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苔去路边打车刚好经过了民政局,想起刚才她和祖翰宁兴高采烈地踏进去的那一瞬间,没想到弄成现在这样。
这样狗血的剧情,阿苔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更想不到像祖翰宁这样阳光明媚通透的男生,有一天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阿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店里的,她推开门踏进店里,这个时候店里客人不算多,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杨美和店员们都不知去向。
他们去哪了呀?怎么不见人了呢?
阿苔往店里面走,忽然杨美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小陈砰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礼花筒,五颜六色的彩片从头顶上飘飘扬扬的落下来。
“新婚快乐!”杨美和小陈他们欢呼着,原来他们是躲起来了,想给阿苔一个惊喜。
“阿苔恭喜恭喜,恭喜你从青春少艾摇身一变变成了少妇。”杨美拉着阿台的手笑着跟他转圈圈。
“过几天你不也要去登记了吗?”是罗母的声音,阿苔这才发现罗母也来了。
“哎呀,阿姨!看破不说破嘛,以后是以后。”
阿苔看着众人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笑脸,不知道等会儿他们问起来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罗母往阿苔的身后看了看:“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的?小宁呢,他送了你就去上班了吗,今天都不请假呀。”
阿苔不知道该给他们什么表情:“我先回来的。”
“哦!不管了,不管了,快点把结婚证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杨美摇晃着阿苔,她没留意到阿苔的脸色比刚才进来的时候更加苍白了。
“别看了。”阿苔轻声说:“没什么好看的。”
“是啊杨美,过几天你不也去领证了?”小陈跟她说笑着。
“快点拿给我看看,阿苔,怎么结了婚还变小气了,我要看看结婚证到底是啥样的?”杨美跟她太熟了,所以就干脆去翻阿苔的包。
阿苔想拉住杨美,但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杨美翻了半天只找到了阿苔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并没有看到结婚证。
“咦,阿苔你把结婚证藏到哪儿去了?”
这时罗母好像留意到阿苔有一点不对劲了,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也异常的沉默,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明是高高兴兴的。
凭着对阿苔的了解,罗母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
罗母拉着阿苔小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小宁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没发生什么事吧?你们吵架了吗?”
阿苔摇摇头:“没事,妈是出了一点点的小意外,等到时候再跟你说吧。”
杨美和罗母对视了一眼,其他人见情况好像不对,便散开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
虽然阿苔嘴上说没出什么大事情,但是他们两个早上是高高兴兴地去登记,现在不但没登记,阿苔一个人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挺严重的事情,罗母越想越不安。
她把阿苔拽到了一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妈说实话。你跟小宁没什么可吵的呀,平时就都没见你们吵过架,今天都要结婚了,怎么可能还闹得不愉快呢。”
“妈,我们没有闹得不愉快,现在我没办法回答你。”
阿苔模凌两可的回答把罗母给急坏了,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祖翰宁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罗母看到了祖翰宁赶紧上去问他:“小宁,你刚才去哪儿了呀,你们不是去登记了吗?结婚证呢?”
“阿姨!”祖翰宁的声音都有点嘶哑:“我想跟阿苔聊一聊。”
阿苔便率先向办公室走去,祖翰宁在她身后跟着她。
走进了阿苔的办公室,她轻轻地关上门。
祖翰宁立在她的面前,不过是小半天的时间,祖翰宁和早上来接她去登记那意气风发的模样,相比起来形容哭枯槁不少。
阿苔倒了杯水给他:“坐下来吧。”
她看祖汉宁摇摇欲坠的模样,好像随时随地都会跌倒。
可阿苔看上去还是那么平静,祖翰宁接过水杯,坐在了椅子上。
他低着头看着啊台连衣裙的裙摆在膝盖处轻轻地飘荡着,很少见她穿颜色这么亮,稍微短一点的裙子。
他的手抖的几乎都端不住杯子,他把杯子放在桌上,两只手捧住了脸,懊恼的声音从掌心发出来。
“我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她人呢?”
“我送去了医院,我有一个朋友在妇产科,让他帮她重新做个检查。”
“那这个时候你应该陪着她。”
祖翰宁猛的把脸从手心里面抬起来:“阿苔,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温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应该狠狠地骂我,或者你应该狠狠地打我,你打我吧!”
祖翰宁忽然握住了阿苔的手往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抽去,但是阿苔用力的把手缩回去了。
“我不打你,我打你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
祖翰宁顿时又无助地跌坐在了椅子里。
是啊,如果打他有用的话,阿苔不会吝啬一个巴掌,问题是打他有什么用呢?
阿苔就静静地坐在祖翰宁的对面,她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她的心绪也是很乱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像一切就只能等等到那个女孩儿再一次做完检查,证实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她没有怀孕,那就看那个女孩还要不要继续纠缠祖翰宁。
那如果她怀孕了,这后面的一切可真的就无法收拾了。
阿苔没说话,祖翰宁也没说话,办公室里面安静的,他们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祖翰宁的电话响了,他像是被什么给惊吓了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愣了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
他登了的手机好几秒钟才接通了,放在耳边。
不知道电话对面说了什么,不过从祖翰宁的呆滞的双瞳中阿苔大概能够猜到。
电话接完了,祖翰宁都没有挂机,手一抖,手机就从他的手心里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屏幕跌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