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封丘林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变脸的速度堪比猴子偷桃,而我也差不多,手心里握着铜钱,紧盯着井口没了嬉皮笑脸。
这口井我朝村里人打听过,老早之前便在了,最早只是这附近的人来打口水喝,后来发现这水格外的甜,甚至传出了”喝井里的水便能百病不生”的说法,导致十里八村的都来这井里打水。
然而就在几年前,这井突然不出水了,村里找了几个青壮小伙子下去瞧了瞧,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只知道底下仍旧有水,却怎么也打不上来,一概让村里人觉得这神井被他们打”生气”了,便无人再来打水,久而久之便荒废了下来。
我看了眼时间,眼下正直午夜,天空阴沉,月亮被遮的严严实实,而这井却恰恰相反,即便我和封丘林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井中的微光。
仿佛有人在井底生火一般,有些像是夜晚隔着老远而看到的篝火,我转头与封丘林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般的点了点头,小心的朝着井口移动。
可一直到我们摸到了井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大着胆子凑到井口看了看,发现除了深不见底之外,根本没有在井外所看到的光,仿佛一切都是幻觉而已。
可抬起头,那抹火光却又真实存在,我将所闻所见和封丘林说了说,这老狐狸也不知个所以然。
我俩琢磨了半天,却也没个结果,眼见着火光越来越亮,我下了个大胆的决定:下井看看!
“你疯了?这里面说不定是什么情况!要是简单点的还好说,万一碰上那恶的,你必死无疑知道吗?”
封丘林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朝着我怒斥道,可我一旦下了决定,十头驴都拉不回来。
“封叔,你就放心吧,我有种感觉,这下面并不危险,而且不是还有你在上面照应着,能出个什么事?”
说完,不等封丘林张口,我便将井绳拉了上来,解下木桶,将其绑在身上,这才再次看向封丘林。
“封叔,一会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动静,我摇三下绳子,你便拉我上来!”
经过三个多月的相处,加上封丘林对我毫无保留的传授,我对这个亦师亦友的老狐狸大大改观,结果便是这样,将命交给他都毫不犹豫。
封丘林见我去意已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知道了知道了!告诉你,死了可别缠上我!”
看着封丘林一脸不耐烦却隐藏着担忧的脸色,我内心一暖,随后顺着井边,慢慢爬了下去。
井边很是湿。滑,即便荒废了这么多年,上面的青苔也丝毫不减,我只能紧紧抓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借着封丘林的力度往下顺。
这一下便无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双臂都快没力气的时候,右脚突然一湿,低头一看,正是到了井底!
我非凡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手心的铜钱被我印在胸口,一张卦符也被我贴身放着,确保一遇到危险便能立刻掏出。
再次用右脚试探了一下,似乎只是普通的井水一般,我这才一点一点的朝着水里面深入。
进了井底,我内心一震,双眼瞪大,一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场景出现在我眼前!
一道火光在井底燃烧着,由于太远看不清具体是什么物件,可是那能够在水底燃烧的火苗遇到我却猛的窜了起来!
我急忙起身,努力的靠在井边上,说起来也奇怪,当我出了水,出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总算搞懂了原因,我刚想加封丘林拉我上去,冥冥之中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我脑海里。
取了它!
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盘旋不止,那一束在水中燃烧的火苗不断在脑海里回映,眼睛发红,一个猛子便要重新扎回井底!
胸口突然一阵发烫,让我清醒了过来,掏出一看,原本涂了八卦的铜钱此刻黯淡无光,比普通的铜钱还要不如。
想起刚才的场景,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疯狂不顾一切,如果不是我事先准备的铜钱,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可到了这一步,我却心有不甘,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那说不出的感觉。
可以说,我能有现在的成就这个”感觉”功不可没,可这次却是用我的命来做赌注,这就让我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娘的,人死鸟朝天,不起眼万年!老子还不信了,一个破井还能拦住老子不成?!”
可能是个陈金牙接触的过多,我也变得有些流里流气起来,再次取出枚铜钱,咬了咬牙,直奔井底而去!
这次没有出现刚刚的火苗,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全速朝着那抹亮光而去,同时时刻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可却仿佛有人指挥一样,直到我下了井底,也再没出任何意外,我低头看去,发现一盏油灯正静静地端坐在井底的淤泥里。
来不及多看,刚刚的感觉再次出现,我不顾一切的伸手抓向油灯,使了吃奶的力气,却根本拔不出来!
而我在井底待了这么长时间,氧气已经严重不足,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我却丝毫不觉,仍旧在向外扒着油灯。
就在我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腰间的绳子突然传过一阵拉力,而随着这股拉力变大,手中的油灯飘然出了淤泥,被我牢牢抓在手里,仿佛什么宝贝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感传来,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封丘林带着急切的老脸映入,见我醒了这才松了口气。
我尝试着坐起身子,手上却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一般,强行把我拽倒在地,转头看去,发现正是我最后紧握在手中的油灯!
还没等我兴奋,油灯却自燃起来,灯芯上一抹火光窜起,直奔我的眼睛,封丘林看到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只能看着那束火苗钻进了我的眼睛里。
“啊!”
灼。热的刺痛感遍布双眼,我惨叫一声,加上下井的疲累,非常干脆的再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