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给她弄了不少吃食,糕点什么的更是不缺,近来三婶身子将养的很好,这都是因为小玉的功劳。
阮青田坐在火炉边烤手,无形无色的热浪卷到她的脸上,带来一股子有些闷人的热意。
自从阮家稍微好过一些后,便开始屯起冬天的煤炭来,这里没有什么无污染绝对安全的煤炭。所以阮青田一直不太愿意在房间里晚上生煤炭。那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阮青田看阮立德走进走出,都会带上门。于是又是一番苦口婆心。
虽然在阮立德眼中,这样的天气生了煤炭却要通风散气 那不就是浪费煤炭吗?
但他对阮青田一向都是十分信服的,或者说是从她爱改变时候。于是依言将房间那处破洞开了个缝。
因为近期正在下雪,为了避免雪花落在外边儿融化了之后流进房间里来,阮立德将那个“小门”底下铺了一层砖石泥沙,还用主子拼接成一道门槛,将三寸左右的雪都当在外面。
三婶开心的很,坐在边上磕着瓜子和阮青田唠嗑,总是上完学就去苏楼,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过了。
小玉将从外边儿摘来的梅花放在盛着雪水的花瓶中,然后放到桌子上,见三婶手里头的玩意儿,不免多嘴几句,“夫人!都同你说过不止一两次了!瓜子虽然好吃,但容易上火,对你现在的身体来说可不是什么妙事!”
三婶轻笑了一声,然后将手里的瓜子放下,“好了好了!我不吃就是了。”
说完她还转头与阮青田笑着抱怨,“这小玉实在是凶的很,总是管我。”
“夫人!身子可是自己个儿的事儿!我管您怎么还不愿意了呢!”小玉一边说着一边将玩什么面前的瓜子壳整理掉。
“是是是,你做的都对。”三婶笑道,然后兀自拿起一个苹果来递给小玉,“帮我洗洗吧。”
小玉点了点头,接了苹果就出去了。
三婶便回身同阮青田说笑去了。阮立德整理好屋子里前些日子晒干的番薯干,才回到三婶身边坐着。
“今儿个是除夕,外边儿指不定多热闹呢,你赔青田出去逛逛吧。”三婶笑道,然后推了推阮立德,想让他表个态。
阮立德笑了笑,“我倒是不介意陪着人家去逛逛,只是不知道青田意下如何了。”
阮青田噎了一下,这不明摆着把皮球提到她折耳么?
呵,自己要是不同意,那就是明面儿上告诉三婶她与阮立德关系并不好。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我可是非常能走的哦!”阮青田将皮球踢回去,“只是不知道立德哥能不能陪我走到最后了?还是说要多吃点东西,免得半路上饿了。”
“饿了倒不是问题,路上都能买来吃的。”阮立德一本正经的说到,“至于体力方面……我想我在这个方面还是很有自信心的!”
阮青田撇了撇嘴,“这样最好了,毕竟许久没有时间出来逛逛,偶尔出来一次还是蛮新鲜的。”
“嗯。不会让你失望的。”阮立德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苹果,然后拿起旁边桌子边上的小刀就开始削苹果。
“娘你明知道小玉那丫头指定洗完之后还是要拿刀削的,又何必将人撵出去?”
“我可不就是将她赶出去呢嘛!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倒是比我还能说,不晓得的还以为她是老妈子呢!”
说道小玉,她的削皮技术简直让阮青田叹为观止,经过她手的苹果,最后亮相都是坑坑洼洼的,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偏生小玉就这件事情上执着的很,就是不信邪,往往三婶只要她洗一洗,她都要削完皮递过来一个坑坑洼洼的果肉。
阮立德将一个削完皮后光滑的苹果递给三婶,“她就是这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转头又削了一个苹果递给阮青田,阮青田也不客气,接了就吃。
于是小玉捧着一个被她削的坑坑洼洼的苹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子里三个人手里都各自捧着一个苹果在啃,桌子上是一小堆完整的果皮。
阮青田就看着小玉一脸悲愤,然后攥着那个苹果跑出去了,嘴里还嚷嚷着,“夫人你太过分了!”
阮立德与三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 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阮青田轻笑一声,“看的出来她对削苹果皮的执念了。”
“见笑见笑。”三婶弯了弯眉眼,“这孩子平懂事的很,偏生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执念特别深。”
“万事都想做好,也是能理解的,挺好的,有什么好笑的。”阮青田耸了耸肩膀,然后将吃完的苹果核放在那一堆果皮上面。
“今儿个刚巧天放晴了,三婶也同我们一同出去走走吧,对身子好。”阮青田说道,“总待在屋子里应该也无聊的紧。”
三婶原想说在家弄一些汤圆,待他们回来就能吃上。
“弄什么汤圆,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一些不就行了么?”阮青田好笑的说道,“做汤圆费心费力,小玉断然是要留下来陪您的,难不成你还要让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姑娘’过年这会儿陪你在家里头带着做劳什子汤圆么?”
“我没有这么想……”三婶有些尴尬,确实是她没有想周全。
“也不怕把人家小姑娘憋坏了。”阮青田继续添油加醋,不稍一会儿,三婶便缴械投降了,“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吗!”三婶站起身来。“我去准备准备,晚上一同去罢!”
阮青田笑眯了眼,应了一声,“哎!好勒!”然后转头对阮立德说道,“那我也去准备准备。”
说完就不等阮立德回应,就马上跑出去了,从温暖的房间一下子出来,还是有一些冷的,她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进屋后将外套仍在椅子上了,回身正准备去拿,一双手就着外跑就披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抬头,就看到阮立德有一丝丝不满的申请,“怎么记性这样差,也不怕着凉了。”
说完阮立德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替她将外套领子扣上,然后推了推她,“好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