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立德按照阮青田说的,从茶楼后面出去了。
她一人大摇大摆地坐在茶馆二楼嗑瓜子,高贺进了茶馆,搂着美女准备去二楼的雅间,谁知一上楼撞到了阮青田。
高贺的脸色立即冷下来,碎了口吐沫,“臭丫头,你怎么在这?”
“酒楼开门做生意,我进来喝茶,有问题吗?”她继续嗑瓜子,还不忘打量了高贺旁边的美女,“高少爷艳福不浅啊。”
“明知道是我高家的酒楼,你还敢来?我看你是找死!”高贺见到阮青田,气得瞪着眼,“今天苏玉楼不在,我看谁护着你!”
“来人!”高贺冲茶楼的小厮吼道,“给我带棍子上来!”
“哎呀?你想干嘛!”阮青田把瓜子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手,“想打架?”
高贺放开怀里的美女,“今天不打断你这个死丫头的腿,我就不是高少爷!你不是挺横的吗?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高贺大有关门放狗的趋势,阮青田立马坐起身,完了,好戏还没开场,她会不会就被高贺打瘸了?
阮青田一脸无奈,连忙拔高了嗓音喊道,“高少爷,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对我一个小女子动武,是不是太没风度了,你的相好都看着呢。”
她对高贺搂着的美女说,“你们看,他对女人都动手,以后说不动还会打你们。”
这个高贺居然是个家暴男,她喊的更大声,“高少爷,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强娶不成,还到处抹黑我的名声,如今还要找人打我,我一个弱质女流,哪里是你的对手,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啊!”
阮青田站在二楼的栏杆边上,开始假哭,“你要是敢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让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什么真面目!”高贺冷哼了声,“阮青田我告诉你,你少在老子面前花言巧语,今日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上次在苏家偶遇阮青田,没好好收拾她出口恶气,这次苏玉楼不在,看还有谁能阻止他收拾这个死丫头!
“高贺!你真的要逼死我啊!我不就是没同意嫁给你嘛,”阮青田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你逼死一个姑娘家,你……你不是人!你是禽兽!”
说完,她在二楼看到匆匆赶来的阮立德,她鼓起勇气,爬到了二楼的栏杆上。
茶楼楼下围满了人,都是看热闹的,人们对楼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架势,高贺是真打算逼死阮二姑娘啊。
“高贺,你跟我姐姐有婚约在先,你却背弃她,逼着我下嫁给你,我不肯,你就处处跟我作对,还污蔑我,如今要逼死我,你丧尽天良,难道不怕报应吗!”
阮青田坐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楼下看热闹的人,还有茶馆里的人,纷纷开始议论。
“哎哟,这真是阮家二姑娘啊,高少爷为什么要逼死她啊!”
“是啊的,真没想到高少爷居然是这种人!”
“就是,还说阮家姑娘的不是……”
……
“你!”高贺见她瞎嚷嚷,指着她吼道,“死丫头,你要是再敢胡说一句!你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看,你还威胁我!”阮青田一回头,见到人群中的阮立德,阮立德怕她真的跳,赶紧走上前,虽然二楼不高,摔下来不至于死,但是,这一摔也是个筋断骨折。
高贺气得青筋直冒,他原本只想打阮青田一顿出气,哪里想逼死她,可是,身边人都以为他要逼死她,这个死丫头,居然算计他!
“阮青田,我是不会上你的当!”高贺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你大闹一场,无非是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阮青田知道高贺难缠,他不是个蠢人,想要套路他不是容易的事,不过,她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高少爷,我方才说的话,哪一句错了?”阮青田坐在栏杆上,声嘶力竭地扯着嗓子,“我说错了吗?是不是你退婚在先,想迎娶我在后?是不是你逼得我姐姐自尽,如今还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我哪里说错了!”
“你!”
高贺被她气得半死,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小女孩,他没耐心了,冲身后的人喊道,“还不快上去把她给我抓下来!”
身后的小厮拿着棍子,听到老板发令,一个个冲上前去,准备把阮青田从上面拽下来,谁知,阮青田索性站在栏杆上,手抓着柱子,“谁敢过来!”
她扭头看向街上,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看到人群中的阮立德,她冲阮立德点了点头,示意阮立德过来接应她。
阮立德慌了,谁曾想她真的敢跳,要是不跳,这场戏不是白演了吗?
“高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今日逼死我!你会遭报应的!”
阮青田说完,见到阮立德在下面,她一转身往下面跳。
就在这时,苏玉楼不知从哪里出现,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来不及细想,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上前想接着她,他哪里知道阮立德就在下面接应,阮立德把阮青田抱住,只是,因为冲力,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在他护住了怀里的阮青田,让她没有损伤。
“你没事吧。”阮青田睁开眼,他的手看来是脱臼了。
苏玉楼正好走到楼下,见此情形,他皱着眉头,抬头看去,见到高贺惊慌失措地伏在栏杆上往下看。
“高少爷……高少爷要逼死我!”阮青田虚弱地只喘气,还没说完,倒在了阮立德怀里。
阮立德的手受伤了,抱不住她,苏玉楼见阮青田晕死过去,他走上前把她打横抱起,“先去医馆。”
阮立德拖着手上的胳膊,跟苏玉楼一块到了医馆。
这一大闹,茶楼上上下下议论纷纷,这些人闲的没事做,逮住了一件事就说个没完,茶楼里唾沫子直飞,不少看热闹的人说的有声有色,眉飞色舞,好一出逼嫁的戏码。
高贺气得把几个小厮痛骂一顿,怒气冲冲地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