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怪物化成一摊脓水后,这里的雾气便彻底消散了,而随着我刚刚的挥手,最后剩下的一点雾气也飘散殆尽,看上去与外面所看到的街道无异,或者说正常了不少。
“嘿雾非雾?尸……什么非尸?啥玩意儿?哥们我语文不好,能讲点通俗易懂的不?”
“……就是这雾不是普通的雾,这尸体也不是普通的尸体!明白了吗?!”
我无语的看了眼胡震,简单的和他介绍了一嘴,至于真正的东西,他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还会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从那畸形的怪物化成脓水的片刻,我便从天子灯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雾的进食感,低头看去,发现并不是错觉,时有时无的白色雾气正被天子灯吸引,随后吸收,看上去似乎就是在进食一般。
天子灯以阴为食,以阳为身,这雾气能被天子灯吸收,肯定不是普通的浓雾,我随意的掐指一算,发现果然,这雾中无数的怨气聚集,这哪里是自然现象,根本就是一堆无法宣泄怨气的实质性产物!
也难怪我们会在那浓雾中迷失,一堆的怨气不断冲击,这在风水上来讲本就是大凶之兆,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待久了发生猝死都不是没有可能,就连我都无法直视这些怨气才能走出,自然可怕。
至于尸体则要直白一些,或者说我和胡震讲的那些便是全部了。
这些尸体并不全都出自于人类,就连浓雾中的怨气也不完全为人类,比如眼前已经化为脓水的怪物,说起来更像是一盘大杂烩。
这也更加让我肯定了冥卦的所在。
人的也好,动物的也好,甚至是死物的也好,所有的尸体被”拼”在一起,若无一些手段根本无法驱动,如果它和我刚一见面便有所动作,那我还会怀疑一下,但是固守在原地动都不动,在特定的手段下才会”出手”,这便是典型的风水手段了。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是谁搞了这么一出?又为何如此?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害人,设立些效果更直观的卦象岂不是更好?
是那个女尸出手吗?这些尸体都是她所积攒的吗?那卦象又从何解释?一个死人出手布卦?
迷雾越来越浓厚,我索性先将其抛在一边,这些问题目前根本没有线索,最简单的还是要找到那女尸,那家伙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哪怕不是她所为也定然知晓个七七八八。
胡震还在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我不理,朝着之前遇到的其他怪物走去,发现不同于之前,这些怪物只要接近,都变得和贞颖”开过光”一样,扭曲着朝我和胡震蠕动而来。
将已知的所有怪物解决,胡震早已吐的不成人样,面如金纸,抬头看我想要说什么,却一个没忍住,再次哇哇大吐。
“我早就说了,让你们别来,你们偏不信……”
我摊了摊手,胡震顿时看着我吹胡子瞪眼的,可没一会便泄了气,这次来北麓确实是他吆喝的最大声,想要反驳也没什么说辞。
胡震不再言语,我的目的便是为了让他不再瞎搅和,万一真碰上那女尸,虽然不知道具体怎样,但是从贞颖与那怪物来看,恐怕我根本没时间去顾及胡震。
带着不再言语的胡震,我们二人在北麓的街道上逛了起来,似乎是天子灯的威慑力太大,溜达了整整半个小时,也再没见到其他的异常,甚至连与我们一起过来的其他人,包括贞颖也再无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嘿这地方还真邪门,我明明记得他们就在这里消失的,现在可好,成了路了,难道他们去了里世界?”
胡震憋了半个小时,也提心吊胆了半个小时,眼下见无危险降临,一张嘴又开始闲不住了。
我站在原地,也有着疑惑,刚刚我尝试过用卦象开路,可却一无所获,刚刚的所有异象仿佛真的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摸着下巴,回想着从来到北麓开始的时间,到目前为止,除了刚开始遇到的浓雾,也就是那堆怨气,再无其他的东西,而进了浓雾后便发生了种种问题……
“浓雾?怨气?怨气!”
我猛的一拍巴掌,把胡震吓了一跳,我却并没有在意,天子灯再次出现在眼前,心里试着回想那种怨气的特性,一种进食的欲。望再次从天子灯上面传出。
跟着天子灯的感觉移动脚步,我来到一堵石墙面前,上面刻画着几十年前的涂鸦,已经被磨损的看不出原来的面貌,而天子灯就在这墙角下,进食的欲。望达到了巅峰!
我伸手摸了下墙壁,一种冰凉的感觉从手掌传来,仿佛接触到的并不是石墙,而是一片死人的肌肤一般!
“嘿一水!这里有个‘狗洞’!”
我随着胡震的声音望去,发现胡震正一脸惊讶的看着石墙的某个不显眼的角落,上面一个可供成年人钻过去的大洞出现在我面前,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出什么东西,而隐藏在角落里也甚难发现。
“嘿我刚刚就想要方便一下,发现这边比较隐蔽,所以……”
“你猜那些人是怎么死在北麓的?”
我打断了胡震的解释,说出了胡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嘿啥玩意儿?我就撒个尿不至于吧?”
“和你没关系。”
我摇了摇头,看到这个”狗洞”,再加上之前所遇到的卦术,一些答案逐渐在我脑海里成型。
我尝试了一下,发现这个洞口刚好够一个成年人通过,几乎是不留一丝缝隙,上面的砖头有些松动,这样一来,哪怕是稍微胖一些的人都能够顺利通过。
为何这洞口要设置成这个样子?可供成年人通过又是为了什么?石墙后又到底有什么?
最重要的是,当我低下头从洞口朝内看去时,发现一阵阵令人浑身冰凉的阴气,直冲我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