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庆回头看了我一眼,而后坐在了那位张半仙对面,对他说道:“那你算算,我想算什么。”
厄……我不得不说,常天庆这是提了个好问题。
你不是算命的吗,那你先算算我想算什么再说,同样的,温文新也经常让我算,他想干什么!
这东西要算也是能算到的,不过我张氏卦门算命的代价不小,我是绝不会启卦算这种小事的,对此的态度也是你爱说不说,说我就听着,不说我也不稀罕问。
但是,那位张半仙好像并没有这个忌讳,竟然直接朝常天庆要生辰八字。
常天庆则还是用了一句话回答他……要不,你算算。
张半仙也是被整无奈了,干脆拿出了一个签筒,让常天庆抽签。
常天庆也没继续为难,就随手抽了一张签字,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张半仙本仙就开始忽悠,说常天庆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艾玛!他要是有血光之灾,那就是阴阳道的噩梦降临,天翻地覆了。
试问阴阳道,台面上还有能与他争锋之人吗?
我说的是势均力敌的,不是温文新这种明知不是对手,也能上前挑衅的疯子。
所以,这位张半仙不是我的远方亲戚,而是个骗子啊。
就在此时,温文新趴在我耳边小声问我。
“要是你碰上一个不肯说出生辰八字的算命者,你会怎么做。”
我白了温文新一眼,开口说道:“他那面向,一看就不是人,好吧!”
“我才不信,在你不知真相的情况下,会看出他不是人。”温文新对我的自信表示了鄙视。
我讪笑了两下,刚想叫常天庆跟我们一起离开,不要再玩人了,却听那张半仙又开始忽悠上了。
“您那,一看就是身居高位,话我也不多说了,只问您是否愿意破财免灾。”
别问他是怎么看出常天庆身居高位的,问就是这一身中山装。
三十多岁的年纪,还能穿中山装出门的,肯定是家学渊源啊!
张半仙肯定是这么以为的,他不知道,这位也三百来岁,没穿个长袍马褂出来,已经够赶潮流的了。
“什么灾,让他尽管来罢了,谁让我破财,我挖他祖坟。”常天庆狭长的蛇目直直的盯着张半仙,把人吓得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好了,你就别为难他了,再说,他算的也挺准的。”我抬手往常天庆衣服上指了指,上面果然有一点血迹。
原是那张半仙钻桌底下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头,血溅到了常天庆身上。
“看来,阁下这签不是为自己抽的,而是为这位半仙抽的。”温文新站在一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道。
“不过也是奇怪了,这鬼市当中,为何会有骗子混进来。”我十分不解的说道。
温文新却对我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但却不是因说话犯了忌讳,要阻止我的缘故。
他向来都是嫌事少不嫌事儿多,嫌小不嫌事儿大的。
所以,肯定是我说错了,那位张半仙不是难道不是骗子。
“细分起来,能进鬼市,却没什么本事的,得叫蓝道。”温问新说道。
所谓蓝道,其实就是以道事行骗之人的另外一个称呼,与普通的骗子不同的是,他们还是会一些基本的望气之术的。
若是来找他们的人,真的遇上了麻烦,会在近期的气运上有所显示。
望见黑气就说自己修为不够深厚,解决不了麻烦,然后再推荐一个白道给他,就是真的道士或者是先生。
若水望到那种正常的,没事自己吓唬自己的,直接就开骗,能坑多少钱就不坑多少钱。
今个这儿张半仙也是刀倒了大霉了,竟然遇上常天庆。
不过,也是活该,行骗竟然行到鬼市来了。
也不想想那些自己吓自己的人,怎么能找来鬼市。
缓了好一会的张半仙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想放狠话,却看又看到了常天庆那阴冷的眼神,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哎呦,小的不识大神,还请恕罪。”张半仙抱着拳说道。
我扶了扶额,抬手拉着常天庆说道:“常爷,算了。咱们还是不要跟他计较了。”
常天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很是不悦的对着那张半仙说道:“赔钱。”
我……XXXX
忍下爆粗口的冲动,我深吸一口气,跟着常爷的口风一起对着张半仙说道:“得嘞,张半仙,破财免灾吧!”
温文新倒是没有跟我们一起讹诈的兴趣,站在一旁看热闹。
张半仙心里苦啊,合着今天这一卦真的是给他自己算的。
血光之灾应验在他身上了,破财免灾也很快就要应验了。
于是乎,张半仙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常天庆才算放过他,让他滚,以后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这还是因着他不知现在的钱可以存在卡上,要不然他可能直接狮子大开口,直接要十万也未可知。
我瞟了十分有兴趣的数着软妹币的常天庆,开口说道:“常爷,记好了数目,这可是你赚的第一桶金。”
怎料常天庆却说道:“这不就是纸吗?”
“货币,这是本朝流通的货币,就是钱,你记忆里的那都是前朝用的了,不好使。”我低声对常天庆说道。
也不知他听没听明白,反正是整理了一下手里的钞票,然后踹倒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以后别叫常爷,怪老的。”常天庆说道。,
“那我叫什么!”我惊了,三百年的老妖怪了,叫你一声爷你还不愿意。
我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然而,却一点不敢表现出来。
“叫常哥。”常天庆说着,却是露出了皎洁的笑容,狭长的蛇眸从我脸上扫过,我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果然啊,被蛇盯着的感觉很不好。
“好吧,常哥,温总,两位大神”我开口说道:“既已来到鬼市,那就找生意去吧!”
温文新往里面扫视了一圈,而后指着一个摊子对常天庆说道:“阁下看那个怎样。”
我顺着温文新手指的方向看去,摊主是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男人。
“能赚十万?”
这是常天庆问出来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