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躲过身边的斩头刀,我就地一个驴打滚,来不及站起身便直奔斩头刀的架台而去!
“陈爷!刀给我!”
看得出,陈金牙对这把斩头刀真的是爱不释手,哪怕是危及到生命的时刻也紧攥在手里,听到我的话,顾不得问为什么,将手中的斩头刀朝我扔了过来。
“格娘老子的!”
我骂了一句,陈金牙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斩头刀在空中不断打着旋,我可没把握不挂彩的情况下接下这柄刀,只能等刀身落地后才捡了起来。
而这时候不管是头顶的还是身边的斩头刀都已经越发密集了,趴在地上的刘子昂和刘猴都已经跳了起来,一把把刀贴着地面划过,吓得刘猴一阵怪叫。
眼见情况愈发危机,我也到了斩头刀的架台边,看着架台上的卦文,果然,在“艮”字上有一个很小的插口,和我手中的斩头刀几乎完全一致!
来不及多想,手中的斩头刀直奔“艮”字而去,可一股阻力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把着我的胳膊一样,力气大的吓人!
我转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可手上的阻拦却实实在在的存在,不得寸进,看着越来越密集的斩头刀,焦急和心慌让我冷汗瞬间打湿全身!
“给老子进去啊!”
我脖颈上青筋暴突,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导致发白,可斩头刀却纹丝不动,一股绝望的情绪逐渐围绕上了我。
眼看着一把斩头刀即将接近我的腰身,我突然感觉身上一热,已经收起的天子灯自燃了起来,模糊间似乎听到耳边一声惨叫,手上再无阻力,斩头刀顺着惯性直插。进“艮”文处!
“嗡”的一声,随着斩头刀彻底插入,整个架台似乎一震,已经挨上我衣襟的刀刃仿佛定格般停止,我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刀刃处带给我的切割感。
良久,整个屋内没有一点声音,就连胆子最大的陈金牙也没有任何动作,生怕一个不注意再触发什么机关。
我眼睛紧盯着斩头刀,一点点的向后退去,直到离开了斩头刀的范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随着我的动作,所有人都摊在了地上,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可紧接着,刘猴突然猛地站起,来到陈金牙面前一拳便打了过去!
我们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众人里胆子最小的刘猴竟然敢对陈金牙动手!而且陈金牙的手里还端着土蹦子的情况下!
“他娘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们!”
“别以为自己做过几年土麻子就人五人六的,告诉你!刚才要不是一水哥救了我们,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刘猴近乎是嘶吼着喊完,随即瘫倒在地上,也不去看陈金牙,一副任君刀剐的模样。
一反常态,陈金牙沉默着并没有出声,甚至连土蹦子也扔到了一边,从怀里掏出卷烟点着开始啪嗒啪嗒的抽着。
“这次是我的错,对不住大伙了。”
我讶异的看了眼陈金牙,这土麻子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就没一次低头的。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陈金牙看向我一笑,嘴里的金牙尤为显眼。
“错误是老子的,老子认!陈爷我当年带着那么多兄弟,要是跟傻X一样死犟,早就被扔乱葬岗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尝试着站起身,说起来丢人,腿还有点发软,看向封丘林他们,发现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去。
陈金牙同样站起身,踢了地上的刘猴一脚:“别他娘的挺尸了,你打老子这一拳,老子可记在心眼儿里呢!”
刘猴的身体一颤,默默的站起身,也不出声,只是走到刘子昂身后,像个鹌鹑一样,当时上头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心里那股气儿泻了,看都不敢看陈金牙一眼。
我看了眼墓室,由于斩头刀的原因已经一片狼藉,只有剩下的架台上还保持着原样。
“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专门为了坑人的吗?”
封丘林龇牙咧嘴的看着插在艮字里只留下个刀柄的斩头刀,刚刚一把刀擦着他的头皮飞过,虽然没受伤,但仍旧把他吓得不轻。
“不清楚。”
陈金牙摇了摇头:“刚刚老子把他拿到手的时候,便有种感觉,哪怕是死也要和这刀一块死,要不是张家小子喊得那一嘴,可能最先躺尸的就是陈爷我了。”
“一水,你是怎么猜到这样可以停下来的?”
“我也是急中生智,想尝试一下,反正大不了一死嘛。”
面对封丘林的疑问我摇了摇头,死肯定是不想死的,至于猜到架台上的秘密,我也是冥冥之中感觉这俩玩意儿似乎有点关系。
“一水哥!老爷子!你们快来看!”
顺着刘子昂的声音回头看去,我发现刘子昂正站在一座铁闸前打量着什么,那铁闸高三丈宽五尺,仿佛一道天塾一样挡在面前,却也是屋内唯一一道能够离开的“门”了。
“我们不会是要推开这玩意才能进真正的墓室吧?”
刘猴撮着牙花子,看着这道大铁闸便感觉一阵牙疼。
“不是。”刘子昂摇了摇头:“这里一共八道锁,现在只剩七道了。”
刘子昂一向心细,从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便观察了墓室内所有的环境,眼下更是看到了这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你的意思是说……”
我和封丘林还有陈金牙对视了一眼,内心尽皆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出现。
“没错,应该就是刚刚陈爷的斩头刀。”
‘除此也没什么别的方式了’,我心里暗戳戳的想着,这铁闸每一道目测都有数百斤,我们几个哪怕算上陈金牙的土蹦子,都别想对这玩意儿产生一点凹痕来。
可如果真的是斩头刀的话,刚刚的经历还让我们心有余悸,一把斩头刀就这样了,剩下的那七个呢?鬼知道会在拔出来的一瞬间发生什么事!
“总要试一试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拿主意,听到我这么说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跟着我走向了架台的方向。