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啊,”稣禾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乱走,乖乖待在家里,乖乖听你的话。”
稣禾不满地看着纪桪,“阿玺,你是把我当小孩了吗?”
纪桪倾身将稣禾揽入怀中,“稣禾,不管我把你当作什么,总之你要听话,知道吗?”
稣禾点点头,她总觉得纪桪好像在担心着什么事,他所表现出来的不安连她都感觉到了。
他说要带她回来时她只觉得惊讶,以前无论她怎么央求他带着她,他都是不肯的,这是他唯一拒绝过她的事。
纪桪说这次回来会待很久,可能要几个月,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巴黎,所以他才带着她的。
会待很久?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所以他才这么不安?
“阿玺,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我能帮你吗?”
纪桪鼻尖蹭了下她的头发,“嗯,是发生件大事了,所以我这几天会比较忙,所以你要乖乖听话,不要让我担心。”
“嗯。”稣禾乖乖点头。
再次回到纪宅,稣禾已忘了前尘往事,对这里没有丝毫的印象。
纪桪领着她走到了一间卧室,推门,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布局,这对纪桪来说是熟悉的,但对稣禾来说不过是一间普通的新的窝而已。
纪桪将稣禾的行李放好,低头对她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卧室了。”
“我的?”稣禾蹙着眉,“那你呢?我们要分开睡吗?为什么?”
纪桪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温和地说:“我这几天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怕打扰到你睡觉。”
稣禾摇摇头,“我不怕,你打扰我吧,一个人睡我会失眠的。”
纪桪笑着掐了掐她的脸,“好,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卧室了。”
稣禾“嘿嘿”地笑着,爽快地说:“好!”
晚上,本来是想在床上一边看剧一边等纪桪回来的,只是她挡不住困意,眼皮渐渐搁下,人也慢慢地睡去,她的一只手还握着正在播放着电视剧的平板。
纪桪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轻轻地将稣禾手中的平板抽走,关掉,躺上床后将稣禾搂进了怀里,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稣禾感觉到她已经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里了,她忍不住挪着身子向他贴得更近一些,亲密得无缝。
接下来的几天,稣禾几乎很难能看得到纪桪,他总是忙到她睡着之后回来,在她醒来之前离开。
这天凌晨,稣禾潜意识里强制自己醒来,果然,她睁开眼睛后纪桪还在熟睡着。
借着淡淡的晨光,稣禾细细地看着他的脸,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眼下的那一片青色半掩在长长的睫毛下。
稣禾伸手心疼地轻轻碰了下那片青色,然后就收回了手静静地看着他。
七点整,纪桪轻轻地掀开眼睑,入眼是稣禾注视着他的脸。
稣禾不得不感叹,他的生物钟真的很强大,刚刚好七点,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
“怎么醒得这么早?”纪桪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沙哑。
“想看你。”稣禾如实说着。
纪桪心里一动,凑过去浅浅地亲了她一下,“对不起,没时间陪你。”
稣禾依偎进他的怀里,“阿玺,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忙什么,我和你睡在同一间卧室,可是一天也看不到你一次,我会很想你,一天一天的,很难过,”稣禾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去哪里不能带着我吗?”
纪桪叹了口气,“稣禾,再忍几天,再过几天等事情都解决好后我就带你回巴黎,嗯?”
他不是不能带她出去,而是不敢带她出去。
他怕在这个对她来说熟悉的环境会给她太多的刺激,刺激着她的回忆,激得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他怕她会遇到熟识的人,怕她的消息被传播出去,怕段泊玺找到她。
他不敢确定稣禾看到真正的段泊玺后会怎样?
是会忘了他,还是会忘了他?是继续迷糊着,还是会瞬间清醒?是继续陷入更加不可预测的境地,还是从此停滞在这里?
他有太多的不确定和不安了。
他还没有底气和段泊玺正面较量,毕竟谁都知道冯稣禾只爱段泊玺一个人。
在她心里,他段泊玺永远是第一顺位。
而他纪桪是否在她心里存在过都是未知的。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让她爱上他,依赖他,习惯他,戒不掉他。
稣禾抱着他,在他怀里撒娇地蹭着,“阿玺,你带上我吧~好不好~”
纪桪无奈地搂紧她,吐出的话是不容置疑的语气,“稣禾,不行。”
他不能妥协。
稣禾闷着气咬了下他的胸口,鼻子里哼哼的。
纪桪让她咬着,她不会懂他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翼翼地藏着她,他的心,她无法理解。
闷了稣禾一个月后,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纪桪终于抽出时间陪她出去散散心了。
出去前纪桪给稣禾戴了顶大大的遮阳帽,还给她架上了一副遮住她半张脸的墨镜。
稣禾下巴要扬起九十度角才能看得见纪桪。
她不解地问:“阿玺,我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纪桪牵着她的手往外走着,“嗯……外面太阳太烈了,防晒。”
“可是现在是徬晚了,我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纪桪昧着良心说:“不会,很好看。”
“哦。”
说是带她出去散心,也不过就是驾着车来到附近的一个公园。
纪桪牵着稣禾的手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
稣禾戴着顶大大的帽子,连走过的人都看不到,就连纪桪她也只能看到他模糊的大长腿。稣禾仰头想看他,但看到的只有帽沿。
她不开心地停了下来,她这哪里是来散心的,明明是被他牵出来遛的。
纪桪转身低头折起她的帽沿,笑着问她,“怎么了?”
稣禾戴着墨镜只露出了小鼻子和小嘴巴,她努着嘴不开心地问:“难道我见不得人吗?”
纪桪闻言笑了出来,他俯身低头亲了她一口,注视着她墨镜下的眼睛,“不是你见不得人,是我不想让别人看你,只有我才能看你,知道吗?”
稣禾撇撇嘴,“肉麻。”
纪桪凑到稣禾耳边,吐着炙热的气息,“嗯,我只对你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