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直接问温文新,让他说清楚,这样我至少有一个目标啊!
但最后我还是克制住了,问了又能怎么样,对温文新这种人来说,活着本来就是一场游戏,而且通关boss已经打完了,剩下的,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些附加值而已。
但我却还没有,盗门的事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会不会死灰复燃。
再之后就是我张氏卦门的手艺,虽说卜卦之法有伤天和,属于窃取天机,但存在即合理。
千百年来,若不是有道门之人的牺牲,这个世界也未必能度过那么多的劫数。
泄露天机,有伤天和又如何,这些手艺只有传承下去,才能让未来不至于毫无希望。
“温总,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难不成要一晚上呆在这里喂蚊子!”我开口说道。
温文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不是说我是蛊神转世吗?既是蛊神,何惧小小的蚊子。”
好吧!堂堂蛊神,竟以其“通天彻底”的能力驱蚊。
不过他既然他自己都不觉得掉价,那我就安心享受他的成果就好了。
折腾了一天,大晚上也不能睡觉,我自然是相当疲惫的,本想就地躺下来休息一会儿,但天不随人愿。
老天爷是不想让我跟温文新在这凑合一晚的,只听几声闷雷过后,乌云遮住了唯一的一点月光,这是要下雨了。
我直接扭头看见他,开口说道:“你有没有办法让老天爷不下雨。”
“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张氏卦门的人吗?我可是从阴阳录记载上看过,驱云招雨,都是你应该具备的能力啊!”温文新说道。
我从未听爷爷说过,我家的法门还有这种能力。
只不过,阴阳录……
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传说中的阴阳录乃是阴阳道的古今第一奇书,有那么一段时间,还有得之可得天下的传闻。
但到了我们这个年代,此书已经早无踪迹可寻,更重要的是没人去寻。
因为,得天下,早已经是不可为之事了,更何况,这个年代,天下,毫无意义。
“你看过阴阳录!”我砸了砸舌,开口问道。
“当然!”温文新翘起了嘴角,漏出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顿时,一个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他看过阴阳录,难道是对得天下起了一些想法。
“那,可有记载驱散云雨之法。”我又问道。
“没有!”温文新回答的很干脆。
我一下被噎住了,这家伙到底是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啊!
“行,这事暂且按下不提,现在,咱要解决的是……”我抬手指了指天上越来越密的乌云。
紧接着,豆粒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一顿落啊!不过片刻工夫,我和温总两个人都湿透了。
但湿了还好说,主要是这雨越下越大,后来都演变成冰雹了。
“大哥,要不咱回去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么对温文新提议道。
“回去!”温文新有些诧异,对我投来了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要找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温文新说道。
找死,已经到了生死的程度吗?
不就是家产之争,会演变到那种程度,我表示难以置信。
而且,我至少也给沈涯算过一卦,他这次的确有一场大劫,而我和温文新却是转折,机会……
难道说,他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你是不是已经放弃沈涯了。”我问道。
“赶紧撤,这时候还有心情问这事儿!”温文新依旧没搭理我,放下这一句话,扭头撒丫子狂奔。
这一下,我总算见识了这位蛊神大人的体能,在大雨里狂奔了半个小时,才停在了一栋烂尾楼前。
我好不容易追上去,赫然发现这家伙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
“我去,你……”我喘着粗气,扒着他的肩膀,正想说他是不是变态。
他却直接说道:“别问,问就是常规操作。”
“行了,就在这睡一晚。”
我往那烂尾楼处看了一眼,一般这样的地方都会尽是野猫,野狗之类的聚集地。
环境啊,味道啊!都不会太好。
可是这里,却寂静的可怕。
更没有一些难闻的气味,在暴雨的冲刷下,漆黑一片,倒是徒增了一些恐怖的气息。
反正这里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不干净,却也不是那种不干净,而是阴阳道上指的那种。
“我想,进去之前我得开个阴眼。”我开口说道。
“借宿一夜而已,开那玩意干什么。”温文新不客气的说道,并且身先士卒的往里面进。
我见状也跟了进去,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烂尾的别墅里,表面看起来很干净很干净,除了灰尘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可见平时并没有流浪动物进来,也没有其他人来。
我和温文新都不是什么讲究的人,随便找了个柱子,靠着就坐下了。
“哈!今个运气还真差,竟然能赶上下雨。”温文新说道。
“天有不测风云吗?就连卦象都无法准确的算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开口说道。
“要是都让你算出来,那还有什么劲。”温文新说道:“活着本来都已经够无聊了,要是知道发展方向,那结果……简直不堪想象。”
这一刻,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
古语有云:过慧易夭。
原是威胁别人,别太好奇的意思,但想一想,若自己的智慧是别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几百倍,别人想什么,你猜都能猜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而温文新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以前,他可以为报仇而活,现在,他会为什么而活呢!
凤蝶吗?
“生生死死的,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我开口说道。
目的只是想让温文新能以一个普通人的心态活下去,别抑郁发疯,再来个自我了断。
“哈!我还轮不到你来宽慰。”他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