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话好好说嘛,我看着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郑光绪上前一步,带着笑脸看向我们,似乎想要打个圆场,可惜却没有任何反响,只能讪讪的退回原位。
“误会?恐怕‘郑老板’对我确实有误会。”
我弹了弹手指,在郑光奇还没有得意起来之前再次开口。
“……那就是,不管什么后果,我都能承担的起!真正承担不起的,恐怕是你们吧?对自己的兄弟和父亲图谋不轨,应该说你狼心狗肺还是‘一代枭雄’呢?”
“满嘴胡言!”
话音还没落地,韩瞎子举起导盲棍便要朝我打来,中途便被郑光荣截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愤怒的韩瞎子。
“这味道……你是郑光荣?还不赶紧让开!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黄口小儿!”
韩瞎子仍旧保持着趾高气昂的态度,郑光荣却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一把放开导盲棍,还不等韩瞎子得意,便开口拒绝道。
“张大师是小女请回来的风水大师,我相信张大师,而且……韩大师不妨先听听张大师有何高见,免得情绪这么激动。”
韩瞎子被郑光荣的态度搞得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逐渐平静下来,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呵呵,看来你们都忘了瞎子我帮过你们了,原来这郑家都是一群忘恩负义之辈!罢了罢了,只怪我识人不淑,我走就是了,我走!”
说完,韩瞎子便作势要离开,而郑光奇则是抢先一步将其烂了下来苦苦哀求。
“韩大师,您先不要生气,这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定然是污蔑我们!”
“至少也要将误会解开了再走呀!”
然而韩瞎子似乎来劲儿了,不敢郑光奇如何去劝,都铁了心要离开,门口的一堆小辈见状顿时陷入了纠结,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郑建国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副老太君的模样,转头看向了韩瞎子的方向。
“韩大师,不急着走,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郑家后续还有好酒好菜要招待呢。”
郑建国的话让韩瞎子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的转过身,郑光奇的话他可以不听,甚至是老大郑光荣都可以命令,可是唯独郑建国,他还真不敢不听,毕竟一手带郑家走上现在这个地步的郑建国,他惹不起!
似乎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韩瞎子冷哼一声,随后转头“看”向我的方向。
“你这黄毛小子,瞎子我钻研风水的时候你还是个卵蛋呢!说我破坏人家庭,你有什么证据?”
我怒极反笑,不知道这瞎子究竟是脑袋不好使还是对自己的确有自信,下地将窗户打开,一阵微风吹过,在场却没人享受这阵阵凉爽。
“那韩大师,我且问你,这槐树是何意?”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你这小儿也是听信外面之传言,你妄为大师二字!”
先是嘲讽了我一句,不等我反驳,韩瞎子直接开口解释道。
“槐树自然为神树!你可知多少人视之为神树?多少人在槐树下许愿?槐树,福树也!自然是为了保佑郑家一家安康!”
看着韩瞎子理直气壮的模样,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强忍着上前揍其一顿的想法,指着槐树反问道。
“那你可知道何为‘禄’?”
韩瞎子的脸色一变,刚想开口解释,便被我直接打断。
“我来告诉你!之所以称之为禄,原因便是其代表舒衰祸!木鬼之称!”
“你可知‘槐木通鬼,柳树成精’之词?这槐树天生便是招灾招难之物,那阴间的阴人儿都是从槐树下过的,你家里人就没教过你不要在槐树下走吗?”
“你被称为风水大师,你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那你又将这郑家栽满槐树意欲何为?还是你感觉郑家过了几天好日子,想折腾他们一下?”
韩瞎子的脸色随着我的反问一变再变,似乎感受到周围人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额头几滴冷汗滴落,再次开口反驳道。
“槐树自古便为福树!怎的到你这就成了祸根?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血口喷人!”
“那好!”
我上前几步,来到韩瞎子面前几乎与其面对面,紧盯着其乌黑的墨镜指着窗外开口道。
“那你可敢到外面的槐树下走上一遭?”
我的话顿时将韩瞎子问住了,额头冷汗不断滴落,半天没有一点声音,周围人看向其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了。最终还是郑光奇上前,似乎想要将我推开。
“张大师!韩大师年岁已高,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何意图?”
伸手推在我胸口,我纹丝不动,反倒是郑光奇自己一个趔趄,如果不是身后自己儿子的搀扶,恐怕会直接倒在地上。
起身后的郑光奇一脸惊慌的盯着我,然而我却连理都没理,仍旧盯着眼前的韩瞎子。
“你这瞎子,仅槐树这一点恐怕还不足以让你认罪,那好,我且问你,你研究了五十多年的风水,可能认出这龙盘凤尾之地?”
“那是自然……”
韩瞎子的声音已经没了底气,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仍旧强撑,梗着脖子和和我“对视”着,身子却是不自觉的矮了一截。
“那这郑家后边的溪流可是你的杰作?”
“自然……”
韩瞎子下意识的答应,下一秒便反应过来,猛地止口,却根本来不及了。
“笑话!钻研了五十几年的风水,明知龙头凤尾之格局,却偏要截出一条溪流来断了这上好的格局?你这么多年的研究还真不愧我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转身回到郑建国的床边,不顾众人的目光重新坐下,这才再次看向韩瞎子。
“就算不说这龙头凤尾,就说这聚宝之盆地,海纳之山川,我就不信你会看不出来?每一样都将格局更改,最后使得这地方成为阴气浓郁之地,你还说你不居心叵测!”
“你以为你隐藏的天衣无缝,毕竟现在行走的风水之人越来越少了,你以为这是阴谋?”
转头看向郑建国,我终于将我的目的说出。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就是为了老爷子你兜里的那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