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我的酒楼,就算输出去了老夫人有什么好心疼的?既然是我的酒楼,我就算自立门户去了又如何?我还会养不起我自己吗?倒是你们整个阮家吃穿用度通通都是用的我的钱,你们不紧着扒着我还要将我往外推?”阮青田似笑非笑,这个老夫人一向看她不顺眼,现在看到她和人拿着酒楼和人打赌自然更加不顺眼了。
“你!你是觉得我们阮家现在管不住你了是吧?一个丧门星还敢着呢猖獗!简直无法无天!”老夫人将拐杖驻在地上笃笃敲着,阮青田算是看清楚了,这老夫人除了嘴碎之外就只会敲拐杖,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对别人指手画脚。
“娘!”原本老夫人骂的正起劲,却突然被阮二牛一声吼吓住了,她噎了一下,然后疑惑的看向阮二牛,“做什么啊!想吓死你娘啊!”
阮二牛坐在那边,直勾勾的看着老夫人,那双眼中有不甘有失望,最后幻化为一丝忧愁,“娘,那酒楼毕竟是二丫自己亲手建起来的,阮家没有帮衬过她,自然算是她的东西。本就是我们阮家现在要靠一个所谓的丧门星过活,您何必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老夫人像是难以置信,自己一向乖巧孝顺的儿子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竟然向着阮青田这个丧门星说话?
丧门星,二丫,这另个名字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了,前段时间不是关在屋子里就是去书塾了,倒是和老夫人她们碰面不多。阮青田都快忘了自己在这个家中不过是一枚被抛弃的棋子。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成为棋子过。
“是,娘你总说觉得二丫就是丧门星,可她现在白手起家养活了我们阮家一大家子人!”阮二牛难得说了一句公道话。
“二丫命格不好那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且不说以前二丫被阮家欺负成什么模样,就说这样对待她了她挣了钱还愿意给家里用,就是她的孝心,您为何就非得一个认知就直接决定一个人的一辈子呢?”阮二牛躺在床上两天,想了很多事情,也看也看透了很多东西。
阮青田虽说以前性子就是软软糯糯的,任由别人欺负,可自从那次要将她卖掉之后就开始变得聪明不少,很多事情他们绝对想不到,但是她就能做到。
阮二牛不是没想过阮青田中邪了或是怎么样,可是就算是中了邪,现在也没有一点伤害到阮家。
阮家已经经历过那种难以过活的穷日子了,还能再差到哪里去呢?
阮老夫人点了点头,“好!好!亲儿子也帮着别人说话!好!好!我就是不该活着是吧?你们一个个的都这样顶撞我?老娘当年嫁进阮家的时候什么时候受过那种吃不饱饭的苦?你爹过世之后你接手了阮家阮家就开始衰败!你是我儿子,所以就算陪着你吃着苦头我也愿意,我不要你孝敬我,就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就好。”阮老夫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双手撑着拐杖,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都要昏过去似的。
“现在阮家日子好过了,你就陪着你的丧门星女儿一起顶撞我了是吧?你且说说若不是这个丧门星!大丫会躺在地上被她未婚夫打的不省人事吗?不是这个丧门星大丫的婚事就是稳稳地!怎么会闹出退婚的事情?!不是这个丧门星,高家今天会找上门来?会要回聘礼?”阮老夫人随口就说了几个例子,让阮二牛哑口无言。
阮青田没想到高家退婚的事情和她扯上关系就算了,怎么今天高家上门来要回聘礼的事情也能算在她头上?明明是因为阮青青丢失的时候阮家跑到高家门口去闹腾了才会招来祸端好不好。
“你且说说,就凭这丧门星的本事能赢得过高家那群奸商吗?!还有这聘礼!当初聘礼送过来的时候阮家穷困潦倒早就用光了!一月后要怎么归还?”阮老夫人现在对着阮二牛咄咄逼人。
阮青田曾经听阮青青说过聘礼的事情,当时高家为了避免和苏家联姻,又因为阮青青的美貌,于是决定和阮家成亲,但毕竟阮家不算什么大户人家,所以高家其实根本看不上阮家。聘礼其实不算多,并且大多数都是些布匹缎子。
箱子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却也不太多。
“归还银子不就成了?”阮青田说道,“高家又不是真的要那些送过来的布匹缎子,无非是要阮家的赔偿罢了,多赔些银子不就能打发了?”
“你倒是说说那些银子从哪拿啊!”阮老夫人冲阮青田翻了一个白眼,就是这个丧门星,现在竟然还有本事引得自己的亲儿子反过来忤逆自己了!
“苏楼的收成还不够么?”阮青田反问道,只是这话问的是阮二牛。
阮二牛楞了一下,然后稍稍低了低头。阮青田因为蛮长时间没有接手过苏楼的账单了,所以她也不太清楚苏楼现在没有的入账,毕竟都是阮立德在打理她也放心。
只是每月分成给阮立德和苏玉楼的有多少她还真是不知道,但是按照阮立德和她说的情况应该不会少到哪里去。
而阮青田,不,阮二牛手中把握着的可是苏楼最大的股份,应该才是,为什么阮二牛闭口不答?
阮青田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阮二牛似乎还捐了个官。应该钱用了不少,但那也已经是几月之前的事情了,这几个月的收成早就将捐官的空缺填补了吧?
阮二牛没有说话那就是不够?是因为高家的聘礼东西太多了?“聘礼的东西和价值应该有入账吧?”阮青田下意识问道,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接受阮家的账本的时候,那上面一些寥寥无几的字迹……看来是没有入账了,不然那时候她翻看账本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