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呢，小罗，你如果能接受的话，那你随时都能来上班，如果不能接受的话，那我现在也只能给你争取到这样。”
既然如此，阿苔就只能说：“嗯，是这样的总监，刚好我妈妈生病，我也想留在夏城。所以我改天来办一下离职吧。”
“那这个是你自己决定的。”老雷说：“不是公司开除你的，所以没有双倍的工资赔的。”
阿苔笑着说：“我知道的总监。”
不管怎么样，总监对他有知遇之恩，她不会做以怨报德的事情。
她挂断掉了电话，刚才她讲电话的内容坐在旁边开车的卢正伟也听见了。
他说：“现在的公司个个都会打小算盘，他给你开这么严苛的条件让你自己辞职，他们就不用赔钱了。现在上哪去一个月就能拿来100万的订单？这个把戏玩的未免也太拙劣了。”
阿苔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当时受伤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个工作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阿苔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卢正伟把她送到了那个广告公司前对她说：“我就不进去了，明明你的资历不错，我去了就人家觉得你是走后门的，我也只是帮你引荐一下。这个公司没有你以前的两个公司那么大，但是公司小也有公司小的好处，人际关系没那么复杂，你应对起来也得心应手。我太了解你了，你哪有那么多心眼？”
卢正伟的话令阿苔又不经多看了他一眼。
卢正伟说：“你又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我又不是个白痴。”
阿苔跳下了车，跟他挥挥手：“那我进去了。”
“进去吧。”
阿苔走到公司门口回头，卢正伟的车还停在原地。
是经理接待的她，阿苔把自己的资料都交给他。
经理自我介绍说他姓蔡，一边翻着阿苔的资料一边连连点头。
“其实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阿苔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有名，蔡经理又说：“我们这一行能有多大？说实话，从履历上看你没什么优势，没学历，年纪也比这个行业的绝大多数人都大，不过你有一点是别人没有的。”蔡经理微笑着对阿苔说：“你很有天分，所以你这个优点已经让我可以忽略你不足的地方。所以，恭喜你入职。”
蔡经理向她伸出手，阿苔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惊异不已地说：“我被录取了吗？”
“是啊。”蔡经理笑着说：“我们公司最近很缺人，更缺像你这样有想法的设计师。”
阿苔很开心，赶紧跟蔡经理握了握手。
蔡经理点着头示意他坐下来又说：“你之前是在叶城的马当先做了一段时间？”
阿苔说是。
“那你手上应该有很多自有客户吧？你知道，一般来说这些客户是跟着设计师走，而不是跟着广告公司走，你懂我的意思吧？”
看着蔡经理闪闪发光镜片后面的眼睛，阿苔好像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感情，这蔡经理哪是看上她呀，她是看上了阿苔曾经合作过的那些公司。
阿苔说：“那些公司大多数都在叶城，还有我不在马当先工作的时候，他们就把我手里的那些客户移交给其他设计师了，所以我这些是不好带走的。”
蔡经理的笑容有些僵，但是他依然微笑着说：“你还挺死脑筋的，这个是我们行业内的规矩。没有客户源呢你这个设计师有什么价值？你做的设计是给谁做的？”
“我可以发展新客户呀。”
“去哪里发展？你以为客户都在马路上等着你吗？我们之所以要招成熟的设计师，就是因为考虑到你们有这个优势，不然应届大学生多的是，他们工资低又有冲劲，而且像你这个年纪半大不小的很快就要结婚生子了，公司聘用你也是有风险的，可能你还没有搞清楚行规。”
蔡经理说着说着又话锋一转：“对了，听说你跟招采集团的销售部长吴胖子关系挺熟的，刚好他们公司在夏城投资了房地产，你可以跟他联系联系。”
可是老吴是马当先的客户呀。这样不等于是挖人家墙角吗？
阿苔正准备拒绝，抬头却看到蔡经理正盯着她看，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没事了，你随时都可以来上班。”
蔡经理都说成这样了，阿苔还怎么去上班？难道真的让她把招采集团的客户拉过来吗？
这种事情阿苔好像很难做到。
她跟蔡经理道了再见，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卢正伟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样。
阿苔说：“人家让我带客户过来，我还在考虑，可是客户是公司的，我怎么能把人家的客户给挖过来？”
“这种在行业内是很正常的事情，好的设计师对公司来说就是灵魂，因为很多很多客户，他是不认公司只认你这个设计师，客户只喜欢你这个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产品，所以大多时候客户都是跟着设计师走的。”
阿苔在这个行业里还不算太久，她不太明白其中的规则。
她沉吟着说：“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我再琢磨一下吧。”
“现在市场就是这样的，不然你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可是马当先找我的时候，我也没带客户过去。”
“肯定是有客户公司点名要你的设计的，不然人家不会白白请一个小白设计师过去的。现在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呀，他们就把你给放弃了，这个市场就是这么残忍的和现实。”
阿苔原来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听卢正伟这么一说，对自己就没那么有信心了。
挂了卢正伟的电话之后，杨美打电话来问她情况怎么样，阿苔说：“相当于带资进组，人家不可能白白要我。”
听得出阿苔语气里的失落，杨美赶紧安慰道：“那既然这样，你就慢慢找嘛，总能找到合适的，再说你漫画不是还赚钱的吗？这样，我给你做一笔生意，你帮我的店设计logo和门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