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苔嗓子哑了，秦暮说完了在等待她的回答，阿苔张了张嘴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电话里的秦暮奇怪地说：“妈，怎么了？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这时候护士来敲门，在门口对阿苔说：“罗芸苔，你妈妈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秦暮听到了护士的声音，轻声问了一句：“是阿苔吗？”
阿苔的呼吸凝滞，一口气没喘上来，很尴尬地咳了好几声。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对着电话点了点头说：“我是。”
点完头了，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真蠢，她对着电话点头，又不是视频电话，秦暮怎么能看得见？
“我刚好在周主任的办公室里，她让我帮她接电话。”阿苔急急忙忙的，几乎不给秦暮说话的机会：“周主任让我告诉你，你发给她的资料她已经看过了，她尊重你的选择。”
“好，我知道了。怎么，阿苔，你妈妈要做手术了吗？”
“是的，今天做手术，那我不跟你说了。”阿苔匆匆忙忙地就要挂电话。
在挂电话的前一秒钟，她听到秦暮在里面跟她说：“罗芸苔，你好吗？这段时间？“
阿苔咬了咬下唇，轻声说：“我挺好的，那就这样我先挂了。”
阿苔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周主任的房间。
仿佛秦暮会从电话那头钻过来一样。
她匆匆忙忙跑到手术室的门口，卢正伟看到阿苔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扶住她的胳膊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往阿苔的身后看了看。
阿苔摇摇头说：“没有，我刚才在周主任的办公室里面听到我妈做手术了，就赶紧跑过来看一看。”
“没关系的，手术已经开始了，大约一个小时就能结束了。”
杨美和洪亦骁也来了，杨美扶着阿苔在长椅上坐下来说：“你别紧张，我刚才问过周主任了，她说是小手术。”
阿苔点点头说：“我知道。”
“没什么可担心的，咱妈的身体杠杠的。”
卢正伟去买来了咖啡，分给每个人。
卢正伟递到杨美的手上的时候，杨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谢谢。洪艺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在说昨天晚上你还说人家坏话呢，今天就喝人家咖啡。
过了一会儿徐叔叔居然坐着轮椅来了，阿苔赶紧迎过去说：“徐叔叔，你怎么来了，你在楼上歇着呗。”
“我已经没事了，哎呀，是卢正伟非得弄个轮椅让我坐着，怕我体力不支，其实我哪有那么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主任说的不错，这个手术时间真的没太久，一个小时左右的光景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周主任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苔赶紧迎上去问：“周主任，手术怎么样？”
“你放心吧，”周主任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她身边的刘主任就笑着告诉阿苔。
“像周主任这样的名医，做你妈妈的手术还不是手到擒来。”
周主任笑着拍拍阿苔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吧，手术非常成功，病灶也不大。而且我们用的是最好的技术，你妈妈现在这暂时昏迷，麻药过去之后她就会醒来的。”
接着罗母就从手术室里面被推了出来，她双眼紧闭带着呼吸机，不过看上去面部红润，阿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她除了对周主任说谢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主任笑着向她挥挥手说：“快进病房吧。”
阿苔刚刚转身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又急走了两步跑过去对周主任说。
“我刚才接了秦暮的电话，把你要跟他说的话转达给他了。”
“好，”周主任简短地回答：“去忙吧。”
罗母被推进了病房，护士和医生把她在床上安顿好之后，对围在床边的人说：“留一两个家属在门口等着就行了，我们这房间都是有监控的，医生和护士都会在监控那端看，大家别围着床，挡着空气流通。”
阿苔便让卢正伟和洪一肖先走，杨美留下来陪阿苔。
卢正伟起初还不肯走，说中午他去买饭，阿苔说：“你昨天晚上已经一整晚上都留在医院了，也没休息好你赶快回去休息吧。”
卢正伟又买了一大堆的水果留下来，千叮咛万嘱咐阿苔多吃一点，然后才走。
杨美神秘兮兮地把阿苔拖到一边问她：“你刚才和秦暮通电话了？”
杨美的耳朵真好使，刚才她离她还有一小段距离呢，这都被她给听到了。
阿苔点点头，说：“是他打电话给周主任，周主任刚好准备去换衣服了，就让我帮她接。”
“那你跟秦暮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了，就是把周主任要跟他说的话转达给他。”
“然后你就什么都没有说了呀？”杨美的样子有些失望，她觉得阿苔和秦暮能说什么呢，分手都分手了。
“他就问了我一句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我说挺好的。”
“就没啦？”
“就没了呀，一分钟都没说到还能说什么？”阿苔拍拍杨美的手说：“别八卦了，我和秦暮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可能只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一个插曲。”
刚才阿苔还听到秦暮的身边有女孩子的声音，不知道是他的同学呢，还是什么人。
反正像秦暮那样的男孩子，不论在哪里身边都不缺女孩子围绕的。
等过几年就算秦暮回国，可能他早就忘了阿苔吧。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阿苔能不能彻底把秦暮这个人从自己心里推出去。
她和杨美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坐着，阿苔问杨美饿不饿，杨美说：“不饿，那么多水果我吃都吃饱了。”
正说着，有两个人从电梯里出来，向阿苔的方向走过来。
杨美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阿苔，小声说：“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祖翰宁？还有他身边的人是他妈妈吧！”
阿苔也抬起头来，果然是祖翰宁，也许他是刚从乐团赶过来，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西裤，虽然没打领带，但是和他平时穿休闲装的样子完全不同。
身边的杨美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这个腿长目测至少有1米8。”
杨美太夸张了，如果这样算起来的话，那祖翰宁岂不是有两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