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眼,发现自己仍旧处于墓室之中,只不过身边空无一人,只剩下我自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试着坐起身,发现身上无比酸痛,浑身宛如散了架一般,动一动都疼的要命,强忍着站起身,发现不管是虫子还是陈金牙等人,都已经消失了。
诺达的墓室中,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陈爷?封叔?刘猴?!”
喊了几句,除了我自己的回音外听不到任何回答,我内心有些慌乱,起身朝着铁闸门走去。
门后再次陷入漆黑中,一股浓郁的焦糊味儿从里传来,差点没将我熏吐,打开手中的电筒,发现虫海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到我腰际的虫尸。
尝试着去找油灯台,发现油灯台早已被烧的不成样子,只好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点点去寻找。
“猴子?刘子昂?你们听到吱个声!”
可无论我怎么喊,偌大的墓室内都没有丝毫回答,反而将那鬼轿叫了过来,四个婴尸带着怀疑的笑容朝我飘来,吓得我连忙重新回到架台墓室内,坐在地上沉思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回到了铁闸门后,我还让陈金牙一枪打掉了油灯台,将虫群烧死,而虫群被烧所散发出来的黑烟被我们闻到,随后便晕了过去,我最后看到的场景便是刘猴倒在地上。
那我晕过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何那股黑烟会让我们昏迷?难道那黑烟有毒?可刘猴他们又去了哪里?青铜门并没有开过的迹象,虫群尽头也一无所获,难道他们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越想越是心烦,我抓了抓头发,却发现头发上黏糊糊的,伸手一看,顿时发现满手的鲜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些慌了,站起身想要取出天子灯,可伸手入怀却发现,天子灯不见了!甚至连棺山画骨也消失了!
这两样东西我得到之后便一直贴身存放,棺山画骨可以用来制作观山盘,而天子灯更不用说,从下了这个皇陵以来陆续救了我好几次,可现在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我虽然有着卜卦的手段,又从封丘林那里学了些搬山卸岭之术,可面对眼下的情况,这些东西根本毫无用处。
“冷静!张一水你要冷静!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被你落下了!”
我不断地暗示着自己,过了许久才平静了一些,抬头看向墓室顶部,尝试着去想所有的漏洞。
“有封丘林在,墓室的结构不成问题,迷路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不可能将我单独抛下,而陈金牙更是目前的‘输出’担当,也不可能将其抛弃。”
“与我一同昏迷的还有刘猴,如果我们同样是因为黑烟而昏迷的话,以他的身体素质不可能比我先醒,而且封丘林与陈金牙也吸了不少,可能在我昏迷后同样步入后尘……”
分析了半天仍旧没有半点结果,我掏出我爷留给我的怀表,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凌晨了。
“已经过了鸡鸣时间了啊……”
我感叹了一句,随后猛的惊醒!
“等等!我记得刘猴告诉过我,不管是什么墓穴,只要鸡鸣后,哪怕待在墓中也再无危险,除非是一些机关或者人为,可我为什么还会碰到鬼轿?!”
我从地上坐起,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走到绿铜门前,伸手将其打开。
自从我醒了之后,绿铜门便再无阻碍,很轻松的便能打开,不过为了保险,在进入铁闸门之前我将一枚铜钱扔在了绿铜门下,一直到我第一次开门之前,那枚铜钱仍旧待在原位没被动过。
随着刺耳的开门声,绿铜门被我一人拽开,门两边的纸人仍旧坐在灯台内,只不过没了动作,像是两只耐烧的纸似的,毫无异样存在。
而当我抬头看向墓道的时候,果然,鬼轿正在门口伫立,四个婴尸与轿子上的人头朝着我咧嘴一笑,看得我浑身寒毛直竖。
奇怪的是,哪怕我开了门,这鬼轿也只停留在门口的位置,仿佛门内有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东西一样,不敢进入。
但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别无选择,紧咬牙关,直接迈出了绿铜门!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熟悉的儿歌再次响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四个婴尸顿时从背后伸出几双远超正常长度的手臂,直直奔我而来,似乎要把我抓到轿子里去。
“尽人事听天命了!要是真的死在这,老子认了!”
心里发狠,我瞪大着眼睛,紧盯着八只枯槁的手臂,在抓到我的瞬间,我仍旧感到一阵恐惧,恨不得立马闭上眼睛!
可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八只手臂径直从我身上穿了过去,凭空抓了一下,便重新收回,只剩下四个婴尸紧盯着我,表情和之前丝毫未变!
我长出一口气,不等他们第二次”抓”我,便退回了门内,紧关上绿铜门。
心里有了结果,我安定了不少,从怀里掏出铜钱,分别摆放在艮、震、坤、巽四个方位,随后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跪在想过面前深叩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闭着眼睛的我只感觉身边好像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抬头一看,发现仍旧在架台的墓室内,而陈金牙等人也是横七竖八的躺在我附近的地上,似乎睡着了一样。
“成功了!”
我面色一喜,我相信这皇陵里诡异的事情不少,但是封丘林和陈金牙他们都是正常人,好好的大活人凭空消失本就不对劲,而当那鬼轿从我身上穿过的时候,我终于确认,我是中了幻境,也就是俗称的鬼遮眼!
摸了摸身上的东西,天子灯与棺山画骨全都”回来”了,试着叫了叫几人,可不管我如何用力,几人都是一副死猪的样子,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还真看不出活人的样子。
“同样进去了吗……”
试着再次推动绿铜门,果然被封的死死的,不管我如何用力根本打不开,更别提像刚刚幻觉那样轻而易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