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回来的很快，第二天一早便出现在姜莳面前。
姜莳正在煮面，见到她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林姨，委屈你了。”
她朝林姨伸出双手，林姨笑着抱住她。
当时姜莳跟她说出怀疑的时候她还不信，直到昨天晚上裴知垏的人将芳姨押回去。
裴知垏从二楼下来，就看到眼前这幅场景，他打了个哈欠，不满的哼了一声，“别人你说抱就抱，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
昨晚他死活不肯走，姜莳没办法，把客房收拾了下，以为一早起来他就会走，没想到这会儿了还赖在这里。
“裴总这是巴上了宋家这个高枝，连公司的事都不用费心了，这个时间了还能偷懒，真让人羡慕。”
姜莳没给他好脸色，说的话也故意戳他的脊梁骨。
林姨见状赶紧扯了扯姜莳的手。
姜莳没理会，看着裴知垏脸色骤变，转身回了厨房。
早饭在沉默中用完，饭后裴知垏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姜莳忍无可忍，皱眉问他：“裴总这是打算赖在我家了？”
她很感激他陪她找回母亲，也感激他帮她摆平媒体，处理了芳姨。
可感激归感激，不代表原谅了过去。
裴知垏没说话，姜莳有些来气，刚要再说什么，却见母亲将水杯推到她面前。
“不...不气，喝...喝水...垏...阿垏...好...”
姜莳脸色一僵，抬眼对上裴知垏得意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荣珊似乎很喜欢裴知垏，这一点她早发现了。
这大概就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姜莳有些搞不懂。
裴知垏走的时候，姜莳也跟了下去。
有些话她觉得还是应该跟他再说一遍，只是当着母亲的面，似乎不太好开口。
裴知垏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到楼下后，主动邀请她上车。
姜莳在副驾驶坐下，关上车门，随后开口：“离婚协议签好了吗？”
这段日子她忙着处理各种事情，都没抽出时间来问他。
裴知垏早就料到会是这个问题，但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人有些难过。
“你跟我，就没有别的话说？”
姜莳点头，毫不犹豫。
裴知垏没好气瞪她一眼，“再等等吧。”
他确实想拖着，说白了就是不想离婚。
姜莳有些无语，瞪了他一眼。
“裴知垏，你觉得这样拖着有意义吗？”
已经决定好的事，即便拖上十天半个月，往多里说，几个月一年，可是还是会离。
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彼此精力，再这件事上纠缠？
可裴知垏却不这么想，“拖一天算一天，说不定哪天就不离了。”
姜莳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自信，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伸手将车里的暖气调低了一些，这才又说：“我们现在这种状态，跟离婚有什么区别？”
裴知垏偏了偏头，与她对视。
她的神色坚决，但是看向他的目光比先前温和了许多。
这大概就是区别吧。
“既然你觉得没区别，那就这样，时间不早了，别让岳母等你，走吧，我陪你去买东西。”
姜莳有时候觉得裴知垏这人顽固的可以，怎么非得在一件事上吊死，不肯松口。
她没好气的甩上车门，朝便利店走去。
裴知垏在后面跟着，唇角的笑意逐渐放大。
你看，她这不就跟以前态度不一样了嘛！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莳买完东西，回去的时候站在门外。
目送裴知垏走后，拨通了李江的电话。
荣氏有自己的律师团队，姜莳要了其中一位的联系方式。
拨通之后，对方很快回复她：“起诉离婚不难，只是流程上比较麻烦，我把需要准备的材料发您，您先看一下。”
姜莳应下，看着手机上对方发来的消息，愣了一会儿，才拎着东西转身上楼。
第二天是荣珊去医院的日子，一大早姜莳带着母亲跟林姨出门，往医院赶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流程上都很熟悉。
照例在医生那里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开了一些药。
姜莳去拿药，让林姨跟母亲到车里等着。
缴费的时候她抬了下头，却意外从镜子反光处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那人...怎么那么像姜知远？
姜莳愣了愣，飞快转身。
几个人从刚才的地方经过，哪里还有镜子里的身影。
此时护士将单子递给姜莳，姜莳猛的回过神。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是产生幻觉了把，姜知远在监狱里，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有点好笑。
她没把这小段插曲放在心上，拿了药之后带着母亲跟林姨去了附近的商场。
母亲回来后几乎都在家与医院之间两点一线，医生说可以多让她接触下人，对她的恢复有好处。
正好母亲最近长胖了些，回来时候给她买的几件衣服都快不能穿了，趁今天出来，可以去逛一逛。
荣珊恢复的不错，跟在姜莳和林姨身边，安静乖巧。
间或看到有趣的东西，还会对着两人比手画脚。
姜莳开心的笑，握着母亲的手更紧。
到了女装那里，姜莳挑了几件，又让林姨找了几件喜欢的，推着两人去了更衣室。
林姨还在念叨自己有衣服穿，姜莳也不管，在外面张望着，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姜莳姐？”
姜莳没想着会在这里碰到宋星黎。
她的旁边还有个女人，雍容华贵，姜莳在家庭聚会上见过，是她的母亲。
姜莳跟宋星黎有仇，但是对长辈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她礼貌开口：“伯母好。”
宋母点点头算作招呼，这时林姨跟荣珊从试衣间出来。
视线交汇，宋母惊呼出声：“呀，这是荣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