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们两个都睡不安稳。
一个想着自己的计划,一个想着自己的前途。
阮青田一心念着明天计划能否顺利,想想老天爷会不会真这么帮她,让她成功达成目的。
阮立德想的是,他决定要好好努力,考取功名,好好保护二妹和母亲。
不知不觉天亮了,阮青田睡了一两个时辰,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阮立德老早就去镇口看热闹,不过一会,镇子口的事闹得街知巷闻。
三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阮青田正坐在炕上打哈欠,见到三婶脸色煞白,煞有介事,她道,“怎么了,三婶,什么事这么紧张。”
“二丫,二丫不好了!”三婶踉踉跄跄地走到她跟前,神情慌张,“镇子上出大事了!”
纵使阮青田心里有数,面上还是佯装吃惊,“出什么事了?”
三婶咽了口吐沫,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说,“镇子口的高台今早突然失火,稀奇的是众人去救火,发现镇子的高台下面竟然藏了一个石棺,那个石棺很小,可是一看就像放在那里很多年了!”
三婶越说越觉得惊骇,连忙闭着眼念了句,“阿弥托福!”
“然后呢?”
三婶睁开眼,继续说,“奇了怪了,如果不是高台突然着火,谁知道里面藏了个石棺啊,这时候惊动了衙门,衙门派人来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到黄符,黄符上面写着几个字,我听不明白。不过,这件事在镇上闹开了,闹得人心惶惶,大家伙都怕惹祸上身。”
惹祸上身?当她李菲菲穿越到这里的时候,这些家伙们早就惹祸上身了。
阮青田赶紧从床榻上跳下来,穿好小鞋,“我去看看。”
镇门口的高台的火已经熄灭了,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众人都在看里面的动静,官府的人早已到了现场,不仅如此,连苏玉楼和高贺两个公子哥也被惊动了。
苏玉楼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中间系着一根华贵的绛紫色罗带,悬着一方青翠的玉佩,通身贵气,白皙的肌肤蒙着一层冷漠,剑眉星目,着实俊朗。
果然是人靠衣装,阮青田看着他,想起自己那个哥哥阮立德,阮立德长得十分俊美,光看脸的话,跟苏玉楼也差不多了。
只可惜没这么好的命,生在有钱人家,打扮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苏玉楼那气质真是超凡脱俗,恍如谪仙。
高贺在一边看着,他家是做生意的,有点迷信,看到这幅情形,他不敢上前,怕叨扰了哪尊神灵,耽误了自家的生意,那可就麻烦了。
一股烧焦的味道迎面而来,高贺下意识地站在苏玉楼身后,“少爷。”
苏玉楼掩住鼻子,对衙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过来。
“苏少爷,”衙门的人把那道黄符拿上钱,弓着腰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苏玉楼身后,笑的谄媚,双手奉到苏玉楼面前,“您请过目。”
苏玉楼看了眼,皱起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一股难闻的味道涌上来,苏玉楼掩着鼻子,随即看向高贺。
高贺无奈地看向黄符,念出上面的字,“君今富贵,生降于和,于神倾在,荒人此青,地此国田。”
高贺念完后,皱着眉头吼道,“这都什么烂七八糟的,怪力乱神。”
苏玉楼同样拧着眉,对着黄符看了好久。
“苏少爷,这可不能不信啊,或许……或许是天机!”旁边的小厮跟着起哄。
“是啊,说来也巧,这个台子立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出事,怎么会今早起了大火,”老百姓在一边说的有声有色,“还挖出这么个东西,莫不是有大灾大难?”
“这火起的可奇怪了,一大早,我正出门,突然见到高台上闪过一道蓝光,然后高台就着火了,莫不是有神灵到此?”一些无知的村民越说越离谱,扯得越来越远。
阮青田远远看着,以苏玉楼的聪明才智,她相信,不过多久,他就能顺着她想的走了。
这个镇子里,唯有苏玉楼肚子里有学问,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她要想翻身,得好好利用利用他。
阮青田没继续看热闹,转身一溜小跑回了家。
苏玉楼继续盯着那道黄符研究,衙役把旁边人盘算了一会,衙役头头老吴过来跟苏玉楼汇报道,“苏少爷,小的盘问了,村民们都说,着火时旁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是所有人都说,着火时刮了一阵大风,然后就起了火,火蔓延的很快,顷刻间就把高台烧毁了。”
“这就怪了,没人纵火,它怎么烧起来的?”高贺在一边杵着,不解思索地问,“难不成真有鬼神?”
高贺自己把自己吓到了,脸色顿时刷白。
苏玉楼看了他眼,又继续盯着黄符。
“不好了,不好了!”就在此时,一个小厮从远处跑来,窜到他们跟前,“苏少爷,府上……府上着火了!”
“又是着火?”高贺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苏少爷,赶紧回去看看!”
苏玉楼拿着黄符,赶紧朝家里飞奔而去,好在火势不大,一会被扑灭了。
苏家的火不大,可是,衙役盘问了一遍,下人们都说是无缘无故着火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啊?这怎么可能?”高贺大惊,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难不成……今日中了邪?”
“别胡说八道危言耸听,”苏玉楼打断了他,捏着手中黄符,“看来,一切跟这个有关。”
他盯着看了好久,这种事越说越玄乎,还不过一会,老百姓们传的越来越离谱,说的越来越夸张,都说苏家是不是得罪了神灵,这才着火。
可是,还没等他们冷静下来,东面有一户人家,同样着了火,再过一会,北面有家人也着了火。
高贺跟着苏玉楼忙不迭的一家家看,累的气喘吁吁,“还好,火势不大,没伤及人命。”
高台位于镇子的西面,而苏家正好位于南面,如此一来,是镇上的四面都不幸遇难。
当真是镇子成立以来的百年大悬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