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寒的童真,让宫邵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他那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守护,这个弟弟,这个什么都还不懂,还一脸傻笑的弟弟。
宫彬的那时候,很淘气,淘气的宫邵都懒得和他接触,而且他还撕毁了宫邵的家庭作业,气的宫邵几天都没有和宫彬说话。
宫彬自然不会露出那种让宫寒淡化的笑容,只有宫寒,那个在宫邵眼里,可爱到了极点的宫寒,就是因为他的出现,才让宫寒明白自己的存在点,自己做了这么多真正的是为了什么。
为了宫家所有人,也包括着小宫寒,他必须要强大到别人无法打倒的地步。
这也是他的一个信仰。
宫寒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哭得样子还是像个傻小孩一样,让人怜悯。
宫邵没有说什么,就继续轻拍着他的背,让他好好哭一会。
好了一会了之后,一个老奶奶进院子里,手里拿着一个竹竿,敲着地面,哒哒的响,眼睛是没有睁开的,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曲尘花给她让路,轻声的道了一句“阿姆!你回来啦!刚才又去了哪里啊!”
曲尘花的声音比较大,估计是她觉得老人家耳朵可能有些听不清。
阿姆摆摆手,道“哎呀!我说了小花姑娘,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吗!我这个老瞎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灵敏着呢!你的呼吸声我都听的清清楚楚,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那么大的声音,你看你,总是忘记脑子比我还要老化。”
阿姆的声音虽然粗狂,但是她句句都很温和,全程笑着和曲尘花对话,虽然她看不见。
曲尘花嘿嘿一笑,挽着她道“知道了,已经我小点声,好嘛!”
“好好好!今天是你一个人过来的吗?少卿呢?他有没有过来?还是屋里又来了一个客人啊?”
曲尘花笑着向宫寒和宫邵看去,宫寒听到了曲尘花和那个叫什么阿姆的对话后,就回头看着他们,脸上还有泪痕流着。
宫寒看了一眼哥哥,哥哥朝他浅浅一笑,指着阿姆道“这位是阿姆,现在照顾我的一个奶奶,你也可以叫她阿姆,在这里,阿姆的意思就是奶奶的意思。”
宫寒点头,起身看着阿姆,宫寒的个子比较高,他是低着头去看向阿姆的,看了她一眼后,才发现这是位眼盲的老太太。
整个头都是白发,没有一点黑发,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皱纹,也有老人斑,但笑容满面,给人的感觉是温和。
眼睛永远是闭着的,没有睁开过,穿着普通的衣服棉絮,棉布鞋,一根竹竿棍,敲在地面上的时候哒哒的声音。
宫寒又转回头看着宫邵,宫邵一笑,朝宫寒微微点头,宫寒转身对着阿姆道“阿姆,你好,谢谢你照顾了我哥哥,谢谢。”
“没得事,反正就我一个老太太,来了一个小年轻,偶尔陪我说说话,也是挺好的。”阿姆淳朴的样子,让宫寒想到了爷爷,鼻子瞬间酸酸的,他回头看着宫邵的腿,对自己摇头叹息,果真,宫家就该如此吗?
阿姆推着宫邵回屋里去,外面现在天已经黑了,冷风吹的有些凉意。
曲尘花带着宫寒走出门,他们在门口聊了一会儿,曲尘花开口道“决定了吗?卿大人的交易,你还要不要继续做了?卿大人可是已经帮你做了很多事情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宫寒长叹一声,“我还能怎么样,还能只拿人家好处吗?不会的,他都帮我做了这些事情了,我当然要继续这交易了,不就是杀人吗?毕竟也是我的仇人,没问题,但是我想事先问一下,我需要吃几年的牢饭?”宫寒点燃一支烟,在轻微的灯光中,他的眼神显得更加的惆怅,烟光的灯火,微亮的,曲尘花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
她微微一笑,“原来你还想着吃几年的牢饭啊!难道杀人不是一命换一命吗?这可是要偿命的。”
宫寒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着脸扭头看向曲尘花,他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的可怕,曲尘花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嘴巴微张开着,咽了咽口水,她承认,宫寒现在的表情着实有些让她害怕。
宫寒吸着烟的喉咙似乎像发了严一样沙哑,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对着曲尘花道“你说什么?”
曲尘花脑袋当时就一激灵的感觉,恢复了理智,立刻扭过头,用手碰了碰鼻子,放松了下来,其实她刚才也是够紧张的。
然后回头对着宫寒道“没什么!你刚才的表情也太可怕了吧!吓我一跳,以后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了,太吓人了。”
“奥。”没有注意到曲尘花的慌乱,宫寒只是轻轻的应答,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光,其实根本就没有星光,全是黑压压的一大片黑夜色的天空,他长叹一声,才慢慢道“真的要吃一辈子的牢饭吗?”
曲尘花看了他的样子,噗嗤的轻笑,用手锤了一下宫寒的胸脯,感觉还挺有型,比较硬,她道“抱歉啊!刚才开个玩笑而已,别太在意,既然你答应了卿大人的交易,为卿大人除掉那个祸害,其实也还好吧!让你去进行计划,但是不会让你去坐牢的,也不会让你挨枪子的,你放心吧,你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卿大人自有安排。”
“嗯我知道了。”宫寒抖抖身,呼了一口气。
曲尘花又继续道“对了,你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你都可以问我,卿大人说了,既然你已经成为我们战线上的人了,你想知道事情的话,都可以问我,我有权选择回答或者是不回答。”
宫寒想了想,道“好,那我问你,我哥的腿是因为什么,是谁害的。”宫寒的眼神充满了寒意,像是黑夜里扑食的狼一样尖锐,凶狠。
曲尘花道“百,是百,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是先生交给他做的,卿大人也只知道是他,我也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