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苔回到了夏城,秦暮来接她。她来不及跟秦暮分享她签售的细节,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还没走进病房,在门口就听见了罗梓鸣的咆哮声和罗母的哭泣声。
秦暮拉住他的胳膊,跟她摇摇头示意她暂时别进去。
阿苔在门口站住了,听到罗梓鸣在里面吼着:“罗芸苔就是一个扫把星加白眼狼,人露了一个面就消失了。妈,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养养了。”
徐珊珊也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吗,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女儿,不就是拌了几句嘴,我跟我妈拌嘴也是正常的事情,她真要出事了,我还能不管她?”
“她就在外人面前慷慨,装作有孝心,给我外婆出买墓的钱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但是到你出事了呢,来看你连根烂香蕉都没带,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当初你把她生下来就应该掐死她。”
秦暮听的都愤怒了,立刻推开门:“罗梓鸣,罗芸苔是你亲姐姐,你在背后这么说她!”
众人回头,看见阿苔和秦暮站在门口略微有些吃惊。
罗母几天不见又瘦了一大圈,从来都没有看过罗母如此憔悴的样子,在阿苔的面前大多数都是强势又不讲道理。
毕竟是亲妈,阿苔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她走过去喊了一声:“妈。”
罗梓鸣立刻冷嘲热讽地道:“现在跑来献殷勤,假模假样的,知道你妈生病了,第一时间就跑出去玩了。你的心是不是长偏了呀?”
秦暮气愤地攥起拳头,阿苔拉住了他,说:“你犯不着跟他生气,你要跟他生气的话,他说每一句话你都会想揍他。”
“你什么意思?”罗梓鸣仗着人多,摩拳擦掌的。
他打不过秦暮,别看他长得又高又胖,上次被秦暮一拳就放倒了,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妈。”罗芸苔走到了床边,罗母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干脆把被子拉到了头顶,不理阿苔。
阿苔解释:“前几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北城。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转院转到军区中心医院。那里不论是医疗设施还是资质都比这里强,我走的第二天秦暮就过来跟徐叔叔说了,我们下午就办转院吧,那边已经有床位了。”
徐叔叔犹豫地开口:“阿苔啊,真的要办转院吗?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呀。”
“在那边我联系了专家,到时候对我妈的病情再进行一个会诊,确定一下治疗方案。”那台阿苔说:“那会更好的治疗,其实转院也不是很麻烦,随时随地都可以转过去。”
“专家?专家是他妈妈吧!”罗梓鸣忽然冷笑着,指了一下秦慕的鼻子:“讲的这么好听?你帮妈联系了专家,觉得你多上心一样?其实呢,徐叔叔,你听我跟你们分析。
罗芸苔就是还跟人家八字没一撇,就巴结她这未来的婆婆,给人家医院拉生意创收。”
这叫什么话?
阿苔紧皱着眉头,她看了一眼秦暮,生怕他忍不住把罗梓鸣揪到外面去揍一顿。
罗梓鸣的确是该揍,不过现在不是揍他的时候。
阿苔不想跟罗梓鸣多说,他什么都不懂,只会胡搅蛮缠。
她看着徐叔叔说:“徐叔叔,我们到外面谈一下。”
徐叔叔也不是特别有主见的人,平时他就什么事情都听罗母的,现在罗母出事了,他就像没头苍蝇一样。
阿苔把徐叔叔叫到病房外,罗梓鸣想跟着出来,被秦暮给拦住了。
阿苔和徐叔叔站在走廊尽头的后楼梯口,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烟,抖抖嗦嗦地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又到处摸打火机。
阿苔说:“医院里不让吸烟,后楼梯口也不允许,不过每层都有有一个吸烟室,下次你想吸烟就去那里吸。”
徐叔叔木讷地点点头,又把烟盒装起来了。
阿苔言归正传:“徐叔叔,关于我妈转院的事情,您怎么想?您有什么顾虑?”
徐叔叔不能吸烟,他就闷着头又把烟给掏出来了,放在鼻子底下闻着。
徐叔叔是老酒鬼,没什么追求,唯一的追求就是每天有点老酒喝,再给他一盒烟,他这辈子就无忧了。
罗母偶尔会在阿苔面前抱怨她嫁了一个没用的老公。
阿苔想说任何事情它都是相互的。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想必是一个头脑相当清醒的人。
但凡一个脑子清晰的人都不会允许罗母把罗梓鸣惯成这样。
所以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徐叔叔闻了一会,才吭哧吭哧地慢慢地说:“我听说那个军区医院很贵。他们用的药啊都是进口药,像我们小老百姓哪能用得起?”
“虽然并不是说进口药就一定比国产的要好,可是有的药的效果的确很好。只要对妈的病有好处的,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攒到什么钱,我的工资就那五六千块,你妈妈的退休工资也没多一点钱,前几年你还贴补一些,也都给罗梓鸣造的差不多了。
今天要买车,明天要买房的,我们手头上的储蓄没多少钱,我打听了一下,就是在这个医院的治疗都不够,别说转到那种大医院去了。”
对于徐叔叔阿苔一直抱着尊敬的态度,毕竟他跟罗母结婚那么多年,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和无微不至,但是好歹能够陪罗母好好过日子,把她和罗梓鸣都养大了。
可是他刚才这些话真的把阿苔给气到了。
阿苔说:“您说常规治疗的钱都不够,那难道就不治了吗?还有后期的手术费用。”
“我就是想着前期能不能省点钱,后期给你妈做手术。我也想去大医院,但是条件不允许了。”
“不管怎样治病这种事情不能马虎,先治病,钱的事情再想办法。再说罗梓鸣现在开的是奔驰,让他把车换了,那差额可以抵挡好一阵子。”
徐叔叔吃惊地抬起头来直摇头:“怎么可能?你让罗梓鸣换车就等于从他身上割一块肉走。”
阿苔咬着牙:“他肉这么多,割一块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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