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苔最终还是没跟那个律师去看电影,本来没有见到秦律师的时候,她尚且可以骗骗自己,但是自从和秦律师见面之后,她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在期盼什么,在等待什么。
她每天照样打烊之后慢慢地下班回家,然后那个黑影也照样每天都跟在她的身后。
其实阿苔已经猜到那个黑影是谁了,但是她不会回头去问他你要不要把你的口罩摘下来,她等着那个黑影主动过来找她。
卢正伟的离婚诉讼开庭了,阿苔作为证人去那法庭作证。
在法庭上,赵思梅一口咬定阿苔和卢正伟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但是她又拿不出什么证据,说来说去,只能说起阿苔送给卢正伟的结婚礼物的那块表和那支电子烟。
于是赵思梅只能无理取闹,后来法庭没有采纳她的意见,判定阿苔和卢正伟没有男女关系,又鉴于赵思梅这段时间的胡搅蛮缠,和做出的一系列不利于卢正伟的事情,所以法庭当行宣判她和卢正伟离婚,因为房子跟赵思梅没有关系,是属于卢正伟一个人的,勒令赵思梅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卢正伟的房子里搬出去。
关于赵思梅狮子大开口提的那些要求什么,让卢正伟把车子给她,还补偿她多少多少钱法院都不予支持,认为只需要将他们婚姻存续期间内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就可以了。
卢正伟赢了官司,很快就能和赵思梅办理离婚手续,他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卢正伟给了赵思梅一笔钱,办理了离婚手续。
晚上她请阿苔和杨美吃饭,刚好杨美从国外回来也给卢正伟带了礼物。
杨美打趣地说:“幸好你离婚了,要不然赵思梅又要说我对你有意思了。”
“别再提赵思梅了。”卢正伟叹了口气:“我这段时间就像是做了一个混混屯屯的梦,你要说噩梦了也不算,但是就是又长又醒不来。”
“现在终于醒了。”阿苔说:“你说人生到最后是不是一场梦?”
“一场从生到死的梦。”
杨美咬着筷子看着他俩发愣:“你们真行,我才新婚,你们就又是死又是梦的。”
阿苔笑了,其实她不是那个意思。
晚上卢正伟要送她回家,杨美说:“没事,人家有护花使者。”
“什么护花使者?”卢正伟惊奇地问。
阿苔跟他笑笑,没回答。
晚上她一个人回家,这条路有点黑,而且路上坑坑洼洼的不好走。
阿苔不确定这次那个人有没有跟着她,阿苔有点后悔,她应该让卢正伟送她的。
因为路程有点远,不是从店里到家里,而是从他们吃饭的地方。
隐隐的,她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阿苔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那个人离她很近,和平时不太一样。
而且,看身高体型,好像和那个人也不一样。
他没有穿黑色的,而是穿着牛仔裤。
阿苔赶紧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
她越是急越容易出事,地上有块石头她没留意,一不小心被石头给绊倒了。
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那个跟着她的人靠过来了!
阿苔急忙想站起来,但是摔到了膝盖很疼,她咬着牙也没能站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那个人嬉皮笑脸地跟上来:“我扶你。”
一只肥厚的手捏住了阿苔的手臂,阿苔立刻缩回手,那人的脸笑嘻嘻地压了下来:“小姐一个人啊,我送你回家啊。”
“不用了。”阿苔咬着牙站起身,但一走路膝盖就钻心地疼痛。
“小姐,何必逞能呢,你都疼成这样了,我扶你吧!”那个人一直跟着阿苔,甩都甩不掉。
因为路上没人,那人胆子又大了点,干脆就上手了,直接搂上阿苔的肩膀。
就在阿苔尖叫着要推开他的时候,忽然一个瘦高的身影从不远处飞奔过来,用力把男人给推开了。
那个身影把阿苔护在怀里,对男人怒斥道:“他不是一个人,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见有人来了,男人悻悻地走掉了。
这个人的声音,好熟悉啊。
那人扶着阿苔,急切地低头打量她:“你没事吧?”
阿苔摇摇头:“看来,我不摔跤,你还不打算出现呢!”
他在阿苔面前立着,阿苔忍着痛抬起头,端详着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他。
忽然,她伸出手拿掉了他的帽子,露出了里面略长的头发。
接着,她又摘掉了口罩,里面是一张熟悉的脸。
看着这张脸,阿苔想笑,又想哭。
“你从什么时候就跟着我了?”
“从,你发现我的那一天。”
“那算起来,也有两个多月了。”阿苔喃喃的:“如果我不认出你,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跟着?如果我那时结婚了呢?”
“那就一直到你老公能天天接送的那天,我就不出现了。”
现在,阿苔不结婚了,也就是说,他还是会每天护送阿苔回去。
他忽然蹲下来,握住了阿苔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帮她把鞋带系上。
阿苔想起了他们认识的那天晚上,秦暮也是这样帮她系上鞋带的。
看着他黑发的脑袋,阿苔低低地笑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去医院,临走前周主任跟她说的一句话。
“冥冥中,一切都有安排。”
这个安排,阿苔挺喜欢。
秦暮帮她系好了鞋带,忽然弯腰抱起了她:“我妈今天晚上值班,我带你去看脚。”
阿苔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在灯光下白皙光洁的脸颊,把脸靠在他的胸口。
“前几天,我见到了秦律师。”
“嗯。”秦暮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他还是老样子。”
“嗯。”
“但,我不是老样子了。”
秦暮猛的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什么?”
“秦暮,我缺个男朋友,你缺女朋友吗?”
秦暮看着她,一朵羞涩的笑容,从他的唇角渐渐地溢出来。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