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垏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对姜莳是不是太宽容了。
有些事明明很过分,甚至是他不能接受的,可是她一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他就没了章法。
与此同时姜莳跟周翊礼到了宴会厅外。
此时宾客大部分都在会场内,因此外面的人并不多。
姜莳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站定,随后看着周翊礼的背影说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周翊礼倒没反对,在她的注视下转身。
唇角勾起,笑着说道:“姜莳,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姜莳出来可不是想听这种废话,“你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
姜莳提着裙摆,转身要走。
周翊礼见状,伸手拦住。
他将姜莳重新拉回面前,这才又说:“这么急做什么?怕裴知垏吃醋啊?”
姜莳简直被他整无语了,好在周翊礼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而是直入正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
“我知道你跟裴千山都在调查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江城吗?”
这正是姜莳想问的,但是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张纸吸引。
亲子鉴定报告,显示亲权概率为99.9991%...
被检测人名字是...崔泊琰...裴千山...
“怎么会?你早就知道了?”
上面的日期并不是最近,几个月前的检测报告,差不多是周翊礼来到江城的时候。
“姜莳,你说这份报告要是放出去,会在裴家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你就不怕周家不放过你?”
姜莳也不是吃素的,迅速的理清思绪之后,毫不犹豫反击。
周翊礼反而笑了,“无所谓啊,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有了裴家,我还在乎什么周氏。”
姜莳脸色一白,周翊礼说的没错。
这也正是她担心所在,才会迟迟不敢将事情公开。
“你想做什么?”
姜莳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这才是她随他出来的主要目的。
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最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可以拿着这份检测报告去裴家要个身份,却为什么周旋这么久,大费周章。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现在又多了一个,姜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他的视线赤裸炙热,姜莳此时才发现他真的是个很好的演员。
之前那么久的伪装,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你不用拿这个来威胁我,你可以鱼死网破我也可以,大不了赌上裴家的名声,但是同样,你什么也得不到。”
“哦?是吗?”
周翊礼不在意的笑笑,“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不得到就毁掉。”
姜莳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姜莳偏头,就看到裴知垏从里面走出来。
她刚要说什么,腰上一紧。
随着一个大力,就被周翊礼拉进怀里。
“你,你做什么!”
姜莳被吓了一跳,随后慌忙想要推开。
周翊礼却越抱越紧,甚至在裴知垏就要靠近的时候,忽然俯身,在姜莳的唇上落下一吻。
“嘭--”
一声巨响,不等姜莳反应,周翊礼已经应声落地。
眼见着裴知垏再次举起拳头,姜莳赶紧一把握住他的手。
“别打了,裴知垏!今天有媒体在。”
然而这话并没有起到安抚作用,裴知垏的手在抖,怒火中烧。
刚要再次冲过去,这时宋美兰跟裴千山闻讯赶来。
见到此情此景两人都愣住了,不等开口询问,姜莳先了一步出声,“爸,妈,你们先进去,宾客们也请回。”
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姜莳面色凝重,还是依言而行。
堆着笑脸将其他人请进去之后,又关上门,姜莳这才松开裴知垏的手,“我们也进去,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好吗?”
裴知垏的神情有片刻怔忪,随后看向周翊礼。
他已经自顾自起身,拍着身上似有似无的灰尘,视线与裴知垏交汇,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挑衅。
裴知垏又看向姜莳,她的眉头紧锁,神色间带着慌张,直直的看向他,似乎有千言万语...
最终裴知垏收回了手,姜莳被他拽着进了会场。
姜莳的头很疼,有些无措。
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
来的时候裴家坐了一辆车,回去的时候宋美兰不无担心的看着两个人。
前几天就听林姨说他们吵架了,今晚的情形看似乎跟周翊礼有关?这几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姜莳不会做了什么错事吧?
与此同时车子稳稳停下,裴知垏一言不发的下车,姜莳则挤着笑容跟长辈道别。
眼见着裴知垏自顾自进门,完全没有等她的意思,姜莳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又有事做了。
“少爷,少奶奶,我准备了醒酒茶,现在喝吗?”
林姨见裴知垏跟姜莳一起回来,还挺高兴,可看到两人的脸色,又笑不出来了。
两人都没作声,直接上了二楼。
空间阻隔之后,裴知垏一把拉过姜莳。
“你还不打算解释吗?”
姜莳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情乱七八糟的,她要怎么跟他说啊?
“我发誓,没有做对不起我们婚姻的事,裴知垏,你能不能不要问了。”
周翊礼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带走了她唇上的口红。
原来在宴会厅在车上光线不明看的不清楚,如今裴知垏只觉得怒火中烧。
他抬起手,在姜莳唇上胡乱的擦了起来。
口红被擦得乱七八糟,有些疼,姜莳没忍住嘤了一声:“疼...”
以往这种时候,裴知垏早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偏偏此时看着她,只会想到她被别的男人又亲又抱的情形。
裴知垏冷哼:“他亲你的时候怎么不喊疼?”
姜莳很想回嘴,但是忍住了。
这一举动落入裴知垏眼里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他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她被蹂躏的不像样的红唇,俯身上前,重重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