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不敢置信。
威武、嗜血、杀人如麻的摄政王,要做他们秦家军的赘婿?
皇帝能答应吗?老将军能答应吗?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没有理会城中爆炸一般的舆论,盛景廷策马疾奔回府,却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你说什么?阿鲁达跑了?”沈栖烟拔高声音反问。
尘玉脸上,难得出现无奈:“昨夜你迟迟未归,我想去救你,谁知他便趁机逃跑,师爷勿怪。”
后来,他得知沈栖烟很安全,便回到府中,守护全府,特别是两人的卧房,以免机密失窃。
“若非人蛊难得,我早就杀了他。”沈栖烟有些懊恼。“我不该起研究人蛊的心思。”
昨天晚上,她若是留在府中,阿鲁达就不会跑了。
现在的她甚至怀疑,昨夜的那场突袭就是阿鲁达暗中控制的。
目的就是转移注意力,声东击西。
见她懊恼失落。盛景廷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抱歉,没能多留几个人,保护好你。”
沈栖烟疑惑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幻听。
盛景廷居然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她道歉,而且还是在她有错在先的情况下?
连尘玉的眉头也动了动,诧异于这位摄政王平日里看起来说一不二,霸道强势,却对沈栖烟如此纵容。
盛景廷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带着沈栖烟回房的路上神情紧绷,未发一语。
沈栖烟盯了他的眼睛半天,发现他是真的自责,心头刚刚出现的阴霾,被另外一股涩然又温暖的感情覆盖。
她依赖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没关系的,你在外出征只带黑甲军,如今秦家军大部分都集中在城池之内,城池堪称固若金汤,哪怕你再晚回来几天,我们也能守住!我不会有危险的!”
盛景廷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些,将她放在椅子上,嗓音温沉:“纵然如此,你也要爱惜自己的性命,上前线之事,只准这一次,往后莫要再去。”
虽然很感动于他对自己的关爱,但沈栖烟还是坚定地反驳:“你竟然可以亲身上战场杀敌,我自然也可以在前线帮忙。”
盛景廷知道她性子倔,眉头复又皱起,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她。
沈栖烟的心思却已转到其他地方:“阿鲁达在京城的时候明明被暗杀,到了金沙城,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与外界联络,而且能召集这么多人来救自己,说明他在南疆影响力不菲,咱们最好还是把他给抓回来。”
金沙城距离南疆还有一定的距离,若是像盛景廷这般直行,自然可以一夜赶到。
但阿鲁达他们是逃跑,所以不可能走直线,只能绕远路,逃跑耗费的时间便大大增加。
所以,得派人搜查,没准能抓到人。
盛景廷沉吟道:“好,听你的。”
沈栖烟注意到,他在垂眸之间,脸上不经意带出疲惫。
就算是铁打的人,这么来回征战也吃不消。
她不由柔声劝道:“王爷累了?要不先睡会儿?”
盛景廷刚想要一口应下,却又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急着休息,我给你带了个人回来,你先瞧瞧。”
沈栖烟有些疑惑,随即心中猛地一跳:“跟外祖父有关?”
盛景廷却摇了摇头。
片刻后,玄影带来一名神色呆滞的南疆士兵。
他身上还穿着南疆的铠甲,被锁链锁住了手臂,神色呆呆的,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沈栖烟来到他的身前,正准备把脉,盛景廷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这东西身上有毒,你先别碰。”
沈栖烟呆了呆,虽然知道盛景廷带回来的东西棘手,也理解他保护自己的心情,但此刻不由得有些无语:“不碰,怎么解毒?”
不久,玄影又用担架送来了一名士兵。
这士兵脸色发青,昏迷不醒。
盛景廷这才松开沈栖烟的手腕,说起这南疆士兵的来历。
原来,昨日长青城险些失守。
南疆的军队之中,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一队悍不畏死的南疆兵,抬着攻城木直奔城门。
守城的士兵当即下令放箭,那队南疆兵一个个身中数箭,更有甚者差点被扎成刺猬。
寻常人纵然不是当即倒地身亡,也得浑身无力。
可那队人却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仍然大力攻城门,硬生生把城门撞开。
好在盛景廷及时赶到,但因为城门失守的缘故,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南疆军队逼退。
“南疆军队中,有好几队这样悍不畏死的士兵,而且他们身上似乎藏有特别的毒素,因此哪怕南疆军队不强,却仍然能与我军僵持,我看出症结,便命人偷偷活捉了几个。”
盛景廷解释完之后,揉了揉眉心:“这士兵从被抓起来开始,便一直反抗,且连铠甲上都淬了剧毒,所以无人能够近身。”
他不让沈栖烟靠近,正是怕她在无防备之下中毒。
沈栖烟一边听着这描述,一边手脚麻利地取药,将解毒丸喂给自家士兵,然后打量着南疆士兵,肯定地道:“这估计是蛊傀儡!”
“蛊傀儡是何物?”盛景廷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沈栖烟回忆着老道士留下的书的内容:“南疆王族,有一种极为珍贵的蛊,只要让有血缘关系的两人服下,并使用特殊方法抹去其中一人的神志,便能让他们变成主奴关系。”
“十里之内,奴人犹如主人的工具,没有五感,悍不畏死,是为蛊傀儡。”
盛景廷颇有些惊异:“如此克敌神物,怎么南疆从前没有拿出来过?”
若是南疆用这蛊打造军队,恐怕早已打到京城。
沈栖烟解释道:“因为它极为难得,培育条件非常苛刻,为了将你拖住,阿鲁达这回还真是下了血本。”
“好在,这毒我能解,而且,南疆这么多年培育的蛊傀儡,估计也在昨夜折在了你的手里,不必再担忧。”
另一边,刚吃了败仗的南疆军队中,士气低迷。
阿鲁达躺在榻上,呼吸急促,军医战战兢兢地替他将崩裂的心头伤口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