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苔和杨美正说着,忽然来电话了。
阿苔一看还是瑞士本地的号码,她立刻紧张起来,难道是秦暮?
然后她跟杨美的视频电话就挂断了,阿苔在犹豫他要不要接这个电话,接了说什么?
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把电话给接通了。
从里面传出秦暮熟悉的声音,他说:“嗨,罗芸苔。”
“嗨。”阿苔讷讷地甚至很白痴的伸出手晃了晃,就好像秦暮就站在她面前一样。
她情不自禁的从躺椅上站起来,拉着栏杆,嗓子干干的。
“你在做什么?”秦暮问。
“我在和杨美打电话,刚才。”阿苔有点语无伦次。
秦暮哦了一声,俩人好像都没什么话说。
忽然秦暮又说:“你到瑞士来做什么,晚上忘记了问你。”
“我。”阿苔下意识地向隔壁祖翰宁的房间里面看了一眼。
他得说实话,为什么不呢,于是她说:“我男朋友来瑞士演出,我跟他一起过来的。”
“男朋友?就是今天晚上你身边的那个人吗?”
阿苔说:“是。”
“哦,他很帅。”
阿苔说谢谢,他们两个真的像是很久不见的普通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了解一下对方的近况。
他问完了阿苔的,就换阿苔问他:“你还好吗?”
“还挺好的。”
“为什么会忽然到瑞士读大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留在国内。”
“我爸说这里的环境很适合我,而那所大学有两个很厉害的中国画的老师,所以我就来了。”
“哦,那秦律师也在瑞士吗?”
“他在瑞士陪了我一个月就回去了。”
阿苔不知道请秦暮适不适应一个人在国外的日子,问完了阿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陷入了沉默。
其实应该把电话挂掉的,通电话就是比面对面能够减少尴尬,觉得没话说了说一声我要睡了,再见晚安就可以挂了电话,但是阿苔没有。
她在电话中甚至能够听到秦暮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一阵冷风吹来,阿苔打了个喷嚏,她有点冷了。
秦暮立刻问:“你着凉了吗?”
“我在阳台。”阿苔从躺椅上站起身:“那我就回房间了,晚安。”
她正准备挂了电话,忽然听到秦暮在电话里面这样问她。
“罗芸苔,如果当初我没有发病,那我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还在一起?”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好不好,而且她和秦暮分手的原因也根本不是这个。
阿苔愣了一下答非所问:“你现在比以前要好些了吗?”
她没说病这个字,她觉得秦暮对心理病这几个字应该是挺敏感的。
“最近我可以一个人坐电梯了。”秦暮说。
这是一个好消息,阿苔说:“那说明你的病已经痊愈了。”
“上次我在天台不是想要跳楼,我只是觉得很闷,上来吹吹风。罗芸苔,我没有抑郁症,我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秦暮真的觉得是因为自己有情绪病阿苔才跟他分手。
阿苔应该为自己解释的,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也和祖翰宁谈恋爱了,解释有什么意义?
阿苔沉默了一下便匆匆说:“那就这样,再见。”
他挂掉了电话,又倚在阳台的栏杆边吹了好一阵子的冷风,把浑身上下都吹透了,她才回到房间。
这次见到秦暮就算是为他们俩那无疾而终短暂的恋爱画上了句号。
有始有终,也挺好的。
祖翰宁在这个城市的演出一共有三场,每一场的内容都一样,阿苔总不见得听三遍。
祖翰宁说:“如果不想听了,那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当地的导游,陪你出去转一转。”
阿苔说:“不用了,我留在房间里面画画也挺好的。”
既然阿苔这么说那祖翰宁只能随她,他抱歉地对阿苔说:“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天天陪你。”
“说什么呢?”阿苔笑着推了他一把:“你这是在工作又不是出来玩的。”
祖翰宁出去演出了,阿苔一个人就留在房间里面画画。
他每天画画前习惯地翻一下评论,然后才开始工作。
她有一个资深粉丝,阿苔的两本漫画他都有追,每次还会给予特别中肯的评价,关于细节方面他也观察的很到位,阿苔猜他应该也是学画画的。
所以阿苔自然而然的想那个人是不是秦暮呢?
她正准备开始工作,门铃响了,她还以为是客房服务,于是她就过去开门,但没想到门打开了居然是秦暮站在门口。
阿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怎么是你?”
她往他身后看了看,这个酒店是需要门卡才能上的了电梯的。
“刚才我在楼下遇见了你男朋友,我跟他说我来找你,他就把我带上来了。”
“祖翰宁?”
“他现在已经走了。”
既然这样,那阿苔只能请人家进来,不能总是在门口站着。
阿苔便请秦暮进来了,她的房间很大,是个套房,外面有一个小型的会客厅。
她请秦暮在沙发上坐下来,问他:“你要喝点什么?”
秦暮说:“都可以。”
阿苔就去小冰箱里面拿饮料,有些手忙脚乱的。
她把果汁递给秦慕,秦暮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她还不知道秦暮忽然过来找她做什么。
阿苔以为昨天那通电话结束之后,她和秦暮之间就彻底画上了一个句点了。
她有点局促不安地站在题目的面前,秦暮仰着头看着她:“为什么不坐?”
她这才在他对面坐下来,阿苔没想过再和秦暮见面,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指。
秦暮说:“你以前来过瑞士吗?”
阿苔摇摇头:“第一次。”“那要不然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不不。”阿苔立刻拒绝:“不用了。”她摇着头,她的反应有点大,秦暮莫名地看着她。
也觉得自己的反应略微激烈了,赶紧说:“不用了,我就留在酒店里面画画。”
“刚才我跟你男朋友说我可不可以带你我逛一逛,他说可以。”
“不不。”阿苔摇着手:“不,不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