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还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够炸裂,盛景廷脸上淡淡的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紧接着又道:“若有人再敢置喙你我之事,可拿这只簪子扎透那人的嘴。”
先帝的御赐圣物,扎过去人家都不敢还手,生怕落得个损坏圣物的罪名。
秦年的脑子卡住了。
这还是摄政王吗?怎么跟传闻中半点也不符啊?
沈栖烟在迷茫之后也反应过来。
盛景廷居然以为她逃跑是因为没有受到尊重,而丝毫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
这简直太棒了!
头顶的死亡阴霾仿佛突然之间全部散开,透出灿烂明媚的阳光。
借盛景廷这尊大神扳倒其他两位仇人的心思蠢蠢欲动。
她二话不说,劈手夺过紫檀盒,笑弯了眼睛:“王爷若真心爱重我,要与我定情,给我掌家权,我便嫁你!”
为了一口气灌准迷魂汤,她还举手发誓:“若是此话有半句虚言,我愿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盛景廷没料到她会答应的如此痛快,却没有像她以为的一样高兴,而是眯起了眼睛:“不对。”
沈栖烟心头一紧,明白是自己转变太快引起疑心。
“我是真心悔改,想补偿自己从前的过错。”她绕过秦年,想跟盛景廷讨饶。
想了想怕他反悔,又赶紧把紫檀木盒给丫鬟。
翠娥机灵,抱着木盒拔腿就往府里头跑,谁也没拦住。
盛景廷的眸子锐利地盯着她:“不行。”
沈栖烟去拉他的手,他把两只手都揣在衣袖,还避之不及地退了两步。
她瘪了瘪嘴,做出委屈模样:“王爷~你不是说自己不会始乱终弃,要对我负责吗?如今为何又躲我。”
盛景廷冷笑一声:“本王改主意了,不想娶你。”
“为何呀?”沈栖烟受到打击,“王爷若是觉得我有诈,尽管可以去查,我愿以性命发誓的。”
盛景廷眉宇间掠过烦躁,转过身不看她:“世上竟有你这么蠢笨的女子,若是当我王妃,岂不是害了盛小豆?”
这已经是沈栖烟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他说蠢了。
她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就你聪明,就你聪明,就你聪明?
不过……
“盛小豆是谁?”她又绕到盛景廷身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盛景廷刚要说,又睨了她一眼:“你不配知道。”
若是告诉沈栖烟,这是他给他们两个未来的孩子起的名字,再被这没心没肺的女子宣扬出去,岂不是成了普天之下最大的笑话?
呵呵,他才不做此种蠢事。
“听名字像是个小孩儿,或是个女子,难道是他的亲戚?”沈栖烟心中暗暗想着,试图以此寻找说服盛景廷的突破口。
正想着呢,盛景廷伸出一只手放在她面前。
她有些欣喜,把手搭了上去。
哼,这口是心非的男人,方才定然是在逗她呢。
盛景廷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手腕,然后毫不留情地甩开:“本王是在让你把累丝东珠凤簪给还回来!”
“那不是王爷送我的定情信物吗,为何要还?”沈栖烟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干出这么无耻的举动。
这下,别说是将军府的人,连摄政王府的人也满头问号。
王爷天还没亮,就带着他们清点库房,威风凛凛过来提亲。
如今怎么话没说两句,就要把定情信物给拿回来?
莫非是反悔了?
婚嫁大事,岂能儿戏,哪怕是世界上最无耻,最没品的男人,也不会前脚刚送了定情信物,后脚就收回来。
但,摄政王怎么会有错呢?
玄影冲着后头的人打了个手势,众人顿时心领神会。
王爷定然是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提亲,而是想了这么个办法,羞辱沈家小姐!
盛景廷的眼睛犹如无波无澜的潭水,看不出半点情绪:“让你还就还。”
语气有点凶。
沈栖烟不准备还,便仰着小脸试图说服他:“王爷,哪怕你对我没有情分,我们二人联姻,也是个好法子呀。”
盛景廷转头就走:“本王从不出卖自己的婚事。”
他步子迈的大,人又生得高,沈栖烟只能小跑跟在后边:“这怎么能叫出卖呢王爷,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咱们两情相悦。”
盛景廷停步,抬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你确定根本王两情相悦?”
沈栖烟欣然点头:“王爷,实不相瞒,昨夜我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晚上,心中对你的倾慕犹如滔滔河水连绵不绝,往常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你才是这天底下唯一的好人啊!”
盛景廷皮笑肉不笑:“本王不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如此坚定,沈栖烟也产生了疑惑:“王爷的意思是没有对我付出过真心,那为何前些日子……”
“消遣罢了。”盛景廷恶劣一笑,“见你上钩,便没兴趣了,你比起之前上钩的八个女子,差劲很多。”
沈栖烟的脸刷地白了,看向玄影,似是求证。
谁知玄影点点头:“我们家王爷杀人不眨眼,这个爱好已经是他所有的爱好里最温柔的了!”
那她这一晚上的纠结后悔,从前的险些心动,又算什么?
沈栖烟定了定神,仍不死心:“可是,京城之中从没有跟你过绯闻的女子。”
“都死了。”盛景廷的语气平淡的就像刚杀了只兔子,“她们都是奴婢,都像你这样死缠烂打,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沈栖烟还要质疑,想起刚入府的时候,正瞧见他在杀女人,话语生生卡在嘴边:“所以,王爷是因为我变成了将军府的小姐,才没杀我?”
盛景廷大约是被她耽误太久,有些不耐烦:“知道就好,让开!”
沈栖烟拦在马旁边,不让他上去,心中虽有些委屈,却生生忍着,露出灿烂笑脸:“其实没关系的王爷,我不在意,而且你娶我之后不喜欢我,也可以再纳妾,我不干涉你的爱好!”
盛景廷把她甩到一边,她踉跄差点摔倒。
他却没有半点怜惜,居高临下的骑在马上,倨傲地道:“沈栖烟,你想错了,本王不是闲王那种废物,想要什么自己会娶,无需借助女人母家的势力。”
“区区将军府,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