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立德笑道,“是啊,如今我们摸不清楚他们的家底。”
“摸不清算了,”阮青田看着账本,“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先不顾别人怎么样,一步一步来吧,哪里一夜暴富。”
她谁都无法依靠,只能靠自己。
阮立德陪着她算账,明日酒店开张,她特意邀请了苏玉楼过来,苏少爷在的地方,肯定不缺年轻女子。
阮青田在油灯下认真地看着账本,阮立德只笑道,“你一点都不累吗?”
“累啊,怎么可能不累,”她打了个哈欠,“没办法,事情还是要做的,等开张了,我一定休息个三天三夜,谁都别打扰我。”
阮青田长叹了口气,“哎,老板不好当啊。”
阮立德替她倒了杯茶,她一口灌下去,“喝口茶提提神,继续做。”
等到第二天早上酒楼开门,他们俩只睡了两个时辰,阮青田为她的酒楼准备了剪彩,还特意请了舞龙舞狮祝贺,四大家族的掌柜虽然没亲自来,但大多都派了人过来送礼,唯独高家,充耳不闻,像是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阮青田才不在意高家的人来不来,她忙的不亦乐乎,酒楼第一天开张,前前后后来了很多人,苏玉楼来了,阮青田特意为他设置了二楼的贵宾包房。
雅间很别致,看样子是按照苏玉楼的喜好布置的。
她陪着苏玉楼喝茶,指着茶叶说,“这可是上好的雨前龙井,镇上只有十斤,还是我从刘掌柜那求来的。”
苏玉楼喝了口,望着她笑道,“茶不错。”
他看到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忙前忙后的伙计,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阮青田还特意请了说书先生来讲三国演义,讲的是声情并茂,高潮迭起,楼下叫好声响成一片。
苏玉楼见这幅情形,他看向阮青田,阮青田正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说书,她见苏玉楼在看她,笑着跟他解释,“你看,我在一楼设了一个大戏台,以后还能请戏班子来。”
“这个戏台……很像高家的瑞福祥楼的,”苏玉楼挑了挑眉,“你跟高家抢生意?”
“什么叫抢?”阮青田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我这是正大光明开门做生意,客人爱往哪去往哪去,我又没阻拦他们,更没有强制他们来我这,哪里算得上抢啊。”
“你这个酒楼名字取得倒是怪,叫苏楼,你这是什么意思?”苏玉楼的眼神明灭不定。
废话,摆明了打苏玉楼的招牌啊。
阮青田嘿嘿地笑了下,“我这个酒楼是做苏菜的,所以叫苏楼啊。”
苏玉楼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眼朝着她,“只怕是挂羊头卖狗肉。”
她摸了摸下巴,贼兮兮地冲苏玉楼挑眉,“不管是卖狗肉也好卖羊肉也好,只要赚到钱,又不做犯法的事,怎么都可以啦。”
苏楼这个名字是她的护身符,是她的心血,高贺肯定会想到苏玉楼,他一定猜是苏玉楼和她一块做生意,所以高贺暂且不会轻举妄动。
苏玉楼不禁摇了摇头,“强词夺理,你倒是有一套。”
她梳着一头双花髻,今日特意穿着红色的绸缎衣裳,显得活泼娇俏,“戏台不仅可以唱戏,还能说书,再找些乐子,以后不愁没有娱乐活动。”
苏玉楼听不懂她说的现代话,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别忘了给我分银子。”
“知道啦知道啦,大老板,”阮青田捂着心口,“哎,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赚的银子,你坐收渔人之利,真是不公平啊。”
“是你自己答应的。”
苏玉楼淡淡地摇着玉扇,看向她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阮青田挠了挠脑袋,“我知道,我没食言,答应你的事,我都记着在。”
两人聊了一会,苏玉楼便起身回府了。
他刚一走,阮青田急忙去后院找阮立德,商议开张的事,两人一边算着账,突然,三婶急匆匆地过来,慌忙喊道,“二丫,二丫!”
阮青田起身开门,问道,“怎么了?”
“你快出来!”
三婶急了,火急火燎地过去冲进了后院,拉着阮青田的手,“快,官府的人找上门来了!”
阮立德见事态严重,说道,“娘,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官府的人……带着一个婆子来闹事,说……说你害了他家人……”三婶急得连话都说不利索,阮青田闻言,急忙往前院走,阮立德见状立即跟了上去,同阮青田一块到了酒楼外面。
原本热闹的酒楼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原本吃饭听书的人纷纷起来看热闹,穿着灰青色官府的衣裳的官兵们站在外面,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老婆子穿着朴素,衣服上有不少不定,她眼眶通红,一见阮青田便朝着她冲过来,“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
阮青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被这个婆子一闹,闹的头皮发麻,这时候官府的人走上前,肃然说,“阮姑娘,官府请你过去一趟。”
去官府?做什么?她又没犯事!
“这位大人,不知小女子犯了何事要去官府。”
她话音刚落,那个婆子上来拉着她的衣裳,“你害死了我儿子!你这个毒妇!我们村上的人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居然如此歹毒!要害死我们全村的人!”
那个婆子哭天抢地的闹起来,拉拽着她的衣服,“你还我儿子命来!你还我儿子的命!”
阮青田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对那个大娘说,“我连你儿子是谁都不知道。”
那个领头的官兵咳了几声,“阮姑娘,劳烦你跟我们去一趟。”
阮青田嗯了声,“好,我跟你们去就是,我从未害过人,相信官府会还我的清白。”
妈耶,如今掌权的还是苏家,苏老爷子虽然不行了,好歹还有苏玉楼啊,怎么苏玉楼刚走就出了事。
她回头望向阮立德,小声说,“你赶紧通知苏少爷。”
谁知这话被那婆子听到了,她气呼呼地指着阮青田吼道,“你跟苏家少爷狼狈为奸,他一心帮你,官府也护着你!我儿子死得好惨啊!都无人替他做主啊!”
官府的领头被她闹得头疼,看了眼那婆子,“我们大人自会秉公办理。”
阮青田觉得这件事是有预谋的。
阮青田走上前,一脸肃穆,“劳烦大人带路!”
她倒要看看,这次是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