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听到他们的话,对赵捕头说,“你去后院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赵捕头接到报案,立刻去了后院看现场,然后命人把王威的尸体送去仵作那,他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回大人的话,后院并未发现奇怪之处。”
“绝不可能,”阮青田严肃地说,“我昨夜宿在后院,今早起来,我根本没看到后院有尸体,后院是王威他们的休息住处,平时没闲杂人来往,我和大邵他们几个都没见到王威的尸体,可见,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个话,他们肯定听不懂,阮青田摸了摸脑袋,“就是说,王威不是在院子被杀的。”
“寅时的时候,你在哪?”苏老爷子盯着阮青田,问道。
“我从酒楼回东街院子,那时候刚到后院,”她一五一十地说,并不隐瞒,“可是,我根本没见到王威,也没有杀他。”
说完,她看向赵捕头,“你仔细想想,王威的尸体旁边,真没有异常吗?比如,被拖拽过的痕迹?王威是被割了喉咙致死,那么,如果被凶手拖到了后院,必定会留下血迹。”
赵捕头仔细想了想,摇头说,“没有,我当时检查了后院,没发现任何异样,更没有你说的拖拽痕迹。”
王大娘指着阮青田哭诉道,“一定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
“我没有,”阮青田声音低沉,“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要用菜刀?我身材矮小,没有王威高大,更没他力气大,敢问一句,我怎么窜到他面前用菜刀割他的脖子?如果真是我做的,我应该选择匕首或是短刀从后面偷袭,这样胜算不是大一些?
这话说的十分在理,可王大娘还是强词夺理道,“是你给我儿子下了妖法,让他听你的,所以他不会反抗!”
阮青田哭笑不得地说,“我怎么下妖法?就算他再听我的,他不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吧?而且,我在后院拿菜刀杀他,一定会有动静,大邵他们听到动静出来,我肯定杀不成的,我没这么傻,再说,我为什么要王威?动机是什么?王威是我的的得力手下,我还指望着他帮我做事,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危险杀了他?”
这时候,苏玉楼从外面进来,一身高贵除尘,优雅从容,他的目光落在阮青田身上,淡淡的说,“阮姑娘说的很对。”
王大娘嘟噜道,“苏少爷喜欢这个死丫头,镇上的人都知道。”
阮青田无奈了,“大娘,您也早日找到真凶,还你儿子一个公道,既然如此,您死咬着我不放,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
“就是你杀了我儿子!”王大娘一口咬定。
她无语了,跟这个老大娘真是解释不清楚。
阮青田严肃地望着苏老爷,“大人,小女子想去后院一探究竟,还请大人准许,既然大人怀疑我是真凶,未免我逃走,大可派捕头和我一块去。”
“你有杀人嫌疑,让你离开的话……”苏老爷并未应允,只听她说,“人命关天!求苏大人准许青田查明真相!”
苏玉楼走出来说,“父亲,我与阮青田一块去,我担保,她不会逃走。”
苏玉楼清冷的眸光泛着坚定,他长身玉立,站在阮青田面前,将她牢牢护着。
苏老爷摸了摸胡须,“既然如此,本官许你一个时辰,速去速回。”
阮青田喜出望外,赶紧站起身,她跪的太久了,两腿发麻,连站都站不稳,好在苏玉楼上前扶住了她,她才不至于摔倒。
苏玉楼拉着她的胳膊,蹙眉道,“有没有事?”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只想快点查出真相,查出真凶是谁,还王威一个公道!
阮青田和赵捕头他们几个去了后院,大邵他们也跟着一起来,后院被官府封锁了,阮青田进去看到地上的一摊干了的血迹,想必是王威留下的。
她看着熟悉的院子,后院很小,四四方方的四合院,三面房子,中间一个井,井边上重着花草。
她心里涌起阵阵感叹,指着右边最后一间房,“这是王威住的,他们几个跟着我,我不想他们吃苦,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一个屋子,想不到……”
二胖见她伤心,走上前,他憨厚呆傻,眼神执着炙热,“青姐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几个说过的,一定要好好对青姐姐。”
二胖比她还大几岁,可对她很是信服,他憨厚地说,“王威一定不是青姐姐杀的。”
阮青田摸了摸他的脑袋,她走到后院中间,看地上的血迹,四周果然没有拖拽的痕迹,可是,王威很壮很结实,凶手是怎么把他搬到后院的呢?莫非他真是在后院被杀的?但寅时的时候,在后院杀人,不会一点动静没有,而且他们早上出门都没有看到尸体。
阮青田觉得这件事一点也不简单,显然是有人布局陷害她!
她冥思苦想了一会,走到赵捕头跟前,“确定是寅时被杀的?”
“是,刘仵作说是寅时左右。”
“那个时候,我的确一个人回了后院,但是……”她仔细想了想,回来时候天还没亮,她匆匆洗漱后就上床休息了,这几天累的她筋疲力尽,只怕打雷都吵不醒她,她哪里听到别的动静。
苏玉楼四处看了下,在后院的井边驻足,“这口井……”
阮青田走到他跟前,“这口井是个枯井,没有水。”
苏玉楼伸出手,丈量了下井口,阮青田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有人把王威的尸体放在这里面?等我们走后再拖上来?”
“不是没有可能。”苏玉楼看向赵捕头,“井底说不定有线索。”
赵捕头对身后几个小捕快说,“拿绳子来。”他亲自绑着绳子下了井,果然,在井里面发现了血迹。
“一定是王威的!”阮青田面容坚定,“一定是有人杀了王威,将他的尸体安置在这枯井里,趁我们走后,凶手从井里把尸体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