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阮青青,她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震颤,不停地颤抖,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高贺,她万万没想到,高贺居然会退婚!而且……还要迎娶阮青田!
阮青青握紧双拳,剧烈地畅读着,王仙姑怕她克制不住,上前搂着她,“大丫。”
阮二牛的脸色瞬间僵硬了,半晌不知如何反应。
阮老太太见状,对高贺说道,“可是,大丫跟高少爷的亲事是定了的,怎能随意更改?传出去,咱们大丫还怎么嫁人?”
高贺赔笑道,“老夫人,同样是阮家姑娘,大姑娘和二姑娘不都是阮家人嘛,更何况,大姑娘是镇上难得的美人,还怕没人求娶?”
王仙姑皱着眉,“既定了亲,哪有改聘的道理?何况,如今就快到日子了,这时候改亲,高少爷,你要我们大丫如何做人?”
阮青青终于绷不住哭了起来,拿着帕子擦泪,“受此大辱!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阮青田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鬼?高贺要娶她?这男人是疯了吧?放着阮青青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不娶,跑来娶她?
阮青田扯了扯嘴角,冷笑了声,“高少爷,我跟我姐姐虽然都是阮家的女儿,不过呢,既然你定了我姐姐,哪有随意更改的道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非议,说你们高家仗着有财有势,就把人家姑娘随意糟蹋,镇上的人都知道我大姐跟你定亲了,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嘛。”
高贺并不在意,只笑道,“青田,你若是跟了我,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里还用你种田,高家的酒楼生意一个月的收成,都赶上你种田种一年了,更不说其他。”
高贺也不看阮青田,直接对阮二牛说,“要么,就让阮青田嫁过来,要么,跟高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高贺的话充满威胁,他相信,阮二牛肯定不会让这门亲事黄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阮二牛要阮青田嫁,她难道还不嫁?
阮青田沉声说,“你跟他说没用,我不是大房的人,三婶是我的母亲,是我的长辈,如果你想借此胁迫我,我看你找错了人。”
三婶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不会让二丫代替大丫嫁到高家,就算高少爷要解除婚约,我也不会让二丫嫁过去。”
闹出这种事,若阮青田真的嫁给了高贺,那这一生幸福都毁了,不仅如此,要大房的人怎么看青田?
高贺的脸拉的很长,脸色相当难看,怒火不由得熊熊燃起,“我告诉你们,像你们这种家里,能攀上高家,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还挑三拣四!本少爷今日亲自来,是看得起你们,退婚就退婚,难不成还想本少爷低声下气求你们?真是穷糊涂了,也不看看你们一家子的德行。”
说完,高贺连待都不想待,转身就走。
阮二牛这下慌了神,连忙上前拉着高贺,“高少爷,高少爷,您息怒啊,这件事咱们再商量商量,再商量……”
“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阮青田怒斥道,“这种人渣,谁爱嫁谁嫁!我阮青田绝对不会嫁!爹,你要是逼我,那就让高家娶尸体去吧。”
反正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才不怕,更何况,在现代她遇上了一个渣男,难不成这辈子还要她嫁给一个渣男?做梦吧。
“你说什么!”高贺勃然大怒,朝阮青田走过去,“你说谁是人渣!”
阮立德护在阮青田面前,他个子很高,比高贺还要高大,他眉宇间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将阮青田牢牢护住,一字一字地道,“青田说了,她不会嫁给你,高少爷,请回。”
阮立德牵着阮青田的手,“我们走。”
阮青田跟在他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贺气得七窍生烟,他肯娶阮青田,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这个死丫头居然还瞧不上他?她是不是以为自己会种田,就目中无人了?
高贺怒气冲冲地甩袖子走了。
阮二牛又气又急,跟着高贺身后赔礼道歉,高贺气得一抬脚,把他踹开,只留了两个字,“退婚!”
不能娶阮青田,阮青青他也不要了!
他再也不想跟阮家有任何瓜葛,尤其是阮青田居然还羞辱他!实在是气死他了!
阮立德牵着阮青田回了屋,三婶跟着他们一块回来,一进门,三婶拍了拍胸口,“真是吓死我了,刚才高少爷的样子,我怕他是要动手。”
“三婶,不用怕他,这种人,只会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欺人太甚。”
阮青田噘着嘴说,转念一想,只怕阮青青要恨她入骨了,阮青青引以为傲的就是她要嫁给高家,成为高家少奶奶,现在好了,少奶奶的梦碎了,而且还是因为她,只怕阮青青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三婶叹了口气,“二丫,这下可怎么办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怎么办呢,”阮青田坐在炕上,镇定自若地看书练字,丝毫不受这件事影响,“三婶,你别担心,我跟苏少爷交好,出了事我就去找他。”
如今这种情形,苏玉楼还是镇得住高贺的。
提到苏玉楼,三婶总算放下心,“是的,还有苏少爷呢,苏少爷这么喜欢二丫你,他不会让你嫁给高少爷的。”
阮青田惊呆了,睁大眼睛,“谁说他喜欢我了?”
三婶窃笑道,“他要是不喜欢你,会把苏家的令牌给你吗。”
阮青田懒得争辩,三婶要这样说就这样说吧。
阮立德倚着门站着,目光深沉,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窗外一道光投射进来,洒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长长的影子,看他的身影,落寞孤高,幽深冷傲,又寂寞,又清冷。
阮青田托着腮看向他,此时此刻,他觉得阮立德不像个还未长大的少年,倒像是沉稳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尤其是当他挡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的时候,她觉得,阮立德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