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田在家里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有一天苏玉楼来了。
这一日,苏玉楼命人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借着给阮二牛贺寿的名义,来了阮家。
阮家虽不说是大户人家,但因着阮青田的赚的银钱,在镇上购置田地,买卖房屋,虽不能和四大家族相比,但也是小有起色,加上阮家以前便是有过辉煌时候,当年二叔三叔在时,阮家也是富贵过的,只是阮青田一出生,阮家就倒霉没落了,难怪阮老太太说阮青田是丧门星,果然不错。
阮家渐渐有了起色,不少人过来巴结,这一日阮二牛过寿,镇上来了不少贺寿的人,只不过高家始终不曾派人来,高家打心眼里瞧不上阮家这种小门小户,如今就算阮家做起来了,高家也不需要攀附他们。
苏玉楼代表苏家来给阮二牛贺寿,这对阮家来说,可是天大的惊喜,苏家是官宦世家,苏少爷又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能亲自来阮家,阮家上上下下礼待有加,丝毫不敢怠慢。
苏玉楼坐着喝了几口茶,见阮家的人都在,唯独没有阮青田,不由问道,“不知阮二姑娘可否在府中?在下和她交好,只是许久不见她的人,不知是否出了事。”
苏玉楼知道阮二牛把阮青田囚禁在家里,细细算来,已经有几月没见到她了,不知她情形如何。
阮二牛脸色尴尬,笑道,“苏少爷有所不知,小女病了,这一病就是好些时日,到如今还不能下床。”
苏玉楼不知阮青田是不是真的病了,他抬头望了眼阮二牛,“不知可否去见二小姐一面。”
阮二牛为难地笑了笑,“苏少爷,男女有别,小女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单独见面是否有辱小女名声,此事传出去恐怕不太好。”
苏玉楼思虑了会,道,“在下只问候二姑娘几句,得知二姑娘病好了,在下即刻离开便是。”
苏玉楼如此坚持,阮二牛也不好推托,毕竟苏玉楼是苏府的大少爷,阮家势力单薄,怎么能和苏家抗衡,他摸了摸脑袋,面色十分难看,“那不如让青青带苏少爷去吧。”
苏玉楼起身,跟着阮青青一并到了后院,后院里,阮青田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踢毽子,一个,两个,三个……
她踢得满头大汗,旁边跟她年纪相仿的小丫头正替她数着,“姑娘的毽子踢得真好。”
她从小就会踢毽子,小时候还跟小姐妹一起跳皮筋,“这才几个啊,我以前一踢就是十几个。”
她笑盈盈地望着羽毛毽子,全然不知苏玉楼走到她身后。
“咳咳……”
后面传来阮青青的咳嗽声,阮青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人站在那,他长身玉立,高大挺拔,面如冠玉,眉似刀裁,穿着一身青衫袍子,长衣间束着一条莲花斜青纹缀玉绦,发髻高束,走到他面前,恍如天人下凡。
阮青田看的愣了,这么好看的男人,真是世间少有。
“苏少爷怎么来了,”她愣了一会,连忙行了礼,“后院……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
“哎哟,关了你几个月,你总算知道礼数了,”阮青青在一边夹枪带棒的说道,“还以为你不知避嫌呢。”
“怎么会……”
她嘟着嘴说,“像苏少爷这么高贵的人,出入咱们家这种地方,实在是太委屈了。”
阮青青懒得跟她说话,对旁边的丫头招了招手,“走。”
苏玉楼难得跟她说一会话,许久没见她,阮青田出落的愈发标致了,以前瘦巴巴的,如今看起来养得面色红润,气色不错,一双眼睛灵动清幽,直直地望着他。
“看什么?”苏玉楼笑了一笑,撩起锦袍坐在石凳上。
“我在看你,”她毫不避讳地说,“苏少爷,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帅吗?”
苏玉楼笑的温润,没有回答她。
她坐在他对面,两手撑着石桌,拖着腮帮子望着他,“对了,你怎么来了?”
“今日你父亲过寿,我想着借祝寿的名义来见见你。”
她坐在他对面,眼神流露出一丝欣喜,“你想见我?”
“你还欠我银子,我不找你追债找谁?”苏玉楼饶有兴趣地抬眸说道,“我去过苏楼,生意还不错,看来,王威的死没造成恶劣的影响,不过,你的几个伙计很想你。”
提起大邵二胖他们,阮青田一脸愁容,“别说了,我被关在这里几个月,连门都没出过,我都快发霉了,我爹爹连立德哥哥都不让我见。”
没等苏玉楼开口,她继续说,“王威的死查到真相了吗?”
“我派人查过,那个凶手已经逃之夭夭了。”
自从阮青田被她父亲关起来后,他仍然在找杀死王威的凶手,他知道阮青田一定想找到那个真凶。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阮青田长叹了声,“哎,看来我是没法替王威报仇了。”
“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被关在家里?”
“怎么可能?”阮青田抬头说,“我才不会这样下去,我一定要找办法离开这,重新夺回我的苏楼。”
“我倒有个办法。”
苏玉楼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唇边悬着一抹笑,“我向你父亲议亲,如何?”
“不怎么样。”阮青田摇了摇头。
虽然苏玉楼是难得的大帅哥,而且又有才学又有容貌,可是,她还不想嫁人。
“我想靠我自己,苏少爷,你明白吗。”
这个想法很不成熟,在古代,她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想靠自己实在是太难了,而且还是一个穷人家不受待见的女儿,又不是高门侯府的嫡女,又不是公主,更不是天潢贵胄,这个穿越对她真是太不友好了,为什么给她一个这样惨不忍睹的身份?这跟现代打拼有什么区别嘛,甚至比现代活得还不容易,好歹现代还婚姻自由呢,在这里,别说婚姻自由了,她连人生自由都没有,真是混的太差,古代生存不易,她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