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田到阮家的时候,阮家已经安静下来了。
原本一大帮子阮家人都聚集在主屋里头,现在都已经各回各自的屋去了。
阮青田询问了一个丫鬟,说是因着李大夫不愿意医治阮二牛这消息长了腿儿似的很快传遍了小镇,阮家便寻不到大夫上门医治,阮老夫人只好唤了几个壮丁,扛着阮二牛去找大夫去了。
李大夫对这个小镇来说是医术最好的大夫,对大多数大夫来说,谁的医术高超那就应该尊敬谁,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小镇也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阮二牛这一趟寻医之路可不一定安稳,指不定又能闹出什么来。
她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事情都有些复杂了,因为阮家女儿丢了,阮青田和阮立德便可以暂时不用去书塾。
可阮青田觉得这次帮着阮青青离家出走的人应该就是在书塾中的那群少爷之一,估摸着还是仰慕者阮青青的。
先将事情一件一件解决吧。
阮青田将那个被询问的丫鬟打发走了之后就回自己的屋子去找翠玉去了。
往常翠玉是跟在阮青田身边的,只是阮青田毕竟是一个现代女性的内心,实在不太习惯有人事事照料,她又不是残疾人。
所以翠玉只有在阮青田去书塾的路上会陪着过去,晚上再来接她回去,平常都是呆在阮家的,。
翠玉平时也是比较喜欢宅着,不大出门,时常就窝在阮家做做针线。
她的手艺不错,做出来的针线活就拿出去卖,虽说卖不上什么大价钱,但毕竟聊胜于无。
更何况翠玉之前有和她说过自己的老家还有母亲父亲,她不算是被卖进来的丫鬟,有点像现代的员工。
按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段翠玉应该在屋里做针线活。
可当阮青田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阮青田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一阵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
她立马让阮家现在空闲的丫鬟去找人,翠玉一般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除了镇上的针线铺就是阮家。
阮青田自己也将整个阮家里里外外都找了一边,可就是没有见到翠玉的身影。
“可能,翠玉只是去针线铺卖针线活去了……”阮青田这样安慰自己,阮立德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从刚才摔倒开始,阮立德就开始有些不正常,以往虽然也不算话痨,可绝不会那么沉默。
阮青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想太多,毕竟现在她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翠玉现在下落不明,希望出去找的人能带回来好消息。
“实在是不好意思,可能你等一会儿”阮青田勉强扯出一个笑,对苏公子谴过来的亲信说道。
“无碍,我家少爷说了,且先听阮二小姐吩咐。”那亲信双手合拢俯了俯身。
“不知该如何称呼?”阮立德问道,是该问问,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小人孙傅,阮少爷直呼小人姓名即可。”孙傅说道,然后见阮青田和阮立德没有其他吩咐就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不过是站着等一会儿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阮二小姐实在是客气 。
不消一会儿遣出去的丫鬟就稀稀拉拉回来了,可是传来的信息都是没有找到翠玉。
“孙傅!”阮青田焦急地说道,“劳烦你马上回去和苏少爷说,翠玉不见了,想来应该是被我大姐那个‘同谋’带走了,再请他帮忙着一些人帮忙找找,有一丝线索也请和我说一声!”
“是!我马上就去!”孙傅马上就转身跑向苏家的茶楼。
阮青田马上带人去了苏家的书塾,如果翠玉是书塾中有人带走的,那一定会留下一点痕迹。
她希望苏玉楼能找到翠玉的痕迹,而自己要去亲自找到大姐的那个“同谋”。
阮青田自认是一个冷静的人,可是身边的人被随意带走,自己却连她的去向都不知道。
翠玉跟在她身边少说也有几个月了,没有一丝感情是绝对不可能的。都是因为自己太过软弱,才让别人能肆意欺负她身边的人。
她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自己在乎的人过上无人敢欺,受人尊敬的生活!
阮青田到书塾的时候,书塾里正在上课,门口的小厮看到阮青田十分惊讶。
“阮二姑娘?您家里不是出了事情,先生不是说给您放了假吗?怎么今天来了?”小厮一边说着一边将书塾的木门打开。
“今日不是来上学的,”阮青田表情有些寒意,那小厮见状识相地没有继续说话,将阮青田和阮立德放进去之后就将门又重新关上了。
阮青田没有去书堂,而是直接去找书塾的监院。
阮青田向监院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当然他并没有将苏玉楼也牵扯进来,毕竟这书塾是苏家的,若是苏家牵扯进来,难免到时候所有事情水落石出,苏家却容易落人口舌,说是苏玉楼偏袒阮家。
这段日子苏玉楼对阮青田的照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即使各自都十分清楚两人关系纯洁,可在外人眼中却没那么简单。
就像高贺,就像三婶,会觉得苏玉楼竟然看上了她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监院可知道这什物?”阮青田取出刚才找翠玉时在翠玉的针线团上找到的一个木牌子。
虽然是木牌子,但制作的却十分精细。整个木牌漆成了赤红色,上面刻着一个“刘”字,着了浅金色,看着就知道家里不缺钱。
阮青田知道这是刘家的木牌子,可究竟是谁的?刘家只有两个小姐,若真有一人是大姐的帮凶,那明眼人都会觉得是刘茹做的。
但阮青田觉得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若真是刘茹做的,那么行动意图是什么?
没有。
刘茹虽然人确实泼辣,却不是什么恶毒的人,大概是家中教育的好,与他姐姐很像。
既然知道要将翠玉弄走,那一定是因为知道阮青青和翠玉之间的谈话的。
该死,早知道昨天晚上就问清楚一点了。
“这是刘家下人都会随身携带的身份牌。这恐怕不需要我说,阮姑娘就知道吧?”
监院并不想和阮青田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