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苔跟祖翰宁出国了,杨美送机的时候,跟她热烈的拥抱了一下,然后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别太矜持了,如果祖翰宁问你一个人一个房间行不行,你就娇羞地说不行,你一个人害怕。
阿苔笑着推她一下:“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矜持了。顺水推舟嘛,生米煮成熟饭。不然像祖翰宁这么好条件的男孩子,在外面可是有人虎视眈眈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这个话阿苔要听着耳朵生老茧了,她说:“我知道了拜托你别再唠叨了。”
这是阿苔第一次出国,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去北城签售的时候她是头一次坐飞机。
在30岁以后阿苔经历了很多的人生第一次,在30岁以前,她甚至都没有坐过飞机。
到了目的地,阿苔当然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不过她的隔壁就是祖翰宁。
祖翰宁笑着跟她说:“你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来找我,我就在隔壁,你就把我当做客房服务。”
“好的。”阿苔知道是因为她的英语不太好,祖翰宁怕她没法交流。
本来晚上祖翰宁说要带她在酒店的周围走一走,不过第二天就要开演奏会,他很忙,去剧场彩排了,他不好意思地对阿苔说:“我今天没时间陪你了,明天演奏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苔笑着说:“你别管我了,你去忙你的吧。”
临走之前祖翰宁又抱了一下阿苔,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是他们除了亲嘴唇之外最亲密的举动。
她真的不是杨美所说的拿乔,也许是她慢热,也许是祖翰宁从来都不逼她,所以他们两个的恋爱就谈的不急不忙,温温吞吞的。
祖翰宁去剧场彩排了,他告诉阿苔可以在楼下的餐厅吃饭,只需要报房号就可以了。
这个城市治安很好,吃过饭还可以在酒店的周边走一走,但是记住不要走远,一两条街道附近走走就可以了。
晚餐的时候阿苔就去楼下的餐厅吃晚餐,虽然阿苔的英语不太流利,不过勉勉强强点个餐是可以的。
阿苔上学的时候各科成绩都不错,尤其是英语。
所以后来罗母每每提起这些都懊悔当时没有好好培养阿苔,不然她比现在更有出息。
刚才吃完了晚餐,吃的太多了,她不知道这家餐厅的分量这么足,什么都是一大份。
吃的太饱了,本来不打算出去逛逛的,但现在回房间估计也睡不着,便到周边去走一走。
这里的晚上有点凉,阿苔裹着大披肩漫步在异国的大街上。
人生的际遇真的是说不清,三十岁以前,她压根没有想到以后的人生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现在一个人走在这异国他乡的路上。
这是阿苔第雨次出国,刚才杨梅打电话来问她感觉如何,阿苔说:“说不好,但是就是和夏城的感觉不一样。”
杨美笑说:“可不是,这可是瑞士啊,发达国家。是不是觉得虽然咱们夏城也是大城市,但就是不一样。”
阿苔说是,她和杨美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前走。
杨美说:“你这是跟我打国际长途呢,还能这样随便的聊着天,真是任性。跟你说阿苔,这几天我打算把隔壁的装修给做起来,等你回来我们的分店就搞起来了。”
“装修哪有那么快?”阿苔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前面是红绿灯,阿苔就停住了脚步,一阵风吹来有点凉,她拉紧了披肩。
杨美在电话里说:“那你不如跟祖翰宁在外面多玩一玩嘛,就全当提前度蜜月了。”
“你说什么呢?”阿苔嗔道:“人家在工作怎么玩?我现在就一个人在大街上走路。”
“祖翰宁去哪了?”
“他去彩排啊,你以为真的是来玩的?”
“那你现在在干嘛?”
“等红绿灯啊。”阿苔抬头看了一眼,红灯还没有跳过来,在马路对面的红绿灯下站着一个人。
阿苔起初也没注意,对方穿着淡色的牛仔裤,那笔直的长腿像极了一个人,而且看他的身形不像是外国人。
阿苔忍不住又向他多看了两眼,然后阿苔的眼神就被定格住了。
在明亮的路灯下,还有他身边的红绿灯都映衬下,阿苔看到了他的脸。
他忽然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只是那一瞬间,阿苔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的猛烈跳了起来。
因为那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
虽然在这异国他乡,根本就不可能碰到。
“阿苔,你怎么了?”
没听到阿苔的回音,杨美追问:“你在过马路吗?你小心车。”
这时红灯灭了,绿灯亮了,阿苔向马路对面走去,那个人也迈步向她走过来。
他仍然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手机,一直没得到阿苔的回应,杨美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在电话里面急切地喊着阿苔的名字。
这时她和那个人已经擦肩而过,阿苔回头看着他的背影。
他穿穿着白色的球鞋,淡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厚夹克,无论是穿衣配色和一贯的喜好,他都像极了某个人。
那个某个人,阿苔几乎要在心里喊出他的名字,秦暮。
于是他过了马路却仍然站在路边扭头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杨美在电话里面咆哮:“阿苔,你到底怎么了?”
“杨美。”阿苔终于回过神来:“你上次说秦暮是在哪个国家留学?”
“什么?”杨美愣了一下:“干嘛忽然提起了秦暮?好像是瑞士吧!怎么了呀阿苔?”
“没事。”阿苔来不及跟她说,因为那个人已经走出了她的视线了。
她匆匆挂掉电话,把手机往口袋里面一塞,就拔脚向那个人追过去。
但是不巧的是又红灯了,阿苔只好等着,等到红灯再变绿灯,她过了马路追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个人的踪影了。
阿苔站在十字路口,向左看向右看,向前看向后看,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追,他也不知道刚才见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他看花眼了还是真的是秦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