是在自己做了亏心事的前提下。
“来来来,你把头多靠进窗户这边,稍微透个气儿。我还能再憋一会。”
阮青田点点头,对着阮立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要好好保重,之后马上把自己的脑袋全部伸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
总算可以舒爽个几秒钟了,现在看来,连好好呼吸一口正常的空气,那都是奢望呀。
这个袁慕呀,真是会给他们找麻烦,真恨不得把这个家伙千刀万剐,太后悔认识他了。
阮立德要不是因为怀里藏了三只小猫咪,真恨不得把外套全部脱下来,包住自己的脑袋。
原来觉得自己家到苏楼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今天才知道,原来距离这么漫长这么遥远。
阮青田快被这酸臭味熏的脑袋都晕了。看看这袁慕睡的倒是香甜,嘴角的哈喇子都流的多长了。
阮立德此时特别想给这个家伙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