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峰心烦意乱:“秦潇湘,你就别落井下石了!”
随即,拉下脸,好声好气地哄着王公子。
沈栖烟却拍了拍他:“算了,让王公子走吧。”
萧鹤峰意外地看着她:“那你母亲的遗物怎么办?现在可找不到其他的人上场。”
“我自己上。”沈栖烟平静地道。
她已经看出来了。
这王公子分明就是对面的托,故意来他们队伍里捣乱的,就算上场也不会好好踢。
那还不如让她自己来。
一声锣响,蹴鞠赛开场。
闲王和萧鹤峰一个如同流云潇洒,一个如同猛虎强势,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就连南疆王子也看得津津有味:“想不到你们的国家,居然也有擅长蹴鞠之人,我还以为你们只有诗词歌赋呢。”
皇帝大感有面子:“那是自然。”
他准备狠狠地自夸一番。
这时,南疆王子遗憾地摇头:“只可惜,这里头也就这两个人会踢!特别是第二支球队,动作笨拙得让人发笑。”
皇帝尴尬了。
确实如他所言,沈栖烟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踢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女眷那边的关注点则在其他的方向:“听说秦潇湘酷爱蹴鞠,专门练过?啧啧啧,倒是让她找到了出风头的好机会。”
而明太妃看着下头的景象,眉头就没松开过:“沈栖烟这丫头怎么回事,与男人凑在一堆,岂不是有伤风化?!”
抛头露面就算了,还踢得这么烂,简直太不成样子了!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哟,太妃娘娘,这不是你家的准儿媳吗?”
说着,就东倒西歪地笑成一团。
明太妃只觉得这张老脸臊得慌,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这样的女子,岂能配得上景廷?”
就在这时,场中响起喝彩声。
沈栖烟这边,居然连进了三个球!
紧接着,更是势如破竹。
南疆王子猛的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皇帝却眉开眼笑:“哎哟,王子急什么?快快坐下。”
原本被众人嘲笑的赛事,因为这样出人意料的转折,而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聪明的人也看出了些门道,萧鹤峰年轻气盛,不仅能把闲王压制得死死的,还能牵制其他人。
萧宣恒没有做主力,可却心思缜密,照顾着全场,让队员们没有一个违规的。
要知道违规是会扣分的!
而对面的人虽然训练有素,却只顾着赢,白白犯规了好几次。
最让人意外的就是沈栖烟了。
她虽小小的一个人,灰色的蹴鞠服看着也不显眼,可身子的柔软程度超乎人的想象,总能在各种各样奇特的角度传球。
而且她的精准度,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只要由她来射门,几乎是必中。
“嘭!”
沈栖烟用尽全力踢出最后一个球。
满场关注赛事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发出惊叹。
“尘烟郡主队,比潇湘队多了足足七球!”
连当裁判的太监都激动了。
这也未免太令人意外了!
沈栖烟脱力地摔倒在球场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起身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冲着队友们一个个行礼致谢。
这一刻,莫名的荣誉感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在丰厚的奖赏里头,沈栖烟只拿了那支云石夜荧钗。
因为表现太过突出,众人还被皇帝和南疆王子叫去,好好夸奖了一番。
回家的路上,萧宣恒不动声色地说道:“查到了,奖品中原本没有云石夜荧钗,这是秦潇湘特意捐出去的,说是要拿来当彩头。”
沈栖烟握紧了手中的发钗。
这荧光发钗的材质很特殊,倒不是有多宝贵,而是云石尖锐,光泽度也不强,所以很少有人会拿来做首饰。
因此一听见这个名字,她就断定是亡母的那支。
“秦潇湘怎么会有我母亲的遗物?”她喃喃自语。
萧宣恒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沈栖烟心不在焉地踏上马车,不断思索着。
秦潇湘……秦妍……
莫非,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时,一支箭嗖地射了过来,穿透马车车厢,也扎破了她的胳膊。
外头响起车夫的大喊:“小姐小心!”
可很快,车帘上就溅上了鲜血。
马儿受惊,不住地甩动着身子,在剧烈的颠簸之中,沈栖烟摔倒在了地上,手掌传来钻心的剧痛。
是发钗扎破了她的手,鲜血浸染了发钗。
翠娥和绿袖惊呼道:“小姐!”
可她却死死地盯着发钗,用力一拔,发钗上的云石被取下,露出里头的纸条。
一个蒙面的人跳上马车,她来不及多想,直接将纸条拿走,然后把云石复原,可也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耽误了时间。
等反应过来时,绿袖与翠娥已被控制,而她也被击中后颈,剧痛昏迷。
再醒来,已是在漆黑的暗室之中,外头响起盛景廷的声音:“皇城底下劫走秦老将军的女儿,王兄,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闲王的嗓音波澜不惊:“景廷,你派人带走我府上的一位贵客,我也只能劫走你的心上人了。”
盛景廷轻嗤:“心上人,她也配?不过是个玩意儿。”
沈栖烟明知他是为了周旋,但心头还是凉了凉。
她没吭声,取出袖中的刀片,使劲地割着绳索。
可就在绳索落地之时,门却被突然打开,外头是明亮的火把光芒。
盛辰逸往后瞧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还不快给郡主换一条麻绳绑着?”
在几个大汉的虎视眈眈之下,沈栖烟只能乖乖交出刀片,被绑着带到盛辰逸身边。
她挤出几滴眼泪,不敢置信地问道:“闲王殿下,你为何要抓我?”
盛辰逸温柔地拿出手绢,擦去她的泪珠:“你与景廷两情相悦,我本不该拆散,可他先对我动手,我也只能反击了。”
盛景廷冷言道:“王兄应该知道我从不受人威胁,何况是区区一个女人。”
盛辰逸的手按上沈栖烟的腰肢,把她往自己的怀里狠狠一带:“是吗?”
盛景廷身周染上嗜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