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就是因为我们两个是那种连朋友都不是能做的人，我们才不合适。我们就好像两个...两个...”阿苔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四处张望。
正好路边有一个水果店，琳琅满目的水果是整齐地摆放在摊位上。
阿苔清清嗓子说：“我们两个就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种类的水果。你是进口的，我是国产，连放在一起售卖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要把自己比作水果？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们两个正说着，忽然秦暮的车旁边开过来一辆车。
有个人在车里向他按了按喇叭说：“秦暮，这么晚还没有回去，你有没有跟你妈妈报备？”
阿苔向窗外看去，居然是大老板，从车窗里探出脑袋。
她跟大老板四目相接，阿苔窘的恨不得现在就消失在他面前。
老板自然也看见了，阿苔，他的眼神复杂的阿苔实在是看不懂，他笑着对阿苔招招手。
“秦暮，第二天早上还要上课，这样，罗芸苔你下来，我送你回家。”
“表哥。”秦暮蹙了蹙眉头：“你先回去吧。”
“你妈这段时间出去学习，她叮嘱我好好照看你，你不想我被小姑批的话你就听话。”
老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阿苔还有不识相的道理。
她跟秦暮笑笑说：“反正我的话也说完了，那我就先下车了，再见。”
秦暮想抓住她的手腕，但是阿苔已经跳下了车。
附近也没有出租车，她就先进坐进了老板的车里。
老板向秦暮挥挥手：“那么晚了，赶快回去，别在街上晃悠了，等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然后老板就把车给开走了，阿苔从后视镜里看到秦暮的车还停在原地。
老板的说话声把她的目光成功的从后视镜里给收回来。
他说：“秦暮这个孩子我看着长大的，看上去挺完美的，其实他也有他性格的短板，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老板一边开车一边说：“其实我挺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会追求你，那是因为我小姑也就是她妈妈，医院的工作一直都很忙。
我姑父呢是个律师，忙的程度不亚于我小姨，所以他们两个基本上在家陪他的时间很少，大多数都是保姆。
那个保姆呢已经60多岁了，可以这么说，秦暮在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中，妈妈的角色是缺失的。”
阿苔低着头扯着自己的衣角，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那个词说出来：“你是想说，秦牧追求我是恋母情结？”
“那倒也不是。”老板笑起来了：“你也就比他大了十岁，没有恋母那么夸张了。但是一般来说，像这种童年比较缺失母爱的孩子，都喜欢比自己大的女生。但他们这种喜欢一般来说都是依赖，可以说是病态的。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秦暮上初中的时候，我小姑给她请过一个家教，大约比他大了七八岁的样子。
他有一段时间很迷恋那个家教，后来那个家教结婚生子了，他们就失去了联络。”
前面红绿灯，老板把车停在十字路口，扭头微笑着看着她：“我说这些话你应该能够明白，毕竟你也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其实我是为你好，帮你把伤害减到最低，像秦暮这样的男孩子，我不担保他能够对你的热情持续多久，就算是很久的话，他那种家庭也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所以，聪明人都是让自己不受伤害。”
老板笑着继续说：“你现在这个年纪就找一个旗鼓相当的，或者认认真真地搞事业，你的画的确画的不错。”
“这些我都懂，我也没有接受他的追求。但是恋母情结，老板，这话说的我觉得有点过了，我觉得秦暮的身心健康，他不像是有什么心理疾病的人。”
“我没说他有心理疾病。”老板说：“你不喜欢听这个词，那就换一个，不是恋母，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姐姐吧，这么说你能够接受一点？”
阿苔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尽量躲着他。”
“躲避有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向秦暮这样年纪的男孩子，你越是躲着他，你就越是激发了他的占有欲，其实你这个年纪也可以谈恋爱结婚了。”老板看她一眼，笑着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阿苔摇摇头：“老板，如果你话说完的话，麻烦你在前面停车，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
“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坐出租。”
老板就把车在路边停下来，靠在车边看着阿苔下了车，拍了拍车窗对她说：“希望今天晚上的谈话你不要介意，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做梦是20出头的女孩子才做的事情，你现在应该务实。”
阿苔跟他笑笑，就上了出租车。
阿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家里客厅的灯还亮着，阿苔付了钱就匆匆下车。
在他们公寓大楼的门口看见了秦暮站在他的车边。
阿苔走到他的面前，秦暮问：“我表哥跟你说了什么，不管他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理他。”
“你别来找我了。”阿苔跟他说了一句话，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她又累又困，又烦躁又无助。
今天晚上老板说的话固然不太好听，但是有一点是说对了。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搞事业，或者是找个好男人嫁了，而不是跟一个比她小十多岁的男生谈情说爱，谈一场也许根本就没有结果的感情。
人年纪越来越大了，目的性就越来越强。
做每一件事，浪费的每一分钟都是要有结果的。
阿苔虽然没有那么重的功利性，可是她也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而且她最害怕的不是浪费了他
她的时间，而是她怕自己真的会喜欢上秦暮那样的人。
他这样的男孩子，很难有女生不喜欢不会爱上他的。
包括那个凯蒂，不是见了他几面，就把自己当做她的假想敌了吗？
人生艰难，多为自己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